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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苗婉仔細想了想那天看到過的鋪面,其實說大,前頭五十多平米,後頭也差不多,也不算太大嘛。
後宅里得過抄手遊廊,前頭那就是一覽無餘的大堂。
「那要是在後宅和廚房之間開個小門呢?」她問,不用過抄手遊廊是不是就會快一些。
張三壯想了想,搖頭,「那也得跑堂跑過去不是?他們離了地兒就容易錯過客人叫的聲音,要是讓廚房裡那倆活計來回跑呢,端菜不及時,又沒有人洗涮幹活。」
苗婉一時也有些想不出法子來。
後世大都是有點單器,前頭點單,後廚就直接收到單子了,這個也沒法借鑑。
「三哥你先去忙,我再想想,若是沒有法子,咱就再買兩個人負責跑腿。」苗婉倒不是不願意買人,「只是前頭那幾個都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新買了人也只能打雜。」
到時候是更方便還是亂糟糟的還說不準。
原先她是想等現在這些人鍛鍊出來,到時候再買人,一個帶一個。
一下子人太多,前頭的還沒把活計做熟,雖然都是死契,可這些人在一起也容易生事兒。
張三壯點頭:「那成,回頭我先去於家把木炭的事兒給定下來。」
他提起於家,苗婉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可惜肚子餓得打鼓,沒能想起來啥。
耿氏和耿嬸見張三壯走了,一人抱著孩子,一人端著苗婉的早飯就進來了。
要不是淘淘睡著了不喜歡有動靜,耿氏真不願意這麼折騰,把淘淘捂得嚴嚴實實,放在靠枕裡頭才掀開點小褥子。
淘淘面上的紅已經退了些,小臉肉嘟嘟的像深粉色,褶皺少了就顯得特別可愛,苗婉沒忍住在閨女臉上親了下。
這奶呼呼的味道,是她能忍受不洗澡不出門吃月子餐的最大動力。
但苗婉看到奶白色的魚湯,還有應她強烈要求鹵出來的豬蹄子,卻又清燉到幾乎沒顏色,還是忍不住苦著臉掙扎一下。
「娘,你說有沒有可能,淘淘想吃點燒烤味兒的奶呢?哪怕是紅燒味兒的也行呀。」
畢竟當初淘淘就是因為想要親自出來去吃燒烤,才迫不及待早了三天生出來的。
耿氏嗔她,「她吃過的奶味兒比你現在吃的還淡,她要是想換口味,那肯定是你偷吃了。」
苗婉:「……」我倒是想呢,可喬白勞也一直不回來,婆婆越來越不好賣可憐了,她哪兒有機會。
說曹操,曹操到。
「娘子,阿婉,瑞臣回來了,又拆門檻呢,不知道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耿嬸在門口看見,立刻扭頭跟婆媳倆小聲嘀咕。
淘淘蹬了蹬腿,張著小嘴兒睡得特別香甜,完全沒有迎接親爹的意思。
但苗婉眼神就亮多了,「哎呀,是相公回來了,娘——」
「我去叫他進來,出去你想都別想。」耿氏再一次打斷苗婉的小心思,也不忘安撫她。
「你乖一些,還有十幾天就能出門了,到時候天兒比現在舒服得多,待會兒日頭大了,我給你開窗戶透透風。」
苗婉可憐巴巴嗯嗯兩聲。
她只是日常掙扎一下而已,她也知道婆婆她們都是為了自己好,不會太任性。
著實是坐月子太無聊了,她就天天在炕上這一畝三分地,因為下面還沒徹底癒合,想走太多路也不現實。
喬瑞臣在外頭耽擱了許久才進來,進門身上還有點水氣,估摸著是在廚房擦洗過。
「相公你帶了什麼回來啊?」苗婉把上回的尷尬全拋在腦後,她已經無聊到臉可以徹底放棄的程度了。
「有西平郡的小食嗎?哪怕是油鍋盔也行啊。」
雖然麵餅很硬,但特別香,她拿來跟磨牙一樣吃上一小塊,就心滿意足了。
喬瑞臣點頭:「帶回來了。」
苗婉驚喜起身:「真噠?」
喬瑞臣有點愧疚,「咳咳……還有沙果乾,都讓娘給收走了。」
苗婉:「……」那你還跟我說什麼?嗚嗚嗚……
「不過我還帶了些你能用的東西回來。」喬瑞臣見媳婦鼓著小臉,立刻道。
苗婉有氣無力趴在炕上,「什麼呀?」
喬瑞臣從門口提了個包袱進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羊毛?年前北蒙殺了一批羊過冬,現在還活著的羊,剪毛也不會凍死了,所以我請人把羊毛都清洗過,全給你帶回來了,有足足一騾車。」
苗婉來了興致,她爬起來,「在哪兒呢?」
喬瑞臣給她提過來。
北蒙人養的羊都是粗毛羊,羊毛大部分沒有那麼軟,只有腹部的毛軟一點。
不過苗婉當時沒想到,喬瑞臣收回來的羊毛都摻在一起,想要挑出來沒那麼容易。
這些羊毛想要做毛衣毛褲不是很合適,會扎皮膚,但做羊毛毯子會特別合適。
「那相公你幫我去一趟楊家,定做幾個紡棉線的紡錘……誒?」苗婉說著,話音突然一頓。
她想到該怎麼解決聚福食肆因為地方大,人手不足的問題了!
可以用滑輪啊!
後世改革開放後,供銷大廈里都還在用這種方法開單子算帳呢,根本不需要太多人。
當然了,苗婉物理不好,複雜的她也不會,可林家和楊家都是手藝人,人家研究下說不準就能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