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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能封下人口的前提是他們這些大人不問,只要他們一問絕對沒人敢瞞。

  謝豆見自己已經說漏嘴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把文哥兒那瓷哨被劉吉孫子摔了的事給謝遷講了。

  謝豆牽著謝遷衣角說道:「文哥兒也是不想您和王叔父擔心。」

  謝遷瞅了眼小心翼翼向自己解釋的謝豆。

  他怎麼覺得文哥兒不是那種受了委屈不想讓大人擔心的傢伙呢?

  也就他這兒子心性單純,才覺得文哥兒這小子哪都很好。

  文哥兒的考慮也有道理。

  這位劉閣老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當初他們「紙糊三閣老」可沒少排擠人。

  如今「紙糊三閣老」只剩劉吉一個,他因為當今聖上剛登基也曾夾起尾巴做人過,曾經的「劉棉花」居然開始有模有樣地幹活了。

  後來估摸著是看當今聖上沒有拿他開刀的意思,慢慢又威風起來了,六十幾歲的人竟還有「我真的很想在內閣再干十年八年」的勢頭。

  確實不是他們區區侍講學士能找茬的。

  謝遷揉了揉謝豆的腦袋,說道:「我知道了,你去玩吧。」

  作者有話說:

  文哥兒:氣鼓鼓.jpg

  第41章

  翌日一早文哥兒得知謝遷有空,便溜達去謝家找老師交功課。

  謝遷平時都是休假才有空教他們,所以大人們放假等於他們小孩加課,這一點毛病都沒有。

  文哥兒在丘家讀了幾天書謝遷交代的課外閱讀也沒落下。他一點都不怕考試是以去謝家報到也非常積極沒一會就和謝豆會合了。

  結果謝豆見了文哥兒,一臉的欲言又止。

  文哥兒心裡咯噔一跳瞅了謝豆豆一眼又瞅了謝豆豆一眼,一下子把他臉上的心虛和慚愧盡收眼底。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謝豆這傢伙又沒好好保密。

  好在文哥兒也只是不想謝豆摻和進來而已就謝豆那張嘴哦,他可不放心把事情告訴他。

  文哥兒問:「你昨天做啥了?」

  謝豆聽文哥兒這麼一問只得老老實實把自己不小心撞到謝遷的事給講了。他也沒有辦法,不管他出不出賣文哥兒,他爹都會知道的。

  文哥兒道:「沒什麼要緊的,說了就說了。」

  只不過「有秘密絕對不能讓謝豆豆知道」這個基本搞事原則又一次被文哥兒刻到心裡去了。

  謝豆見文哥兒沒惱自己心情立刻好了起來拉著文哥兒一起去交功課。

  謝遷把他倆分別考核了一輪把謝豆攆了出去獨留下文哥兒坐在對面。

  謝遷端起一杯茶慢騰騰地喝了一口,也不急著開口發問。

  文哥兒乖乖巧巧地坐在原位有樣學樣地端起自己面前的熱飲子學著謝遷那樣喝。

  只不過他慢騰騰嘗了兩口後覺得賊拉好喝立刻又變成了愉快地噸噸噸。

  謝遷就沒見過文哥兒這麼沉得住氣的小孩兒。他擱下了熱茶瞅著文哥兒說道:「你昨兒被欺負了準備怎麼報復回去?」

  文哥兒矢口否認:「什麼報復?我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孔聖人說得好,咱要以德報怨!」

  謝遷語氣淡淡地說道:「這句真是孔聖人說的?你把這段話完完整整背一遍。」

  文哥兒:「…………」

  聊天就聊天,怎麼突然要人背書!

  這段話完完整整背出來也很簡單,其實就是兩句小小的對話——

  有人問孔子:「以德報怨,何如?」

  孔子答:「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所以孔子說的其實是「你以德報怨了那拿什麼去酬報恩德」「咱要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你提出要「以德報怨」孔聖人是第一個不贊成的。

  文哥兒隨口一背就知道自己胡謅錯了,立刻閉上嘴繼續裝乖寶寶。

  他還是個孩子,他能做什麼呢!

  連他爹和他老師對劉吉都是敢怒不敢言,他難道還能撼動個內閣閣老的地位不成?那可真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謝遷見文哥兒嘴巴比謝豆嚴實多了,也就沒有再多問。

  他只說道:「你要記住,你是你爹的兒子,也是我的學生。你這個年紀固然沒人會和你計較,可他們同樣不會覺得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他們只會覺得你做的事是出自我和你爹的授意。」

  換成別的三歲小孩兒,謝遷不會和講這些事,畢竟講了他們也聽不懂。

  可文哥兒不一樣。

  哪家三歲小孩像他這樣,讓背《論語》某一段馬上張嘴就來?

  眼下文哥兒介於懵懂和聰慧之間,正是最需要引導的時期。他有時候知道怎麼去做一件事,但是並不能全面地了解自己做的事可能帶來什麼後果。

  文哥兒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聽著謝遷把事情掰碎了給自己講,也覺得自己有點想當然了。

  他偷偷瞅了謝遷一眼,悄然往後挪了挪,挪得離謝遷遠了一些才辯解說:「……我也沒做什麼。」

  謝遷望向他。

  文哥兒道:「就是叫金生偷偷出去教人唱首歌兒。」

  同時他還教給金生一點營銷小技巧,比如自己學會了得一個銅板,拉一個朋友來學得兩個銅板,朋友越多拿到的錢越多!

  過年期間小孩子最愛到處亂竄,新鮮事物傳得也特別快,金生一口氣跑了幾個小孩兒最愛扎堆的地方,輕輕鬆鬆就把歌傳遍了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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