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以牙還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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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啊,是鄭薏茹,是那個老女人逼我的,跟我沒關係……小舅舅,小舅舅,藝涵很愛我啊,藝涵不能沒有我啊……小舅舅……」

  齊梓商撲嗵一聲跪下去,手在車門上不停地拍打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窩囊廢!」

  保鏢拖開他,往後一推,抬腳就往他的下|身踩去。

  「好好享受吧!」

  「嗷……」

  齊梓商一聲慘叫,直接暈了過去。

  保鏢們往他身上吐了口口水,上車離開,只留他一人躺在那裡,身邊還散落著一些金條。小區的保安匆匆過來了,左右看了看,迅速撿起了兩根藏在身上,然後打電話報警。

  「發現水園6號別墅搶劫犯了!」

  警車匆匆而至,把昏死的齊梓商拖了起來。

  警笛嗚啦啦地往前駛去,小區里短暫地嘈雜了幾分鐘,迅速恢復了各自的平靜,各自回到各自迷離的夜世界裡去了。

  冉蜜面對大門坐在紫藤搖椅上,貓漢子蹲在她的腿邊,一起盯著大門看著。

  「姐夫真要回來了嗎?」

  小萌坐著輪椅,自己搖著輪子出來了。

  「是的。」

  冉蜜輕輕點頭,向她伸出了手。

  小萌的輪椅到了她身邊,攤開手掌,把兩顆瑞士蓮給她。

  「姐姐快吃,嘴巴甜甜的再去和姐夫親嘴。」

  「小丫頭,誰教你的!」冉蜜拉長臉,小聲責備她。

  「姐姐呀,你們兩個親嘴嘴又沒有躲起來,我都看到了。」

  小萌沖她扮了個鬼臉,嘻嘻地笑。

  現在的小孩兒懂得可多了,冉蜜可教不好這麼大的孩子,只能輕嘆,手指在她的腦門上輕戳一下,輕聲說:「反正,你得好好當個好小孩兒!」

  「我知道!」小萌嘻嘻地笑著,拉住了冉蜜的手。

  此時大門緩緩打開,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緩緩駛向姐妹二人,冉蜜忍不住站了起來,大步往前走去。

  冉蜜接連半個月都在和吳珊珊他們一起忙廣告的事,黎逸川在調整公司,林耀回了王藍彥那邊,繼續當王藍彥身邊的副總,平常幾乎不和他們見面。

  方秦出來後,嚷著命比黃蓮苦,非要辭職。黎逸川批了他半年假,讓他去美女最多的巴西享樂去了。不過他前天打電話回來抱怨,一個人尋|歡作樂毫無樂趣,沒人分享泡妞心得,想玩玩刺激的3p也沒機會……

  他說得一本正經,就好像以前常那種事一樣,所以冉蜜一整晚都在追問黎逸川,難道真幹過那種齷|齪事?黎逸川恨得牙痒痒,又不能追去巴西踹他。秦方就是典型的雷聲大雨點小的貨色,真要扒下他的褲子,他能臉紅一個月。

  所以說,嘴巴上常壞的男人,不見得真壞,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多了去了,秦方這種充其量是過嘴上乾癮的類型。

  於是冉蜜又好奇,秦方是處嗎?黎逸川最後抱著枕頭去書房了,不然一整晚別想睡,誰想和太太討論身邊兄弟是否處的問題?若太太在腦中拿著別人意yin一番,他可虧大了!

  總之,陽光明媚,一切美好。

  冉蜜笑笑,放下杯子,杯底只有淺淺一點牛奶了,這半個月吃得好睡得香,體重快速增長,坐在椅子上,椅子都比往常要往下陷進去許多。

  她辦公室里多了好幾隻漂亮的盆栽,清一色的綠色植物,陽光從窗子裡透進來,抹得葉片越加蔥翠欲滴,光線穿過了植物落在辦公桌上的光斑組成一個個有趣的圖案。

  她坐在桌前整理厚厚的資料,這些下午全要交去組委會。

  可能是因為一切都開始往順心的地方發展,她的思路也格外清晰,一則戒菸廣告,兩天拿出創意初稿,一次性通過,已經進入後期製作了。

  「咚咚……」

  辦公室的門敲響了。

  「你先坐,我把這些整理完。」冉蜜頭也未抬,把手裡的資料疊整齊,小聲說。

  來人踩著柔軟的地毯,坐到了沙發上,安靜地等著他。

  厚厚的印花地毯是新鋪的,黎逸川怕她踩著地磚腳滑,這地毯又厚又柔軟,就算摔下去,也好過直接砸上冰涼堅硬的瓷磚上。

  冉蜜把資料放進包里,一邊起身,一邊輕聲說:

  「小萌想要一隻小狗,你就給她買一隻吧,把防疫針打好,我不靠近小狗就行了,她復健很努力,我們得鼓勵她……」

  她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坐在沙發上的人不是黎逸川,是沈司晨。

  鄭薏茹被捕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她因為心臟病取保侯審的事也沒成功,大家都說,黎逸川是不會讓她活著走出監獄的。

