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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拂方挑了挑眉。
要是他知道接他這單任務的就是他的親妹妹,原本也該他的親妹妹陪他來這一趟,不知道會不會想打死他。
「聰明,被你猜對了!」
曲拂方笑著道:「我就是曲拂方,怎麼樣,有逢幽閣閣主做朋友,是不是很自豪,很威風?」
蕭延澤聞言停住腳步,轉頭看向曲拂方,認真道:「與你為友,乃我之幸。」
不論是不是逢幽閣閣主。
曲拂方面容一怔,而後眸光輕閃,隱有水光浮動,他抬了抬頭,低笑了聲:「那當然,這是你的福氣。」
蕭延澤盯著他,也笑了笑:「所以,我的福氣,我們可以走了嗎?」
曲拂方別彆扭扭的輕哼了聲,語調輕快道:「走走走,下山用晚飯。」
半個時辰後,蕭延澤看著面前一碗長壽麵,陷入沉思。
「怎麼,不喜歡吃麵?」曲拂方故作輕鬆道。
蕭延澤抬眸看向他,聲音略沉:「今日,是我的生辰?」
曲拂方眼神閃爍:「啊,什麼生辰,不就是一碗麵麼?」
「不過,你若覺得吃麵就是過生辰,那行,那就祝你生辰快樂。」
蕭延澤:「……」
他低頭看著面前的長壽麵,好一會兒才拿起筷子:「多謝。」
他及冠那年,早生辰幾月就回了府。
回府不久,父王母妃,還有長兄阿姊一起陪他吃了一頓飯,飯桌上有一碗麵條。
當日他收到了很多禮物,以歡迎他回家的名義。
而那時也正好臨近四月。
原來,那天才是他真正及冠的日子。
那頓飯,不是他的洗塵宴,而是他的及冠宴;那些禮物不是歡迎他回家的禮,而是他的及冠禮;原來,那天母妃提前交給他的冠並非是讓他先保管,而是那天,是他真正的二十歲。
其實細想起來,他這些年的膳食中偶爾也會出現麵條,所以,當每年的今日他看到飯桌上有麵條時,也並不會察覺出什麼。
一滴淚無聲落進湯麵中。
蕭延澤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吃著面。
曲拂方不忍再看,默默地偏過頭。
生辰快樂啊,姜慕年。
作者有話說:
來啦呀,比心心。
第79章
明郡王府, 書房
蕭瑢提著筆久久未動,墨滴落在空白的紙上, 暈開一朵黑色的墨花。
他總覺得從□□案開始, 他就好像入了一個局,而這幕後的操縱者...
弓|弩案九爺爺插了手,卻並不與他說清緣由。
徐家父子被滅口, 說明背後還有未浮出水面的人,而如今西北的軍餉又出了問題, 祿王恐有謀反之嫌, 雖然沒有證據, 但他覺得弓|弩案多半也與西北有關。
除此之外,還有一樁事也牽扯到西北。
齊家當年被檢舉通敵,滿門抄斬, 那敵國正是西陵。
當時最重要的證據, 是齊老將軍與西陵的書信和銀錢交易, 還有一個西陵人的證詞。
齊家出事時, 他年紀尚小, 對此案知道的不多,但他不大信齊家會通敵,即便是有所謂的鐵證。
當年在大殿上,皇祖父看到證據後大怒,要誅齊家九族,是已多年不出宮殿的皇祖母求的情,可惜最後還是沒有保住齊家, 齊家被滿門抄斬。
而眼下發生的這一切好像都與西北有關, 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推動著他往西北查。
聽聞, 九爺爺曾向齊家求過親,難道...是九爺爺想借他的手查當年真相?
書房外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蕭瑢收回思緒,看向進來的是阿禮。
阿禮朝蕭瑢稟報導:「主子,平親王府已經收了帖子。」
蕭瑢點頭:「備禮,明日登門拜訪。」
阿禮剛應下,門外又傳來了動靜。
這一次的腳步聲格外的急切。
不多時,衛烆出現在書房,神色凝重的拱手行禮:「主子。」
蕭瑢見此,眉眼一沉:「何事。」
衛烆抬眸看向他,沉聲道:「陛下病重,宣各府進宮侍疾。」
蕭瑢凝眸:「何時,宣何人。」
「即刻。」衛烆回道:「各府王爺,與嫡出。」
阿禮一怔,驚愕的看向蕭瑢。
自從陛下病重的消息傳出來後,京中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今兒突然宣各府王爺,嫡出進宮侍疾,顯然是要出事。
蕭瑢面上雖沉重,卻沒有意外之色。
「聖旨出來前,誰在皇祖父寢殿?」
「德妃娘娘。」衛烆回道。
蕭瑢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興王。」
衛烆:「半個時辰前,興王與二郡王都已經進宮了。」
德妃是陛下在東宮時的側妃,陛下登基後就冊封其為德妃,雖比不得新人受寵,但陛下向來不會苛待后妃,即便是已經失寵的,也能在宮中衣食無憂。
更遑論四妃之一。
只是...如今陛下寵愛新封的沈後,按理說這種時候應該是沈後在身側侍疾,既然換成了德妃,那就說明,沈後此時的處境不大妙。
畢竟是新後,在宮中的勢力比不得年少就跟在陛下身邊的德妃。
但興王不占嫡也不占長,眼看儲君就要落到宸王府,他若想要那個位置,只有一條路可走。
兵變。
「父王那邊有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