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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心耿耿的殺手直起身,就這麼直視著烏丸蓮耶的眼睛。

  烏丸蓮耶愣在原地。

  他看著蘇格蘭將槍口對準自己,一如四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一樣。

  【「先生。」】

  「Boss。」

  【「您該休息了。」】

  「您該休息了。」

  藍色的兩雙眼睛疊到一起,在烏丸蓮耶還未回過神前,蘇格蘭就扣下了扳機。

  鮮血在男人的胸口綻開,烏丸蓮耶掙扎著起身,蘇格蘭卻冷漠地垂下眼,一槍打穿了他的眉心。

  粘稠的液體漫過他的鞋跟,蘇格蘭單膝蹲下,像之前計劃的那樣,從男人的口袋裡掏出那部用於聯繫的手機。

  [我要見你]

  幾乎是同一時間,署名為烏丸蓮耶的郵件發送到了每個人的信箱。

  做完這件事的蘇格蘭打開琴盒,不緊不慢地將那把狙擊槍組裝完畢。

  黑色的槍體被架在打開的窗邊,蘇格蘭坐在原本烏丸蓮耶的位置上,平靜地等待著即將降臨的一場死戰。

  他原本就沒想著活著回去。

  他的朋友也知道他就沒想著活著回去。

  於是身後沉重的木門又一次被推開,蘇格蘭沒有回頭,笑著喊了聲「zero」。

  出乎預料地,回答他的並不是降谷零。

  「幾年不見連名字都忘記了?」

  金色的光碟機散了烏雲,諸伏景光愣住,不可置信地回過頭去時,萩原研二正微笑著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

  「打招呼就不要這麼夾槍帶棒的了嘛,小陣平。」

  「哈?現在又變成我的錯了嗎?喂,班長——」

  「雖然我覺得萩原說得沒錯,但我已經不是你們的班長了。」

  「……這還沒到被抓去審問的時候呢,就已經開始撇清關係了嗎。」

  隨著最後一聲吐槽落下,三個人默契地一頓,相視時輕鬆地哈哈大笑。

  「你們……」

  「安心啦!」

  就如同七年前警校時的那樣,諸伏景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他的同伴們豎起大拇指,信誓旦旦地說「不會死的!」

  諸伏景光心情複雜,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

  該笑。

  但在他做出回答以前,慢了一步的降谷零和歐洛絲已經走進了這裡。

  歐洛絲的脖子上系了條圍巾,那似乎是她的監護人擔心感冒的事情再度發生,強迫她系上的。

  諸伏景光看著她挑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甚至還悠閒地打開了本書。

  歐洛絲誰也不看,好像還在為那條遮住她大半張臉的圍巾惱怒。

  「她說要逛街。」降谷零解釋,對於這個任性的舉措束手無策,「至於她逛到哪裡,包括她的哥哥在內,似乎沒有人能管得了她。」

  他們只是為了保護「死而復生的重要證人」才來到了這裡。

  至少在公安那裡,降谷零準備的措辭就是這麼簡單。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別館外的雕像上停了只烏鴉,它撲閃著翅膀,雕琢著雕塑的眼睛。

  今夜的東京註定不太太平。

  警笛的聲音,開槍的聲音。

  人們歡笑著,猜測路過的警車去往何處,下一秒又轉移了注意力,開始籌備五月五日即將到來的男孩節。

  紅色的鯉魚旗掛在了湛藍的天空之下。

  「zero。」諸伏景光說,看向窗外。

  他的神色溫和,連帶著唇角的笑也變得溫柔。

  「要刮東風了。」

  第41章

  東風只吹一陣, 它來得無聲,去得也無聲,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停歇。

  組織的殘黨尚未清理乾淨,但埋藏在黑暗裡的根總算被拖了出來。

  歐洛絲平靜地看著這一幕, 決定等到第二天。

  「為什麼是第二天?」夏洛克福爾摩斯問。

  「這問題倒令人有些意外。」沒等歐洛絲說話, 遠道而來的麥考夫先接上了話, 「我以為你會和那位艾琳小姐做個告別。」

  對這個遊戲的玩家來說,一方的失敗一位著另一方的全部死亡。艾琳艾德勒本該死去,不管是之前的世界,還是現在。

  「第二次。」麥考夫宣布道, 「現在我們都知道你許了什麼願望。」

  夏洛克對此的回答是「本來我拿著也沒什麼用」,他在歐洛絲身邊的沙發坐了下來, 正對著麥考夫。

  他們三個人很少像這樣坐在一起,福爾摩斯家的親情難以定義, 開口的下一秒總是爭鋒相對。

  夏洛克的願望是留下艾琳艾德勒。

  華生的願望是將他的妻子瑪麗從死亡的彼端帶回。

  大家都做出了最有利的選擇, 但麥考夫卻不一樣。

  被稱為[大英政府]的男人什麼都擁有, 實在叫人很難猜測出他的心思。

  但歐洛絲卻挪過了視線。

  「你又做了多餘的事。」她的聲音沒什麼波瀾,柔軟的睫毛隨著薄薄的眼瞼掀起,湛藍色的虹膜中倒映出麥考夫聳肩的樣子,「讓那裡所有知道謝林福特的人忘記我的存在,這好像對被我弄死的玩具來說並不公平。」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公平。」麥考夫說,「我只是在履行承諾。」

  「那對父母?」

  「你可以稱呼得親切些。」

  「你也沒親切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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