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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間立刻傳來白宿的聲音:「公子,可是著涼了?」

  蕭延澤還未來得及開口,曲拂方就已經嗖地竄到他跟前,撿起大氅給他披上。

  蕭延澤記得他。

  臨近逢幽閣時出現在街道中央的那個男子。

  他仍舊是那件紅黑相間的袍子,遠遠瞧著就覺那是張能魅惑眾生的臉,如今近看,更是讓人驚艷。

  但此時那張讓人驚艷的臉上神色並不好看,相反還帶著他看不明白的怒氣。

  蕭延澤越發確定,他們之前應該相識。

  「無事,不必進來。」

  即便眼前這個半夜闖他寢房的人瞧著很危險,渾身好似帶著殺氣般,蕭延澤卻莫名覺得,他不會傷害他。

  蕭延澤伸手攏了攏大氅,溫聲道:「多謝。」

  曲拂方沒出聲,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瘦弱的青年,一時想立刻將這人揍一頓出氣,可一想到他好似在病中,便又忍了下去,一時又想狠狠抓住他的衣襟質問,可對上那雙迷茫的眼睛,他所有的氣都無處發,最終,他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湊近他咬牙切齒道:「你認不出我了?」

  蕭延澤被他的動作嚇得瞪大了雙眼。

  他著實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被一個男子推到在床上,用這樣的語氣質問他...

  那神情,那語氣,就好像他曾有負於他一般。

  蕭延澤背脊無端一寒,他雖然失了記憶,但他清楚他不好男風...

  這應當不會是他的什麼情債吧。

  終於,蕭延澤強行冷靜下來,問:「我們...認識?」

  曲拂方所有的隱忍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他一拳砸在他身旁的床上,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

  蕭延澤好似聽到了木頭斷裂的聲音。

  他不敢再說了。

  那一拳若是砸在他身上,他應該已經見了閻王。

  在對方猩紅的怒目中,蕭延澤放平聲音解釋道:「我十三歲重病一場,不記得前事,公子與我可是在那之前認識?」

  這樣容貌出挑的一個人,只要見過過多少年也不會忘的,除非,是在他失憶前認識的。

  曲拂方眼中的怒火逐漸變成驚愕,然後到不可置信,最後到原來如此...

  但他還是將人摁著,厲聲道:「沒騙我?」

  蕭延澤非常誠懇道:「確實如此。」

  曲拂方此時已經信了大半,畢竟除了這個理由,他實在想不出他為何不聯繫姜家,為何不找他,甚至連他親妹妹的婚禮都不去。

  若他是真的失憶了,那這一切就說的通了。

  但他還是有些怕這是對方沒有認出他的說辭,遂道:「蘇州,遊船,曲水。」

  這是他與姜慕年初時的情景,曲水是他當時吹的曲子。

  說這話時,他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生怕錯過一丁點異常。

  然蕭延澤眼裡除了茫然,什麼都沒有。

  他真的失憶了。

  曲拂方終於確定了這個事實。

  他緩緩起身坐在床沿邊上,在蕭延澤起身時還頭也不回的拉了他一把。

  蕭延澤揉了揉被摁痛的肩膀,偏頭時在曲拂方眼裡看到了一絲失落。

  他微微一怔,等了一會兒才遲疑問道:「我們是何時相識?」

  曲拂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然後哼了聲轉過頭。

  蕭延澤:「.....」

  他這副模樣,倒好像是他將他按在床上過...

  要不是他非常確定他不好男風,此刻都要認為這是他欠的風流帳。

  曲拂方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行為給人造成了多大的誤解,他此刻很生氣,可又不知道怎麼生這個氣。

  人家失憶了,不找他在情理之中。

  可他一想到他滿天下找了他這麼些年,可人竟好吃好喝的在平親王府當他的五公子,他就很氣!

  不僅如此,他還要給他養妹妹!

  費盡心思給四方潭加了琴棋書畫,送人進去一路保護,又不分晝夜的研製出去除疤痕的溯香,從八歲養到現在,現在這妹妹要多精緻有多精緻,要多好看有多好看,還文武雙全,聰明機靈!

  今兒成婚,他還大出血送了那麼多的銀票!

  結果呢,這沒良心的回來了,可他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找誰說理去?

  曲拂方越想越氣,越想越氣,砰地起身跳窗離開了。

  離開前還重重的揮了揮袖子,打在蕭延澤的手背上。

  蕭延澤:「...」

  蕭延澤:「...?!」

  他一個人沉思了半晌,幾乎是顫著聲音喚來白宿,神情無比複雜:「我...我...」

  白宿很有耐心的等著。

  但等了很久,他家公子還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公子您有什麼話問就是。」

  蕭延澤深吸一口氣,輕聲道:「你可知道我十三歲前有沒有同什麼男子...走的近些?」

  他的話問的很委婉。

  但因為他躊躇的時間太久,神情也不大對,白宿竟立刻就悟出了什麼,瞪大眼道:「我是公子那年病重醒來後才跟著公子的,之前的是並不知曉,但是...」

  蕭延澤緊緊盯著他。

  「我也聽過公子先前的事跡,都很是精彩,但...公子喜歡的是姑娘。」最後幾個字,白宿說的飛快。

  他面上不顯,心裡卻無比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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