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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榮慶堂不像往日那般規矩大,到叫春纖成功混了進去。一進去便聽到一個嬌弱輕柔的聲音。這麼紅樓的台詞,泰半華夏人都知道是誰說的。於是春纖一邊朝著聲音處望去,一邊在心裡吐槽黛玉忒實在。

  這闔府的賈家人,一屋子的親戚不都是你的外姓親友,當著她們的面這麼說真的好?

  姑娘呀,你可長點心吧。

  知道你是來投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砸場子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很早以前,就特別想不通,黛玉那麼個聰明人為什麼要在這種場合說這句話?不過這句話還真挺『預言』的。

  每次作者寫到這裡的時候,都在想若是這屋子裡有個彪呼呼的,直接對黛玉來一句『我們捨得,你出家去吧』或是『那你回家吧,我們都是你的外姓親友。』會是什麼樣。

  第十一章

  春纖有些促狹,這會兒不但一面在心裡吐槽黛玉,還在腦子裡將黛玉那句話的結尾改了改。

  『我自來如此,從會吃飲食時便吃藥,到今日未斷……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如今外祖母派人來接,想來外祖母總是疼我的,那應該…不妨事的吧?是吧?是吧?』

  腦補了一下黛玉說完這句話後賈母等人的臉色,春纖都差點樂出來。

  其實在黛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春纖腦子裡還想到了些旁的。

  人都是雙標的感性生物。這事放在旁人身上就是沒情商,放在黛玉身上就成了真誠直爽。可將心比心,誰家要是來了這麼個親戚,也夠糟心的。

  換個心思陰暗的都要以為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才來我們家等死的。

  心下搖頭,春纖再次懷疑跟這姑娘綁在一起會不會一起沉船。

  似是想到了什麼,扭頭看一眼對著黛玉一副關心備至模樣的賈母后,春纖垂下了眼眸。

  在春纖有限的閱歷和見識下,如果賈母想知道黛玉身體如何,更應該說的是『往日你娘來信,說你如何如何,如今可大好了?』這一類的言語。

  換個思維想,正常情況下,就算你不知道來家的小孩身體有恙,見人小孩長的瘦弱,也不會一上來就問一句『你是不是有病?你平時是不是得吃藥?』

  用正常的角度去想事情,如果親生女兒一出生就體弱多病,做母親的會不會寫信求助自己的娘家。

  我閨女從會吃飯就吃藥了,您老知不知道什麼偏方呀。

  認不認識什麼好郎中呀。

  再不濟,往來的書信里總會問一些京城那地界百年老字號能不能治黛玉的病什麼的吧。

  可聽剛剛這些人與黛玉的談話,仿佛她們從不知道黛玉身子骨脆兒似的。

  就算賈敏日常家信都是報喜不報憂,可兩家每年光是兩家下人互來走禮也不可能傳不出來半點風聲,這事怎麼想都有些不可思議。這一刻,春纖賊好奇賈敏寫給賈母的家書日常都會寫些什麼了。

  總不會寫我閨女是魯智深轉世,徒手也能倒拔垂楊柳吧。

  丟下這個疑惑,春纖又將視線轉回黛玉身上。

  榮慶堂很大,春纖又站在人群里,遙遙看過去,發現坐在老太太身邊的小姑娘長的真不如三春看起來健康。

  六七歲的模樣,雖然眉眼精緻,但露在外面的膚色帶著一種不健康的白,而且怯怯弱弱間還帶著很明顯的拘謹。

  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得不說上首陪座的小姑娘真有一股子叫人心生憐惜的氣質。

  不過想到這小姑娘比孟姜女還能哭,春纖就又有些敬謝不敏了。

  哪有那麼多的眼淚…呃,一路從碼頭過來,怕是到現在都沒更衣出恭呢,是不是應該慶幸剛剛哭了兩場,才沒叫膀胱受累?

  心思亂轉間,鳳姐兒那標誌性的張揚笑聲就出現了。跟著其他丫頭一道轉頭看向門口,心裡不由有些感慨。

  奧斯卡到底欠了紅樓多少小金人呦!

  旁人什麼心態春纖不知道,但鳳姐兒的笑聲,她是真的欣賞不來。不過對於鳳姐兒的到來,春纖還是挺期待的。

  春纖看過原著,對今兒這一幕印象很深。不知道是旁觀者清還是什麼,春纖覺得鳳姐兒今兒打從一出場就是滿滿的槽點,也就怪不得林之孝一家都嫌棄鳳姐兒白長了一副精明相了。

  不管是鳳姐兒說黛玉通身氣派像賈母嫡孫女這話,還是當著黛玉的面問黛玉入府時帶的行李和下人這事話,都叫春纖替她愁的慌。

  你一個管家奶奶,客人都進府了還不知道客人帶了多少下人來?竟然還會問什麼行李東西搬沒搬進來這種短智的話?

  再有,上個月就派了男女船隻去接人小姑娘家來,這會兒才說什麼『趕早打掃兩間下房』給隨黛玉進京的下人歇歇,合著你之前竟是半點準備都沒有呀。

  她要是林家來的人,一定會當場來一句:俺們不累,俺們要儘早給俺們大姑娘安置行李收拾屋子,還是請二.奶奶派人引路送我們去姑娘的房間。

  對了,看原著時春纖就有一個疑惑,黛玉一路坐著轎子從碼頭到榮國府,一直到寶黛初見,好像都沒機會去趟洗手間。如果這個時候黛玉突然對鳳姐兒說:『二嫂,她們不累。你先告訴我,我的房間在哪,我要上廁所』……

  那畫面太美了,春纖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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