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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是為了救母妃,才不惜將自己暴露,即便她很清楚,他們抓母妃,是為了威脅他與父王,不會傷母親性命,但她還是去了。
她在害怕。
害怕他也失去母親。
一滴淚輕緩落下,蕭瑢眼底滿是疼惜。
真是個傻姑娘,她如此真心待他,他怎捨得怪她。
即便對他有些不值一提的隱瞞,又有何妨。
救了母妃,保了他的侍衛,暗衛,因此渾身染滿了血,卻還膽戰心驚的走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討好他,希望他不要生氣。
他怎麼會生氣呢,他心疼還來不及。
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傻的姑娘。
幸好落到了他的家裡,不然還不知要被人怎麼欺負。
蕭瑢抬手愛憐的輕撫著那蒼白的容顏。
他真的好想知道,她為給他報仇,提著劍殺上紅蓮樓,是什麼樣的風姿。
那一定美極了。
還有,當日和她一起去的,還有誰?
她的朋友?
他從未見過的她的朋友。
嗯,這暫且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就算最初沒有看上他,那現在也看上了!
蕭瑢唇角輕彎,壓下心中一團團凌亂的回憶,和那一絲絲鬱結。
如此,就很夠了。
作者有話說:
女鵝:我利用他,欺騙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我!
蕭瑢:瘋狂分析一頓後……她好愛我!
第83章
大盛, 永樂四十一年春,天子病重, 興王發動宮變。
德妃軟禁沈後, 把控殿前司,逼天子下禪位詔書;京中諸位王爺皇孫皆被殿前司圍困在宮中,整整三日。
宮外, 街上好似隨時可見官兵刺客,百姓嚇得紛紛閉門, 一連幾日, 京中的上空都瀰漫著殺氣和緊繃, 壓的人膽戰心驚,大氣兒都不敢呼。
三日後,張爻順, 勇定候與陸小公子, 皇長孫裡應外合, 殺出重圍, 宸王振臂一揮, 斬逆賊,救天子。
天子次日下旨,立宸王為儲君,入主東宮,因天子病重,命儲君監國。
史書上寥寥幾筆,遠不能描述當日之險境。
宮內遍地屍身, 宮外血流成河。
足足過了好幾日, 那血腥味兒才勉強消散。
經此一變, 空置多年的東宮迎來了主子, 儲君一反平日溫和,以雷霆手段肅清朝綱,穩定朝政,不過幾日,京中就恢復了往日寧靜。
而如今的朝堂已經等於大換血。
張爻順,陸知景皆救駕有功,一個被提封大理寺少卿,一個進了殿前司,封為都虞候;勇定候的封賞自然也少不了。
很顯然,這幾位都已是東宮的人。
文有陸閣老坐鎮,武有勇定候,宸王這儲君之位可以說是坐的穩穩噹噹。
也因此,其他幾位王爺也就安分了下來,就連沈家都一時沒敢再有動作。
朝堂安定後,大街小巷恢復了往日的喧囂,明郡王府有一位武功高強極高的女子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據說,興王雇刺客擄走宸王妃後,明郡王府一位女子橫空出世,帶著府中衛大人與兩個暗衛,從幾百殺手手中救下宸王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妃。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位女高手的身份,有人說是明郡王養的暗衛,也有人說是明郡王請來的江湖高手,但還有一些極小的聲音,說她就是明郡王剛迎的那位側妃,姜側妃。
這個猜測一出,就被很多人反駁了。
誰人不知那位姜側妃是個藥罐子,怎麼可能提得動劍與兇殘的刺客廝殺?
別說殺幾百個人,怕是連只雞也不敢殺的。
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但那些人信誓旦旦的說是自己親眼所見!
那幾日因動盪不安,街上空無一人,聽得馬蹄聲,有膽子大些的開了個窗戶縫兒偷看,只見一位容貌傾城的女子,一襲水藍色長裙,手持長劍縱馬街頭,後頭跟著的就是明郡王的貼身侍衛衛大人。
再說那女子,不論是衣著打扮,還是容貌,都理應是明郡王府那位姜側妃!
而這其中還有一小部分人斬釘截鐵的說那就是姜側妃;因為在年關節,郡王攜姜側妃放河燈時,他們見過姜側妃的模樣!
可兵荒馬亂,敢開窗大膽張望的人屬實不多,即便有人真的瞧見,說出來也還是有許多的人不信,於是一來二去,就有人試圖從明郡王府打聽消息。
但明郡王府已經閉門好幾日了,對於外面的揣測沒有給出半分回應。
姜瀅足足昏睡了三日,蕭瑢就守了她三日。
她醒來時,感覺到周圍有燭光跳動,讓她分不清這是什麼時辰。
昏睡幾日甦醒,腦中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反應也略顯遲緩。
她就那麼睜著眼看著熟悉的鵝黃色帳子,許久後才輕輕眨眨眼,偏過頭。
燭光下的身影便猝不及防的撞入眼底。
姜瀅好不容易勉強理出來的思緒頓時變的雜亂無章。
蕭瑢...
他在這裡。
他在這裡守著她。
朝堂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蕭瑢自然不得閒。
可他不放心姜瀅,堅持要守在府邸,禮部無法只能去求太子,可太子知曉實情,明白兒子是放心不下兒媳婦,自然不肯在這時為難,就讓人每日將要處理的公文送到明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