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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麼可能呢。

  隨著第一根手指的鬆開,被綁住的光彥和元太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他們的身上有傷,

  嘴巴也被貼住,卻還是毅然決然地撞向身上有槍的男人。

  科恩冷漠地看他們一眼,沒什麼猶豫地鬆開手。

  「步美——!!」

  東京塔下會膨脹的足球打開,卻還是來不及阻止這一次的慘案。

  科恩的時間扣得很好,似乎是在和莫里亞蒂一樣證明什麼。

  可就在步美害怕地閉上眼睛的時候,有人伸手地揪住了她的後領。

  只隔了一層,歐洛絲盯著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沒什麼表情地像當時安室透拉她一樣抬手把她拉了上來。

  「福爾摩斯小姐!」

  頭頂上傳來一聲驚喜的呼喊,科恩的手裡掐著一個光彥,身體卻大半個探出欄杆。

  「Princess。」歐洛絲沒理他,只是低頭對著步美問了一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相信夏洛克那滑稽的故事。」

  關在塔里的公主,每天期待著,期待著有人提著籃子來看她。

  她會在那時唱起歌謠,放下自己金色的長髮。

  步美眨眨眼,聽不懂這句話的含義。

  但在那之前,歐洛絲已經捂住了她的耳朵。

  那是一聲槍響,科恩的身體墜落,和光彥一起砸在了偵探那高科技足球上。

  結果到最後,殺掉罪犯的還是罪犯。

  琴酒的舉動出乎預料,他對所有的叛徒一視同仁,銀色的長髮在月下被風吹起。

  組織的Top Killer對剩下的元太不感興趣,也不在乎樓下的警察。

  歐洛絲聽見他從樓上下來的腳步聲,回過頭去的時候發現那把漆黑的槍口已經指向了自己。

  「晚上好,監管人先生。」

  少女輕笑著鬆開手,慢悠悠地轉過身。

  虛偽之下,是否還有1%的真心呢?

  歐洛絲自認沒有那種東西,但一起相處的那三年,倒的確沒讓琴酒上她的當。

  他知道養大的狐狸設下了陷阱,她也知道被咬傷的野獸不會夾著尾巴逃走。

  歐洛絲不懼死亡,只是禮貌地點了下頭。

  「Gin。」

  她問他。

  「你說,烏鴉究竟在為誰歌唱?」

  -

  光明中的黑暗是否會捲土重來,無論多少次,這都是個值得探究的問題。

  伊達航和女友的婚期定在了下個月,按職業組的規定,再過幾年,降谷零就能正式升為警視正。

  到那時候,歐洛絲就不能再嘲笑他比山村警部沒用了。

  「我猜他會辦一個更大的組織。」在位歐洛絲處理傷口的時候,降谷零聽見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這句話聽著像關心,但歐洛絲很快露出了充滿惡意的笑容。

  「當然,那時候頭疼的是你。」

  降谷零嘆了口氣:「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松田陣平的目光從遠處的警車上移開,翹起唇角的時候好像在挑釁:「她什麼時候說過好話?」

  萩原研二捏著下巴:「這樣看來,你們兩個倒是有點像。」

  諸伏景光眨了眨眼:「你說松田和歐洛絲?」

  簡單的一句話使得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歐洛絲面無表情:「我要吐了。」

  松田陣平同樣面無表情:「先吐的是我。」

  東京的晚風溫柔,穿著制服的警官們默契地笑得彎下了腰。

  他們都知道這是告別,但這場告別意外得平靜。

  歐洛絲說她要回家,降谷零挑挑眉,說恭喜你回家。

  [夏利]在這時湊到了腳邊,少女最後一次摸了摸它的腦袋,餘光瞥見遠處的麥考夫和夏洛克。

  英國,倫敦,貝克街。

  她從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走來,在人間逛了一遭,姑且明白了如何去愛人。

  歐洛絲站起了身。

  「降谷警官。」

  「什麼?」

  「謝謝你和我說話。」

  一步接一步,歐洛絲頭也不回,降谷零站在原地,看著她走到了兩個哥哥的中間。

  【「麥考夫有夏洛克,那我又有什麼呢?」】

  ——事到如今,這樣的問題終於得到了答案。

  降谷零並不感到難過,只是想起了在他們第二個遇見的案件中,[高野管家]說的話。

  他問他,您是福爾摩斯小姐的助手嗎?

  安室透那時敷衍地說隨你怎麼理解。

  [華生]

  每個偵探的身邊都應該有個華生。

  這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代號,只是驕傲的偵探們大多都不願意表達。

  [Dr. Watson]——這對他們來說是最重要的朋友。

  他們至少願意承認這點。

  降谷零覺得好笑,在警笛的聲音中也跟著背過身去。

  他們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心卻走到了一起。

  敬自由。

  降谷零想。

  敬自由。

  敬遠方

  敬不死的偵探和不羈的靈魂。

  敬永遠的,永遠的歐洛絲福爾摩斯!

  第42章 正文完結

  12月25日, 英國,聖誕節。

  這是歐洛絲回到這裡的第七個月,為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 那對養育出三位福爾摩斯的父母準備了很久。

  溫暖的壁爐里劈里啪啦地炸出火花, 打理乾淨的花園中央, 華生夫婦正帶著他們的女兒羅莎蒙德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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