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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夥計回神,殷勤回答道:「離這兒不遠,穿過那條街往左走,看到一片紅磚瓦的地方就是了。」

  姜瀅道了聲謝,抿著唇轉身匆匆離開。

  幽蘭護法是窮瘋了不成,還是又為了誰一擲千金了!

  救個人就要一千兩!

  倒也不是說蕭瑢不值一千兩......

  主要是幽蘭護法覬覦蕭瑢已久,要是趁人之危如何是好。

  所以,還是她自己去救吧!

  姜瀅如此說服自己後,讓青裊去成衣鋪子買了身衣裳和幕笠,她在馬車上換上,又套上了先前出府的外裳和披風。

  若需要動手,她在暗處脫下披風外裳,用慕歲的身份救他。

  若不需要她動手,她就可當作是恰好路過,也不會惹來懷疑。

  姜瀅朝青裊耳語一番後,青裊打開車簾同車夫指了指:「去那條街,再買些糕點回去,要快些,萬一郡王已經回府了。」

  車夫應了聲好,揮鞭趕著馬車疾馳而去。

  很快便到了另一條街,青裊吩咐馬車夫在此等候,與姜瀅前往紅瓦巷。

  臨近紅瓦巷時,姜瀅道:「你隨意尋個鋪子挑些東西,過一會兒再去尋我。」

  青裊點頭:「奴婢明白。」

  姜瀅腳步越來越快,他已經聽見了打鬥聲。

  琅一昨日離京接應琅二,衛烆這兩日好像在忙別的什麼,所以今日他進宮時身邊只有阿禮。

  若非如此,她不會來冒這個險。

  作者有話說:

  來了呀,下章文案

  女鵝:我沒有捨不得一千兩,真的!

  第66章

  姜瀅立在紅瓦巷口, 呆愣愣的盯著眼前一幕。

  濃濃的血腥味穿過幕笠鑽進鼻尖,朦朧的素白之後滿是刺眼的鮮紅。

  那人提著被血浸染的刀立於血海屍身中, 鋒刃划過刺客的脖頸, 穿過身體,一次次飛濺出來的血將他的宮袍染得通紅,兩邊本就鮮艷的紅牆濺上一串串血珠, 讓人毛骨悚然。

  顯而易見,無需她以暮歲的身份出現, 他已然能解決這場看起來很棘手的刺殺。

  皇長孫蕭瑢溫文爾雅, 謙謙君子, 與之相處讓人如沐春風,這是外界眼中的明郡王。

  亦是姜瀅心中的蕭瑢。

  除卻初見到時的冷漠和她曾誤會的貪戀美色外,她眼中的蕭瑢, 溫柔知意, 端方雅正, 輕而易舉就能叫人沉浸在他所織出的溫柔鄉里, 難以自拔。

  可如今她眼前的蕭瑢, 好似顛覆了她先前對他所有的認知。

  他那雙溫和疏離的鳳眸中染了血紅,充斥著無盡的殺意與戾氣。

  都道張爻順陰森可怖,然這一刻的明郡王比他更甚,他仿若是提著那把刀從十八層地獄一路殺到了人間,所到之處,屍橫遍野。

  原來他的溫和儒雅不過只是冰山一角。

  也是,皇嗣眾多, 太子未立, 虎狼環繞中, 皇長孫若當真溫和無害又怎會安然至今。

  所以先前與閣主的那一戰, 他並未真正動殺心。

  大抵是太過驚詫,姜瀅都沒注意到殺戮是何時停止的。

  她回過神來時,他已提著滴血的刀緩緩朝她走來,沿路留下一串血腳印。

  他要殺人滅口。

  這是姜瀅當下的第一反應。

  待她冷靜下來後忙摘下了幕笠。

  他今日過生辰,她穿的外裳狐裘都是新的,他沒見過,加上戴著幕笠,她怕他沒認出她來動了手。

  幕笠落下,眼前是熟悉的容顏,蕭瑢眼中卻無半分意外,他早在看見她時便認了出來。

  那是他同床共枕過的新婚妻子,他如何會認不出;她往他面前一站,即便是身著新衣,戴著幕笠,他也能一眼就認出來。

  只是那張平日總是掛著笑意的小臉上,此刻滿是驚懼,誘人的櫻唇也在微微發顫。

  遇刺時蕭瑢的心態都很平和,可這一刻,他有些懊惱,他好像,嚇到她了。

  姜瀅緊緊捏著幕笠,一動不動的盯著向她走來的人。

  他離她越近,她看的就越真切。

  那張猶如鬼斧神工雕琢的臉上沾了很多血,染紅了他的一隻眼睛,將長睫也浸成血色,掩蓋了他所有的溫和。

  但不論眼前的人此時看起來有多可怕,姜瀅始終未曾後退一步。

  她很害怕,但好像又篤定,他不會傷她。

  蕭瑢停在姜瀅面前,無聲盯著她半晌後,用手背沾了血的手捂住她的眼睛,溫柔道:「乖,當作沒瞧見可好?」

  見到了他這樣弒殺的一面,她會不會因此對他生懼。

  若能忘了,就好了。

  眼睛被覆蓋的一瞬,姜瀅看見了他手中的刀。

  她點頭如搗蒜,毫不猶豫:「...好。」

  那掛著血珠的鋒刃好像在叫囂著,她若敢說半個不字,它就要立刻砍向她的脖子。

  巷口在此時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是官兵到了;大約是有人聽得動靜報了官。

  蕭瑢扔了手中的刀,在官兵到來前從姜瀅手中取過幕笠替她戴上,將她攔腰抱起。

  過來的是金吾衛,正在巡街時聽得有人報官就急急趕了過來。

  金吾衛將要出口的呵斥在看清面前的人後盡數咽了回去,換成一聲驚懼的:「明…明郡王?!」

  若非他因公務見過明郡王不止一次,鐵定也認不出眼前被血糊了半張臉的人,就是溫潤如玉的明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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