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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陛下,娘娘早前寒氣入體,之前又服了紅花,眼下胎象十分不穩,只怕……只怕……」

  「快說!」

  「只怕這孩子不容易留住。陛下還是早做打算。眼下還算好,若是將來月份大了,胎兒若撐不住,只怕會危及母體。」

  章韞的心猛然一沉。

  「這孩子有幾分把握能留住。」

  「只有……只有五分把握。若這孩子順利生下來倒也無事。若是胎兒撐不住,月份大了,只怕會……會一屍兩命!」

  那句一屍兩命像一把刀生生插入章韞心口,攪的他生疼。

  「當初皇后服紅花那次為什麼不說!」

  周太醫見皇帝雷霆大怒,忙跪地請罪。

  「老臣有罪……當初老臣只以為是喝了紅花的緣故,以為養幾天就好了。可今日診脈,卻發現越來越重了,想是因為體內的寒氣才導致的……」

  章韞掩面深吸了一口氣。

  他從未這般後悔過。

  寒氣,若不是當初他將她貶到掖幽庭就不會如此。都是他……都是他將她害成這樣……

  前幾日推門見薄言蜷縮在地的那種絕望還清晰真切,他再也看不得她但一絲的風險了。

  他們的孩子還可以再有,可他的薄言這世間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了。

  「你可能配出不傷母體的流產藥?」

  章韞抬起頭看著周太醫,聲音滄桑得像個年已耄耋的老翁。

  「稟陛下。這流產的藥無論如何都會有損於母體。但臣可以開些溫和的藥,絕對不會危急娘娘性命。但……娘娘這身子,若再想有孕怕就難了……」

  「你先下去,朕再想想。」

  太醫走後,章韞立在窗前,望著一點一點沉淪下去的夕陽。他身上的餘暉漸漸撤下,並沒有因為他是九五至尊的帝王,而消的慢一點兒。

  這世間的人,無論是高貴還是低賤,在造化面前,都一樣的渺小,在割捨面前,都一樣的困惑無助。

  立到暮色四合的時候,章韞還是下定了決心,選了他那個一定會選的答案。

  他一刻也沒有猶疑過,他只是,需要時間去消化苦痛。

  從來沒有一個夜晚,是那樣的冷。

  但他要把身子捂熱了,好去暖另一個人啊。

  去暖那個早就被他遍體鱗傷,帶了一身寒氣卻依然彎著眉眼向他笑的傻丫頭。

  章韞走進華晴殿時,殿裡靜悄悄的,她應是睡了,他放輕了腳步。

  可他再往裡走,就看見了床邊的光亮。

  光亮之中,一個柔軟纖細的身影在低頭繡著什麼。

  「怎麼還不睡,朕不是派人傳了消息給你麼?」

  他走到她身旁,靠著她坐了下來,將她臉旁一縷遮眼的青絲別在耳後。

  「在等陛下呀,薄言想和陛下一起睡。」

  她眉眼彎彎地沖他笑著,說完了還在他唇上輕輕一啄。

  他看了出來。

  她在哄他。

  用他曾教過她的哄法。

  她以為他還在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追妻火葬場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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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平均每章的點擊量是收藏數的雙倍

  第20章 逼迫

  章韞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手中的繡活兒拿了下來。

  「繡什麼呢?多傷眼睛。」

  「我想給孩子繡個小衣服。之前……」薄言垂下眼,「我總覺得對不起他,便想自己給他繡一個。」

  他聽到「孩子」兩字,目光暗淡下來。

  「天晚了,快睡吧。」

  他們蓋上被子躺了下來。

  薄言將頭靠在他胸膛前蹭了幾下。

  「章韞,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她見他方才面色不悅,以為他還在生氣。

  「對不起啊,我就是怕你擔心……」

  他撫著她的青絲,用下巴在她頭上輕蹭著。

  「不生氣了,以後別再說對不起了……」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

  見他消了氣,她這才躺了回去,卻握住了他的手不肯鬆開。

  「薄言,你很盼望這個孩子麼……」

  「是啊。我很感謝上天賜給我這個孩子。你說我那日怎那麼傻,無論如何他也是個小生命啊。」

  「若是……若是有人奪走了這個孩子呢……」

  「說什麼傻話呢。有你在,誰敢奪走我們的孩子呀,若真有,我就恨死那個人了。」

  恨麼……

  恨就恨吧。

  總比失去她要好……

  不一會兒,他就聽見她沉穩的呼吸聲。

  他偏頭看向她的睡顏。

  她此刻面色紅潤了些,眉間也舒展開來,嘴角輕輕翹起,像在做著什麼酣甜的夢。

  第一次,他見她睡的這般沉穩酣甜。

  第一次,她睡著時不再緊鎖眉頭。

  要是她一直這般開心該有多好。

  可是他馬上就要奪走她的孩子。

  到了那時候,她是不是又會難過,又會睡不安穩了……

  第二日,章韞下了早朝後,到華晴宮陪薄言一起吃早膳,靜玉在一旁服侍著。

  章韞給她夾了塊棗泥酥。

  薄言剛吃了一口,就乾嘔起來。

  靜玉忙為她拿過帕子替她擦著,又為她順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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