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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的情景歷歷在目。

  那日她正在華晴殿中繪著一幅山水丹青。

  此時有一名珍寶司的內侍端著一木盤的玉筆硯台呈到薄言面前,供她挑選。

  薄言剛一附身,就發現了那名內侍露出的手腕上特殊的黑虎圖騰。

  她心間一顫,忙打發了殿中的宮婢。

  那內侍這才抬起頭,沖她冷笑著。

  「娘娘,宗主派奴才來問娘娘安好。」

  薄言後退了一步。

  那內侍也膝行上前了一步。

  「宗主讓奴才告訴娘娘,別忘了當初回來的目的。還有,宗主知娘娘掛念,特意讓奴才告知娘娘,靜玉姑娘一切安好。」

  他說著將袖間的玉瓶塞進薄言手中。

  薄言握著那寒涼的玉瓶,手也冰涼起來。

  「娘娘,陛下宣您去侍墨。」

  薄言的貼身宮婢香蘭笑盈盈地稟告道。

  薄言收回了思緒,轉頭看她。

  「好,我這就去。」

  「娘娘真是聖恩尤渥,娘娘今日才晚去了一會兒,陛下就派人來催了!陛下這是多喜歡娘娘,一會兒也離不開呢!」

  香蘭一便為薄言換著衣服,一邊嘰嘰喳喳地說著。

  這香蘭是章韞特意為薄言挑的,見她一臉喜氣,總是笑盈盈的,話也多,便指定給了薄言。

  若是往日薄言可能會與她逗弄幾句,今日她卻是一句話也懶怠說。

  進了晏安殿,章韞頭也不抬,倒是劈頭蓋臉地質問了句。

  「今日磨蹭什麼呢,還要朕派人去叫。」

  「就是曬了會兒太陽,薄言知錯了。」

  章韞這才抬眼看她,薄言也走到章韞身邊。

  「這草書朕練不好,你來教朕。」

  他說著,將筆塞到薄言手裡,握住了她的手。

  「嗯?手怎這般涼?」

  「可能是在外面吹了風吧。」

  薄言隨便扯了個理由避過了。

  「太醫開的藥有好好喝麼?」

  「有,每日都喝。」

  章韞握著她的手,在紙上揮灑起來。

  他湊在她耳旁,低聲細語地說道。

  「明日是朕的生辰,想好禮物了麼?」

  薄言一時失神,筆下一偏。

  「你今日怎麼了?怎麼魂不守舍的?」

  作者有話要說:

  章韞寶寶這是多麼急不可耐啊!

  目測明天的可能有點兒虐

  第15章 下毒

  「沒,在想陛下的禮物。」

  薄言抬頭沖他宛然一笑,掩住了眼底的情緒。

  章韞看著她的笑顏,一時有些恍了神。

  她不常笑,可一笑起來便像是桃花落春水的霎那,直在心湖上泛起層層漣漪,還帶著香氣。

  「明日就是生辰,今日才想。你若拿不出好禮物,朕可不饒你。」

  他說著說著,還帶了些氣性。

  「這天下都是陛下的,薄言也是陛下的,這禮物不好想。」

  見他有些不悅,薄言連忙哄道。

  這句章韞倒是很受用,便不再刁難,握起了她的手,在紙上揮灑起來。

  章韞練了這幾個月,仿字的功夫已入化境,卻仍纏著薄言手把手地教他。

  「陛下的書道愈發精進了,薄言是不是可以出宮……」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上就傳來疼痛,她忙住了嘴,側頭沖他笑道。

  「薄言說笑的。」

  他陰沉的臉色絲毫不見緩和,她忙放下筆,攬住了他的脖子,在側臉輕輕一吻。

  「真的是說笑的。以後不會了。」

  他一把將她橫抱而起,扔到床上,折騰了她整整一下午才消了氣。

  晚間,薄言留在晏安殿,陪他一起用晚膳。

  章韞喜食魚,他不會吐刺,每每都是薄言為他剃刺。

  見他面色仍有不悅,薄言便扯了話頭,打趣著他。

  「陛下一路拼殺上來,刀劍都不懼,卻怕這小小的魚刺。」

  「刀劍雖利,傷在皮肉。魚刺雖軟,刺在內里。」

  薄言一時覺得這話有禪意。

  她卻不知這話也有讖意。

  「那陛下不吃魚就刺不到了。」

  「朕就喜歡吃魚,即使有刺,也要吃。」

  他隨意地說了一句,伸筷在薄言盤裡夾了一片魚肉吃入口中。

  鮮嫩爽口,他卻食不知味。

  第二日清晨,章韞下了朝。

  薄言端著碗面正往晏安殿內走著,卻被門口的謙益攔了下來。

  這謙益是新上任的太監總管,替了喜福的位置,辦事妥帖,頗得章韞器重。

  「娘娘,奴冒犯了。這照規矩,陛下的膳食都是要試毒的。」

  「好,這規矩自當是要守的。不過這是我親自為陛下做的面,你拿個小碟來,我親自試吧。」

  謙益有些踟躕。

  此時殿中的章韞聽到了門口的聲音,便喚了句。

  「薄言,在門口磨蹭什麼。還不進來。」

  謙益這才點頭,拿了個小碟,薄言試過後就端了進去。

  薄言進來的時候,章韞剛下朝,正由兩個宮婢服侍著更衣,此時已換上了常服。

  淡藍色的袍子,其上用銀線繡著龍紋,只龍爪處用了點子金線點綴,腰系白玉佩。

  章韞此人生的風雅,乍一看不像個歷過戰場的將軍,也不像個手掌生伐的帝王,倒像個書香世家的貴公子,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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