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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瑢瞥他一眼,聲音冷冽:「沒有活口,給你們十日,查出是誰要刺殺本郡王。」

  金吾衛心中一驚,連忙拱手應下:「是!」

  蕭瑢抱著姜瀅大步離開時,正撞見在尋找姜瀅的青裊。

  青裊短暫的錯愕後,忙追了上去。

  一眾金吾衛望著蕭瑢離開的背影,眉頭緊鎖,待蕭瑢的身影消失在街頭,他們才紛紛走向巷中,看清眼前這一幕後,所有人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其中一人瞪大眼,驚呼道:「這...這得有百來人吧,是誰這麼喪心病狂,要致明郡王於死地!」

  久久的沉寂後,一金吾衛道:「查不出線索,十日後死的就是你我。」

  餘下的人一聽當即正了神色,默默地踏進巷子,去血海中刨屍身,試圖從這裡尋找出線索。

  蕭瑢抱著姜瀅回來時將馬車夫嚇得夠嗆。

  側妃不是去買糕點麼,怎麼郡王也在,還渾身是血!

  但車夫不敢多問,連忙趕馬車回宸王府。

  上了馬車,姜瀅摘下幕笠,一聲不吭的從懷裡掏出一塊繡帕,替蕭瑢擦他連臉上的血跡。

  蕭瑢便垂眸眼也不錯的盯著她。

  她的手隱隱發顫,唇瓣緊抿,好似在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蕭瑢眼神微沉:「嚇到了?」

  早知她會來這裡,他就不該將那些人引到紅瓦巷。

  皇祖父精神不濟,用了午膳與他說了會兒話便放他出宮了,刺客是他出宮後遇上的,他察覺到暗處隱藏的人不少,街頭人多他怕傷及無辜,便將人引到稍微僻靜的巷子來。

  沒成想,竟被她撞見了。

  姜瀅飛快搖頭,卻依舊不敢吭聲,羽睫也顫的更快了,眼眶上還掛著淚珠兒,要落不落的。

  顯然是嚇得狠了。

  蕭瑢沉默半晌後抬手阻止她為他擦拭。

  他解開腰封,將帶血的外裳脫掉,又擦拭了手上的血跡後,才攥著姜瀅的手將她輕輕帶進懷裡,另一隻手撫了撫她的背,溫柔的哄著:「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臉貼著他乾淨中衣上的姜瀅,眼中的淚驀地的就滾落下來。

  只是她的眼裡無半分懼意。

  閨閣姑娘親眼目睹這般慘烈的殺戮不可能不怕,為了不讓他生疑,她便裝作驚嚇過度的模樣,可他的反應,讓她鼻尖一酸實打實的落了淚。

  他安撫她時都不忘脫掉帶血的外裳,好像生怕她沾上血腥,她的欺瞞利用與他的溫柔體貼相較之下,她心中愈發的難受。

  她好想告訴他,她不怕,她可以提劍與他並肩作戰。

  但她終究是不敢。

  他喜歡的是溫和乖巧的她,是柔順婉約的她,是雙手乾淨的她;不是穿梭在黑暗,手起刀落沾滿血腥的她。

  胸膛處傳來溫熱的濕意,蕭瑢微微頓了頓,語氣愈發柔和:「乖,不哭,沒事了。」

  聽得這話,姜瀅的淚落得更凶了。

  他怎麼這麼好,怎麼會待她這麼好。

  他越好,她心中的罪惡感就越濃,濃到心開始隱隱做疼。

  突然,鼻尖鑽進一股血腥味,比他穿著外裳上時還要濃烈些。

  姜瀅猛地回神,連忙推開蕭瑢,語氣焦急道:「你受傷了!」

  那巷子裡少說也有百人,他再厲害也難免會傷著,她竟然此時才想起來!

  姜瀅邊說邊著急的四處查探,很快就發現了幾處傷;手臂上有些刀傷,最嚴重的則是後腰上那一處,此時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著血。

  「無妨,不嚴重。」蕭瑢見她急得直落淚,反倒安慰道。

  姜瀅含淚瞪他一眼,聲音哽咽:「你都受傷了,方才還抱我!」

  蕭瑢此時唇色已有些發白,卻輕輕一笑:「我再是受傷,也抱得動夫人。」

  姜瀅說不清是擔憂還是同自己生氣,也不再搭話,只是吩咐車夫:「再快些,郡王受傷了。」

  她翻出方才換下的一件外衫,撕了幾塊布條隔著蕭瑢的衣裳緊緊纏住他的傷口止血。

  蕭瑢任由她為自己包紮:「不怕我了?」

  姜瀅動作一頓,很快便又繼續,頭也沒抬道:「我何時怕你了。」

  蕭瑢沒作聲。

  待包紮好後,姜瀅才小聲解釋道:「方才只是一時嚇到了,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蕭瑢聞言一直緊握的雙拳逐漸鬆開。

  她沒有因此懼他。

  「抱歉,下次不會再讓你瞧見了。」蕭瑢神色微松,溫和道。

  姜瀅皺了皺眉,抬眸看他。

  還有下次?

  他被玉紅梅所傷的腰腹上如今還留著疤,前幾日與閣主打一架肩膀的淤青也還未散,今兒又添了這麼多的新傷,若有下次還不知又要受什麼傷回來。

  「我不怕。」姜瀅下意識抓住蕭瑢的手,落下一滴淚:「只要你別再受傷了。」

  有什麼架她願意替他打。

  「你知道是誰傷你嗎?」姜瀅咬著唇,直直盯著蕭瑢,堅定的眼神中帶著憤憤不平。

  她一定要去為他報這個仇!

  蕭瑢還因那句「只要你別再受傷了」而發愣,又聽她問這話,心中愈發柔軟。

  「怎麼,聽夫人這意思,要去為我報仇嗎?」蕭瑢見她一臉激憤,忍不住打趣道。

  姜瀅聞言頓了頓後,失落的垂眸:「只可惜我不會武功,不然一定要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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