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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七成吧。」

  周臨開說,「他身邊沒家屬陪著,我勸話都只能直接和他本人說,他對待手術很焦慮,害怕術後聽力下降,我也沒太高的把握。」

  「你得有把握。」佟楒話表情嚴肅,「如果醫院把人教授請來,患者不做手術怎麼辦?」

  聞言,周臨開愣了愣,反應過來後面上一喜。

  「佟主任你願意幫忙嗎?」

  「嗯。」佟楒話點頭。

  「那太好了!如果你願意幫忙,那勸人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

  阮梨抬頭看著高興的周臨開,抿了抿唇。

  一般來說,像張洵這種病人如果轉院治療是需要病人自己聯繫醫院的,他們管床和主治醫生可以幫忙,但不幫也是情理之中。

  阮梨之前在申城工作時,身邊幾乎沒有周臨開這樣「多管閒事」的醫生。

  做不做手術、轉院不轉院都是病人自己的權利。

  作為醫生,能給的永遠只有建議,而在張洵多次拒絕的情況下,大部分醫生都會選擇不管了。

  他們見過太多生老病死,老人家、年輕人、小孩,相愛的或者相看兩厭的,很多時候保持著對生命敬畏的同時,又有些麻木。

  像周臨開這種對自己的工作極具熱情的,阮梨見得不多。

  也許本質上,周臨開和張洵是一樣的人。

  兩人都熱愛自己的夢想,努力追逐著不願放棄,哪怕發展成事業後也沒厭倦。

  阮梨突然想起,那天去病房看張洵。

  他在窗前彈唱時,有光落在吉他弦上,而他的掌心恰好握住那束光,似是握住了屬於自己的人生。

  總有人願意為夢想拋棄一切,乃至生命。

  張洵就是這樣的人。

  「說起來話姐,」

  周臨開屁顛顛地跟在佟楒話身後,「你以前都不插手管這檔子事兒的,今天為什麼突然想要幫忙啊?是被我感染到了吧?」

  佟楒話看向沾沾自喜的周臨開,撇唇,正要回話,身後響起阮梨的聲音。

  「那個,」阮梨的目光落在眼睛發亮的周臨開身上,她小聲出聲打斷道,「如果要請阮廣山阮教授的話,我應該能幫上忙。」

  周臨開循聲望向阮梨,他咧開嘴一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阮梨弱弱地補充:

  「他是我爸,我應該能說得上話。」

  「?」周臨開疑惑抬眼。

  他吃驚地張大嘴,消化好半天也只是吐出一句:「我靠。」

  阮梨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補充道,「但我和他關係不太好,而且……」

  「我靠我靠。」

  周臨開完全聽不見去阮梨後面說的話,他又驚嘆一聲,不敢相信地確認道,「小阮,你剛剛說什麼?阮教授和你是什麼關係?!我靠我靠,阮醫生你這麼低調的嗎?」

  阮梨眨了眨眼,她看著吃驚的周臨開,不由得向佟楒話傳遞求救的眼神。

  佟楒話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瞅著周臨開還想說什麼,她連忙打斷施法。

  「行了行了,你抓緊時間勸張洵接受手術方案吧,這聯繫就一個電話的事兒,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這就去。」

  扔下這句話,周臨開就風風火火走遠了。

  等周臨開的身影消失,佟楒話收回視線,望向了阮梨。

  她換上笑容,好奇地問:「怎麼突然改變想法了?」

  「想了想,周老師為了病人付出這麼多心思,我就打一個電話的事情,舉手之勞都不願意,有些不太好。」阮梨抿著唇,十分官方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佟楒話贊同地嗯了一聲,「我是想起來身邊有個人父母也同樣早逝。」

  阮梨愣了愣,正想著是不是佟主任的老公,身邊的佟楒話側過身,漫不經心地說了句:「這個人你也認識,你們昨天才見過面。」

  第33章 觀摩·護短

  阮梨表情一松, 她抬頭迎上佟楒話的眼神,似乎想確認什麼,而佟楒話顯然也看懂了她的意思, 點頭說道:

  「是陳迄周。」

  「……」

  佟楒話看阮梨的表情, 瞬間便明白她對這件事不知情,於是開口解釋:「陳迄周的養父在他軍校畢業前去世了。」

  「養父?」阮梨皺眉, 眼底藏不住的詫異。

  「是。」

  佟楒話意味深長地看了阮梨一眼, 問她:「你不知道?」

  說完, 佟楒話就意識到自己這話問的有問題, 連忙補充道, 「陳迄周是被遺棄再領養的,我以為你們高中班上的同學都會知道。」

  阮梨心亂如麻,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只知道陳迄周母親早逝,分手後關於他的任何消息都不知情。

  更何況陳迄周性子內斂,不愛說話, 以前談戀愛時就幾乎很少和她分享,或者抱怨家裡的事情。

  印象中, 阮梨見過一次陳迄周的父親。

  那是整個高中生涯,陳迄周的父親唯一一次過來給他開家長會。

  儘管已經退役,但男人背脊筆直坐姿端正, 身上那股正氣凜然的勁仍舊不可忽視。

  父子倆對立站著時,氣質如出一轍,只是長得有些不太像。

  所以那天之後, 班級里時不時流傳著一些流言。

  有說陳迄周是他媽媽出軌和另外一個男人生的, 也有說陳迄周的媽媽並沒有去世就是跟別的男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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