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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進逢幽閣前,水汀終於忍不住了:「你倒真是能憋!」

  卿梧定定的看著她。

  姜瀅也回頭望著她。

  「我與水秧是一同出的四方潭,曾經是生死相交的同伴,我們之間清清白白,至於你們所聽到的傳聞,不全是真的。」水汀簡短的解釋道:「我丈夫不是他謀害死的,他對我也沒有那種心思,我丈夫出事時,我正與他出任務,他受了傷,我為了救他耽擱了時間,卻不知道家中出了事,這件事怪不得他,不過我心裡始終難受,所以從那以後,我們就沒再聯繫了。」

  那段過往折磨了她很長一段時間。

  提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

  卿梧聽過水汀過往的一些傳聞,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她親口說出當年那件事,心中頓時萬分內疚,與心疼:「抱歉,我不該問。」

  水汀淡淡道:「你又沒問,是我自己說的。」

  她抬眸望向逢幽閣的牌匾。

  這麼多年了,她總要放下的。

  姜瀅卻眼神複雜的看向門邊那道白色的身影。

  水秧令主當真對水汀令主沒有那種心思嗎?

  不見得吧。

  水汀也在此時看見了水秧。

  二人遙遙相望半晌後,水秧先挪開了視線。

  他的目光似是不經意間在卿梧身上一掃而過。

  這就是她從幽蘭護法手中搶來,養在府中的金絲雀。

  她的眼光倒是比先前差了。

  那一位,至少是飽讀詩書的翩翩公子。

  卿梧沒有錯過對方眼裡的敵意。

  他微微垂眸,默默地靠近水汀。

  沒有那種心思?

  才怪!

  發現卿梧的動作的姜瀅:「...」

  這就開始了?

  水汀卻並未注意到流轉在幾人之間詭異的氣息,逕自抬腳踏進逢幽閣。

  「好久不見。」

  路過水秧身邊時,她聽他道。

  水汀面色平靜回道:「好久不見。」

  幾人進了廂房後,姜瀅就感覺渾身不自在,便以去通知僱主為由溜了。

  反正,卿梧不會武功。

  這二人總歸是打不起來的。

  此時天已經黑了,姜瀅便借著夜色的掩護,飛檐走壁而去,沒過多久,便將姜慕年帶到了逢幽閣。

  一道來的,還有曲拂方。

  自從在平親王面前露了臉後,曲閣主就越發明目張胆了,一日三餐都賴在了王府中。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遂。

  卿梧又問了一次姜慕年的名姓,這一次,姜慕年答的是:「在下姓姜名慕年。」

  卿梧神色頓時一松。

  果然是他。

  「行五?」

  姜慕年頓了頓,道:「在王府行五,在姜家為長。」

  卿梧最後一絲疑慮消散。

  原來,恩人所說的姓姜的五公子,不是指姜五公子,而是這個意思。

  在姜慕年緊張的注視下,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鐵片,遞給姜慕年:「上一次只以為公子是皇家人,便未如實告知。」

  姜慕年接過鐵片的手指輕顫:「這是?」

  「這是打開那封信的鑰匙。」卿梧道。

  姜慕年有些不解:「鑰匙?」

  廂房外

  姜瀅一邊聽著裡頭的動靜,一邊問水秧:「明郡王何時走的?」

  她方才過來時生怕在閣中碰見了他,還特意蒙了面巾。

  水秧疑惑的反問:「明郡王?」

  姜瀅一愣:「他今日不是來了此處?」

  「未曾。」水秧搖頭。

  姜瀅:「.....」

  她明明將他送出昭和殿的,他怎會沒來?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還不待她細想,便聽得裡頭說到了鑰匙。

  「嗯。」緊接著,又傳來卿梧的聲音:「它被封鎖在一把刀中,只有此鑰匙方可開啟。」

  姜瀅身形一僵。

  一把刀!

  難道就是...

  「赤亡?」姜慕年也想到了這處,驚訝道。

  卿梧點頭:「嗯。」

  他頓了頓,神色略有些低沉:「那把刀,或許在逢幽閣,或許在...」

  執行那道逢幽令的人手上。

  曲拂方與水汀都不約而同看向姜瀅。

  水汀神色略顯複雜,那道逢幽令,是慕歲執行的。

  曲拂方則輕輕皺著眉,赤亡,她並沒有交給閣中,所以那封能為齊家平反的信,竟早已到了她的手上。

  姜瀅沉默了很久,才推開門走進廂房,站在卿梧的面前,道:「是我。」

  姜慕年心中剛升起一股驚喜,可隨後就湮滅。

  他知道玉紅梅死在逢幽令下,卻不知原來執行那道逢幽令的,就是歲歲。

  所以...

  姜慕年下意識擋在姜瀅身前。

  姜瀅抬手拉開他,輕聲道:「哥哥,沒事。」

  姜慕年面色複雜的退後了半步。

  卿梧聽懂了姜瀅的意思,他呆立著久久都沒能回神。

  原來,哥哥是死在她的手上。

  而他們是兄妹。

  她是姜家人,齊家的表姑娘。

  這也就意味著,他保護了多年的證據,最後交給了殺他哥哥的人。

  卿梧垂首,久久沒再言語。

  「抱歉。」姜瀅說罷抽出腰間匕首,遞向卿梧:「你的哥哥是我殺的,你若想報仇,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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