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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湄,是你自找的。上次你逃跑的事還沒給你算,倒先找有惹起我來了!」

  說著一口咬她那膩白的頸子上,她本能的想將人推開,卻被他雙手鉗制在了身前。

  勻稱的鎖-骨上有水珠往下滑,白氣在眼前消散。

  他看的喉結一滾,剛想一把將她的領子扯開,此時卻在水面上漸漸有血氣散開。

  他以為顧湄在自戧,直將人提起來,仍到一旁、才發現原來是她來了葵水,一口氣頓時滯堵在後頭,上不來下不去。

  他將濕漉漉的顧湄從水中提了出來,自己也邁著步子從浴桶里也走出來,拿了條乾淨的布巾就往顧湄身上一扔,便朝門口的丫鬟發脾氣:

  「人呢都死了嗎!還不給爺換桶水來!」

  ***

  等顧湄被侍女伺候著,換了身乾淨衣裳後,寧王朱琛也大步從屏風後走出來。

  看了一眼顧湄臉色更不好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叫來侍女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顧湄就見到了楊明怡。

  楊明怡原本深夜被侍女拽到這兒還忐忑著,怕是那寧王一時起了色心,夜半是想了女人,把她拉過來發泄。

  楊明怡原本一路上正天人交戰著,想著一會兒若真實際臨頭,抹了脖子守住貞潔好,還是為委曲求全苟且偷生的好。

  想了想還是想著好死不如賴活著,可到了地方,見顧湄在那兒,只愣了下,然後驚喜地衝上前抱住了她:

  「顧姐姐......」

  楊明怡不是個愛哭的,她自小性子野,此刻卻眼淚嘩啦嘩啦的落下來。自小在家中也算嬌寵著長大,卻哪知被人擄到了這裡,還整日有人看守著,可就是不告訴她將她綁到這兒的來意。

  直到後她聽一耳朵,知道這是寧王叛軍的營帳。她更是膽戰心驚的,一來好幾日都睡不著吃不下。

  如今見了熟悉的顧湄,那根本緊繃的心弦,才稍稍放鬆了下來。

  顧湄見她委屈,便越發的愧疚,只拍著她的肩膀安慰:

  「沒事了,原是我連累了你。」

  楊明怡哭了一會兒,才漸漸被安撫下來,理智也漸漸恢復了過來。

  她想起顧湄方才那句說是她連累自己的話,對於這幾天的遭遇,她這才漸漸明白了過來。

  她瞪著濕漉漉的眼看看顧湄,又看看坐在羅漢床上一臉沉鬱的寧王殿下,不禁瑟縮了一下,壯著膽子悄悄瞥了眼寧王,又低聲問顧湄:

  「顧姐姐,他就是你當年要躲的夫婿嗎?」

  顧湄搖頭,不想與她多說什麼,更怕觸怒了寧王讓他反了悔,只對她道:

  「你先走,會有人送你回去。回去了這裡的事,一個字都不要去往外提,知道嗎?」

  楊明怡見顧湄搖頭,知道這寧王並非顧姐姐的心上人,想走,卻不想只留她獨自在這裡。

  「顧姐姐你怎麼辦?你是不是因為我才來這裡的?」

  顧湄卻只得冷著臉同她道:

  「你在這兒,他反而要用你牽制住我。你先回去,我還少了牽掛。放心,我在這兒不會有什麼事的。」

  楊明怡這才咬著牙點了點頭,她其實也知道自己留在這兒於事無補。

  顧湄見她答應了下來,才鬆了一口氣,握著她的手囑咐道:

  「回了家,不要再亂跑了。你都要嫁人了,女子名聲最是重要,別叫我牽累了你。」

  楊明怡走後,顧湄才算了了一樁心事。寧王既然抓了楊明怡過來只是為了逼自己來到這兒,自己既已答應了下來,倒不至於在半路不動什麼手腳。

  她想著,空氣中的沉靜卻被話語打破:

  「第幾日了?」

  顧湄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拍了一臉又不想在此時惹怒他,不情不願的道:

  「頭一日。」

  寧王摔了茶盞,咔嚓一聲,碎到了地上。

  顧湄被這一聲驚了下,卻也不害怕,她像沒聽見一般低著頭,看著衣裙上的褶皺。

  好在他縱有天大的□□,也沒有要與她『浴血奮戰』的歡-好心思。

  她被侍女請出了大帳,轉眼中她被帶入了一間一旁的小帳篷。

  看見幾個侍衛領著個歌姬正往寧王營帳里走去。

  她收回了目光不再多看,潮濕的風吹過來,是那種發霉的潮氣,脊背上便成一陣冷膩。

  她膽戰心驚了一夜,縱使顧湄有太多擔憂與驚慌,待回來的小帳篷,沾著枕頭漸漸的就睡著了。

  ***

  夜色頗黑如墨,天空中的雲層將月亮遮蔽,襄陽城很快下起了一場夜雨,雨隨風而墜,濺進泥地里,驚起了草葉間的螞蚱,打在士兵的頭臉上,站崗的士兵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仍舊目視前方,不動如山地守著,大帳內令人遐想的聲響漸漸低了下來。

  一塊帳子掀開,面頰潮紅的歌姬攏著身上有些凌亂的衣衫走了出來,身後有侍女給她撐著傘,一路送了出來,緊接著又有士兵抬了熱水進去。

  寧王又沐浴了一遍,才向外頭傳了話,將人叫了過來:「顧湄那邊今天有什麼動靜?」

  「稟告將軍,顧姑娘回去後便睡了,沒見有什麼異常的動靜。」

  寧王的指尖在桌上點了點,他吩咐道:「想必鄧知遙這個時候已經得了消息,這幾日你派人盯好顧湄那裡,一旦有人跟她接上頭,就報到我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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