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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當官是可以往上追封三代的,兒子要是成了一品大夫,當爹的當祖父的也都可以贈一品大夫。
實打實的光宗耀祖沒錯了!
雖然贈的官職沒什麼含金量,可是寫在墓志銘上看著多麼響亮!
瞧瞧這躺贏的快樂,聽得他都想生個他爹這樣的好兒子了!
王老爺子:「…………」
遲早要揍這小子一頓。
你敢把這話去你爹面前說一遍?!
接下來兩天王華他們都在忙殿試的收尾工作,一般來說御前讀卷結束之後內閣會在當天內趕出黃榜,下令讓各司籌備好明兒的傳臚大典。
三月十八這天,文武百官整裝出席對於新科士子來說十分重要的傳臚大典,莊嚴肅穆地護送黃榜出宮門,貼到長安左門外的宮牆上。
文哥兒自覺自己積極參與了這次掄才大典,一大早也央著趙氏讓自己出門去看看熱鬧。
過去瞅瞅黃榜底下人擠人,多好玩!
趙氏拿文哥兒沒辦法,只得叮囑乳娘和金生好生看照好文哥兒,要是人太多決不能擠過去,省得被人潮擠散了。
雖說宮門外面不一定有人敢作奸犯科,可文哥兒真要落單了,說不準就被人抱走了。到時候她們找誰要人去?
乳娘與金生自是連聲答應。
三人天沒亮就出了門,想要占個好位置。本來他們長安街就在長安門外,出門又這麼早,理應可以擠到前排才是,結果到了宮門外才發現張榜處已經人山人海。
文哥兒被乳娘抱了起來,才堪堪能看見前面是什麼情況。
眼看宮門處還沒什麼動靜,文哥兒便又掙扎著下了地,與金生嘀嘀咕咕地討論起什麼時候才能看狀元。
周圍人大多也是在討論這個話題。
不管新科士子有多少人,大家最好奇的還是一甲那三個位置到底花落誰家。
其次就是狀元長啥樣?探花長啥樣?
還有榜眼這個中不溜的,大夥也能勉強關心一下!
至於剩下那些人,基本就只有自家人會去在意了。
等到鼓樂聲響起,眾人就都齊齊看向宮門方向,文哥兒也被乳娘再次抱了起來,盡力把他舉高些叫他能看個熱鬧。
這一看,文哥兒就驚訝地發現為首的人居然是丘濬。
丘濬穿得非常正式,手捧著雲盤,雲盤上放著沉甸甸的黃榜,在大明皇家儀仗隊的簇擁下莊嚴肅穆地引領著新科進士和文武百官魚貫而出。
文哥兒乍一看都沒認出來,再多看兩眼才發現那是老丘來著。
不愧是禮部尚書,出場時是要當領隊的!
文哥兒看完了老丘,目光才轉向後頭那一串新科進士。
真的是一串,他們都穿著統一的深色藍羅袍,唯獨最前方的狀元郎頭上多戴了朵翠葉絨花。
文哥兒也是這兩天才知道這進士服和後世的學士服差不多,都是禮部借給新科進士穿一天,等亮完相走完傳臚大典,這衣服是要還給禮部的。
這麼多新科進士之中,只有狀元可以獲得一套紅通通的特賜冠服,帶回家去當傳家寶珍藏。
真是勤勞儉樸的大明禮部!
文哥兒瞧了半天,發現狀元、榜眼、探花都挺年輕,約莫二三十歲出頭。
除此之外他就看不出什麼來了。
畢竟每個人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裳。
人這麼多,文哥兒估摸著自己是擠不進去看看榜的了,索性招呼乳娘和金生打道回府。
哪怕只看了這麼一小會,文哥兒回家後也有很多話可以和趙氏他們分享。
比如王華下衙回來後,就聽到文哥兒真興高采烈地跟他祖母講述自己在長安門外的見聞:「那狀元,比爹中狀元時還年輕!」
王華:?????
王華上去拎起文哥兒道:「比我年輕的狀元多得是,拿我來比較做什麼?」
文哥兒才發現他爹回來了。
哪怕背後說人被逮個正著,文哥兒也一點不慌,還振振有詞地道:「祖母又不認得其他狀元,只認得您和老師!今年這位狀元高中的年紀瞧著比您小,比老師大!」
所以他拿親爹舉例不是很正常嘛!
文哥兒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他說的全是大實話!
王華:「…………」
更糟心了。
要論中狀元的時間,他還真比謝遷晚了十來年。
王華淺笑道:「今科狀元姓錢,名福,七歲能文,天資過人,少年時便很有名了。你若是能及他一二,我這個當爹的會很高興。」
文哥兒:「…………」
可惡,大明人的七歲是有什麼神秘力量加持嗎!
「今天的字練了嗎?別一天到晚光想著玩。」王華給文哥兒介紹起來,「錢狀元寫過首很不錯的詩,叫《明日歌》,一會我給你寫下來,你練字時正好可以多抄幾遍。」
文哥兒:?????
沒想到是你,明日復明日!
作者有話說:
王爹:來啊,相互傷害啊
文哥兒: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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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今天也努力二更了!甚至還想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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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①袁宏道的訴苦:出自《袁中郎全集》
②《明日歌》作者考疑:一般標註作者錢鶴灘或者錢福,出自《鶴灘集》,我找《鶴灘集》影印本看了一部分,裡面確實有《明日歌》,裡面介紹作者生平也確實是錢福,出生日期到中狀元日期都說得清清楚楚,還吹他是當地第一個狀元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