  這段時間沈司晨也沒露面,這時候看著他,冉蜜居然有於心不忍。眼睛深凹,布滿血絲,胡茬密布,外套都有些皺,他就坐在那裡,雙手撐在下巴上,定定地看著她。

  「喝什麼。」冉蜜放下了包。

  沈司晨唇角揚了揚,低聲說:「隨便。」

  冉蜜讓秘書倒杯茶進來,自己在他身邊坐下,小聲說:「你還好吧?」

  「冉冉,我怎麼辦?」

  他雙手掩在臉上,用力地揉了揉。

  冉蜜沒出聲,她爸爸是鄭意茹操縱齊梓商殺害的,她也應該連沈司晨一起恨才對。可是她現在只是同情他,每當他用力爬起來,想往前走的時候,總會遭受各種重重地打擊……

  「沈司晨,你就去散散心,不要管這裡的事了。」她猶豫了一下,小聲勸他。

  「你還關心我嗎?」沈司晨轉過頭來看她,低低地問:「你不怕我拿你威脅黎逸川?」

  「你會嗎?你有很多機會,你一次都沒用,你是個好人。」

  冉蜜微微一笑,把秘書遞上來的茶放到他的面前。

  「呵……好人……我情願自己惡毒無比……」

  沈司晨往後一靠,雙手疊加在額上,聲音更低了。

  「是不是幾天沒睡了?」冉蜜輕聲問。

  「睡不著。」沈司晨深舒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著她,「冉冉,能不能跟他說,讓我把媽保出來先治病嗎?」

  畢竟是他母親哪……他之前再怎麼和鄭薏茹不和,那也是他的親生母親!

  冉蜜凝望了他一會兒,輕聲說:「我會告訴他,儘量吧。」

  「謝謝。」他抓起茶杯,喝了一口,燙得直吸涼氣,然後苦笑一下,站起來就走。

  「沈司晨。」冉蜜叫了他一聲。

  「我沒事。」沈司晨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勉強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冉蜜秀眉輕擰,目光轉向他剛喝的那杯茶。沈司晨把魏嘉的錢都轉到她名下,這些男人還一個個的都視金錢如糞土了,可若不是看破了,傷透了,悔極了,誰會作這樣的選擇?

  在恨里煎熬,這種痛苦,遠勝於悲傷,你得日夜緊繃著,仇恨著,得不到半秒的快樂,魏嘉是受盡了仇恨的折磨,心力交瘁。

  沈司晨是因為家這個大廈徹底毀滅而痛苦不堪,來自親情的打擊,遠比別人的打擊來得兇猛。他心中母親的形象完全扭曲了,家不成家,一敗塗地。

  冉蜜搖搖頭,扶著沙發站起來,想下樓去等黎逸川。

  此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我們是方州律師事務中心……」

  冉蜜聽完的對方的話,平靜地把手機放回包里,走向電梯。

  一個小時之後,冉蜜到了看守所。鄭薏茹還沒有移交檢方,就關在這裡面。警方還在搜集證據,案件牽連太廣,涉及的人數上了二十人之多。

  鐵窗後面,小門緩緩打開,鄭薏茹在女警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半個月的時間,她就像老了二十歲,完全像個老嫗了。頭髮花白,滿臉皺紋,嘴唇枯白,抬眼看冉蜜的時候,雙瞳里滑過幾分複雜。

  「我想單獨談談。」

  她看了一眼律師,戴著手銬的手擱在了桌上,慢吞吞地坐下來。

  律師起身出去,冉蜜和她面對面,隔著鐵窗坐著。

  「謝謝你肯來見我。」她用手捋了捋鬢角的白髮,小聲說。

  「是沈司晨的事,我會來的。」冉蜜平靜地看著她,輕聲說:「他一個小時之前來找過我,希望能通過黎逸川,把你保釋出去治病。」

  鄭薏茹身體一震,眼眶就紅了。

  冉蜜看著她,心裡一絲恨意都沒有。不,應該說,她懶得恨鄭薏茹了,她已經受到了懲罰,甚至再也沒有辦法走出這裡,沒有辦法面對被她毀掉了生活的沈司晨。

  「司晨他……一直沒有來見過我。」鄭薏茹啞啞地說,雙手往臉上掩去。

  「不見的好,讓他心裡還留點好的念想。」冉蜜不客氣地說。

  鄭薏茹怔了半晌,輕輕點頭,「對,你說得對。」

  「你找我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說,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冉蜜看了看時間,小聲催促她。

  「那我也就不廢話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對沈司晨怎麼樣,就算黎逸川想對付他,你也會攔住的,對不對?」她的語氣陡然急促起來,期待地看著冉蜜。

  「是。」冉蜜點頭。

  「這就好。」她連連點頭,繼續說:「我這一進來,娘家人肯定要和我撇清關係,不會再幫襯他,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牆倒眾人推,人走茶就涼。我不能給她們帶來好處,他們也就不會給司晨多少面子。」

  「司晨的公司因為這件事,會很難再開下去,我本來想把公司的資金轉走,也沒能成功,他現在手裡一定沒有什麼錢了,我有件事想拜託你,我在瑞士還有一套房產,瑞士銀行里有一筆錢,都是他十歲那年以他的名字置辦的,每年生日我都為他存了一點,雖然不多,但是足夠他開始新生活。」

  「我一直想在他結婚的時候,把這個當成禮物送給他,現在沒有機會了。密碼就是我和他,還有他父親生日的最後兩個數字,你把密碼告訴他,讓他去取出來,以後不要回國了,就在那邊好好生活。」

  「你為什麼不親自告訴他?你可以寫信,可以讓律師轉達,為什麼是我?」冉蜜看著她問。

  「他不會去的,不過你可以說服他,他一直喜歡你,你的話他一定會聽!請你一定要說服他,不要讓他留在這裡,看著我最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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