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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朱祐樘有這樣的興致,張皇后自是笑著奉陪。

  與朱祐樘夫妻倆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那些個愛好風雅的文人,更是一個兩個開始為難起家裡的菜刀,都想著要把蒸餅片多薄才有『瓊葉』的味道。

  李東陽這一篇文章,當真叫平日裡瞧著平平無奇的蒸餅在京師出了次名。

  許多不識字且沒看過李東陽文章的廚子對此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他們東家一個兩個全部要吃這玩意?

  文哥兒得知這「京師餅貴」的現象,有些咋舌李東陽的影響力。

  他覺得這是一個大佬!

  唉,九年義務教材到底還是太局限了,很多大佬都沒寫進去,以至於他根本不認識!

  文哥兒只是感慨了一下,也沒太放在心上。主要是他這個歲數也沒到需要寫詩文的年紀,暫時還不想去蹭大佬文氣。

  橫看豎看,跑去蹭這玩意的結果都是加作業警告。

  他又不是傻子!

  鬧過了元宵,李兆先要去京學念書了,特意與文哥兒說了一聲。

  所謂的京學就是順天府學,也就是李東陽的母校。

  李家家祖上是靖難功臣,早已定居京師,所以他們有就地入學的資格。

  文哥兒還沒去過順天府學,聽李兆先告別時說的話,頓時來了興趣:「順天府學在哪兒?遠嗎?許旁人去玩兒嗎?」他覺得玩兒這個詞用的不太妥當,很快又改了口,「許小孩兒去感受感受府學濃郁的求學氛圍嗎?」

  文哥兒還和李兆先感慨,國子監他已經去過了,屬於去了一次不想再去的地方。順天府學應該沒那麼可怕吧!

  接著他還熱情地給李兆先分享起鞭笞流放剁頭之類的國子監監生日常行為守則,並表示這是他老師謝遷說的。堂堂謝大學士,絕對不會說謊!

  李兆先:「………………」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謝大學士,居然搬出這些陳年老規矩來嚇唬小孩。

  李兆先道:「我們府學管得倒沒國子監嚴,不過外人還是不能隨便去的。你要是真感興趣,等我回府學後問過先生再捎你去玩玩。」

  「那我們說好了!」文哥兒眼睛倏然亮了起來,高高地舉起小短手邀李兆先和他擊掌為誓。

  李兆先愣了愣,笑著和他來了個擊掌。

  一大一小兩隻手掌在半空中拍出了「啪」地一聲。

  許是他這段時間拒絕的次數太多,他那群好友已經不怎麼來找他玩了,這次回府學後少不得要多請幾次客彌補一下。

  只是以前他覺得請請客沒什麼,可這段時間在丘家交了幾個新朋友,又與文哥兒往來甚多,竟覺不出去喝酒聽曲兒也能挺快活。

  比起好友們愛喝的那些辣喉的酒,倒是文哥兒帶來的蘭雪茶更對他胃口。

  ……他那些個好友因為他最近不愛出去玩就不搭理他了,他到底要不要掏錢去哄他們回心轉意呢?

  李兆先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交友眼光來。

  這是連他爹李東陽罵他那些朋友是「狐朋狗友」時都沒有過的。

  畢竟十幾歲的少年人最聽不得長輩批判自己朋友,哪裡能把親爹的話聽進去?更有甚者,親爹越說不好,他們便越要反著來。

  這種情況一般可以稱為青春叛逆期。

  文哥兒卻是沒說過他朋友半句不好。

  文哥兒甚至都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

  文哥兒只是在短短几次相處里叫他感受到了什麼是友人間有來有回的情誼而已。

  李兆先別過文哥兒歸家收拾東西去。

  文哥兒非常開心地蹦躂回家,和他爹說起自己可以去順天府學玩兒的事。

  王守仁正好在旁邊,聽文哥兒有了新目標,把他拎過去掐了兩把他的臉蛋,嘴裡說道:「你不是說要和我去國子監嗎?怎地換了目標?」

  文哥兒道:「才不去你們國子監,又不好玩!」

  王守仁自己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也不覺得文哥兒的想法有多離經叛道。他說道:「瞧你這麼喜歡往讀書的地方跑,要不我給你捐個納貢生的名額,好叫你能早早入國子監讀書?」

  文哥兒道:「哪有三歲就去國子監的道理!」

  王守仁道:「不識字的都能去,你識字了怎麼不能去?」

  文哥兒站得高高的,雙手交合作刀劈狀可著勁去劈王守仁腦殼,嘴裡還道:「呔,你這孽障!休想害我!」

  王守仁毫無防備地被他劈個正著,腦殼隱隱作痛。

  王守仁正要擼起袖子和弟弟干架,就挨了王華一通教訓:「一天到晚說什麼胡話?文哥兒還小,你也還小嗎?」王華罵完王守仁,又轉頭橫了笑得很是得意的文哥兒一眼,「你小子也是,別一天到晚想著往外跑。府學是別人的求學之地,不是你閒著沒事跑去玩耍的地方。」

  「就是沒去過,好奇!」文哥兒小聲嘀咕,「等去過肯定就不好奇了!」

  紫禁城他都去過了,別的地方怎麼就不能去看看。他可乖了,都沒想著出城去,只是在城裡轉悠來著!

  王華本就不是個嚴父,聽文哥兒這麼一說,也就沒再教訓他了,只說道:「人學官不一定讓你去鬧騰。」

  起初明朝各個衙門的管理都是很嚴格的,尤其是學校方面。

  可是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很多規矩早已名存實亡,當初王華奉命去當廷試彌封官,還把王守仁給捎帶進去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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