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直接說不就好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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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畢,吳擁錦站起身,賀東將他身後的椅子拉開。

  他面色凝重,肅穆的朝桌前半鞠了一個躬。跟著,不帶一點猶豫,從容不迫的當著眾人的面兒,昂首挺胸走出會議室。

  頓時會議室一片譁然,沒有任何徵兆,吳擁錦忽然就將吳氏的大權讓到兒子手裡,而之前父子兩人還是一副死磕到底的模樣。

  高管探著頭目送吳擁錦出去,齊刷刷的又將視線匯聚到吳淺深這裡,大家都有些不相信吳擁錦就這麼離開吳氏了,都等著吳淺深有個表態。他老子宣布退位,他怎麼也得做個表示吧!

  從吳擁錦說完那番話到人離開,坐在對面的吳淺深臉上一絲表情一絲情緒都沒有。沉靜的暗眸掃著高管的表情,以不容人質疑的氣勢,音質華麗的說了四個字。

  「繼續開會。」

  他面無表情,眼神有銳利,弄得一群心裡痒痒憋了一肚子話的高管沒有一個出頭奉承的,這人不喜歡這套,手下的人都忌諱的緊。

  手指輕輕的扣著木質的桌面,吳淺深的心裡不能說是完全沒有波動,深邃的眸底捲起的洶湧暗潮已經在他不經意的眨眼間略掉。既然吳擁錦選擇今天宣布正式退出吳氏,當眾將大權交給自己,是不是應該事先給他透個風聲。眼色一深,唇線緊閉,吳淺深撥弄著手上的鋼筆。

  了解他的人能看出他的不耐煩和不高興。

  他抽空回老宅要跟吳擁錦理論、理論,最近誰又惹著吳擁錦了,挑唆吳擁錦放權,讓老頭說撩挑子就撩挑子不管了,他有說要接管了嗎?

  會後,幾個跟吳淺深走的近的高管都恭喜他,以為今後他不用在看吳擁錦臉色決斷,可以大顯身手心情能大好,可是,他臭著一張冷臉,很不給人面子。

  傑西手裡捧著一摞文件跟在吳淺深身後,見他走著走著往電梯間走的架勢,不得已去攔他。

  「吳總,證監會的人已經到了,你怎麼也得接待一下!」老吳董徹底放權,這攤事怎麼也得吳淺深出面。

  吳淺深怎麼會聽傑西的,只是在他按了電梯下行鍵,轎廂的門剛打開的剎那,手機屏幕亮了,閃動著一個名字。

  修長的手指在人名處一頓,他英俊的臉上極其嚴肅和冷漠。

  「喂!」低沉的嗓音透著他疏離的態度。

  「能見你一面嗎?」

  女人乞求的聲音經過聽筒穿進耳膜,而他腦子卻惦記著早上給他甩臉子小女人的臉。簡然最近情緒格外的不穩定,今天該帶她回醫院複查腿,他還想讓她去做的血液檢測。

  「華萊斯、我把一切都扛下來了,我會如你所願去坐牢,最後我只求能見你一面!」

  龐飛兒掏心掏肺的話讓吳淺深的臉上多了一抹驚錯,卻在連他身邊的傑西沒來及覺察就抹掉,更多的還是沉靜的沒有任何表情。

  「去見淺墨,你欠他一個解釋!」

  冷不防吳淺深掐斷了手裡的通話,腳下一旋,直接進了電梯。

  他眉間的危險氣息,包括身上蕭索的氣勢讓傑西不敢攔他,龐飛兒不明白,他對淺墨的感情,當一個女人總是拿男人最親的人跟自己作比較的時候,就已經喪失了男人對她的愛。

  血濃於水的親情和親密無間的男女關係相比,後天養成怎麼能跟與生俱來的東西比,女人可以換,兄弟卻只有這麼一個。

  九月的秋老虎讓T市的溫度還同夏季一般,熱的人心躁動。

  車上,吳淺深托掉正裝的外套,淺色的襯衫背後汗淫濕了,混合著汗水他的傷口隱隱作痛。用手摸了一下,黏黏糊糊的,抽回來一看才發現傷口又滲出血水。

  在會議室,他感覺背後異樣也沒多想,看來是又傷到了。

  歪頭活動了幾下頸椎,吳淺深打電話問王彬郁在什麼地方,借他的地盤用用,換藥。

  他到時,家庭醫生早就候在王彬郁的酒店總統套房裡。

  王彬郁優雅的翹著二郎腿,看吳淺深呲牙咧嘴的不敢動,難得看到他被人搞還不敢還手。

  雖然疼,但並沒有最開始的疼痛難忍。他的傷口癒合的不錯,已經結痂,新長出來的肉頂著硬痂,半好不好的被汗水一泡,才疼的厲害。

  清洗後,重新給他換了藥,自然也就不那麼痛了。家庭醫生叮囑他近期還是不要劇烈運動,不要抬胳膊。

  正兒八經的他可不敢在吳淺深面前這麼說,這種話是梁景卓那種粗人說的。

  拉高襯衫的領子,吳淺深皺眉,他還是覺得皮緊的難受,要人將空調的溫度調低。

  「事情查的怎麼樣?」

  談到正事,他讓王彬郁查趙市長十幾年前的事情,畢竟當時靳總的女友跳樓轟動一時,不可能查不到趙市長的身上。靳總也查過,他想從法律角度,再查一查。可惜,真的查不出把柄,安排去查的疑點都被人動了手腳。

  「現在呢?我不相信他就這麼幹淨!」吳淺深又補了一句。

  搖頭表示否認,王彬郁嘆了口氣,跟人的清白無關,卻跟實力有關。趙市長人剛上位,自然籠絡了很多心腹,只有他的人發生內訌才方便扳倒他。憑靳總手裡的證據,還不足以讓趙市長下台。

  「你不覺得他對毒很了解,那幾天盯你盯得多緊!你過了幾天好日子,保不准他又要開始動手了!」冷不丁,王彬郁哼了一句。

  敲著自己的大腿,吳淺深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他附身在王彬郁的耳邊說了兩句,王彬郁聽後,會心的朝他一笑。趙竟在T市組織了一個『超跑』俱樂部,梁景卓的阿斯頓馬丁是他們收入囊下的目標,這個只有梁景卓出面才好搞定。

  梁景卓大鬧黃敏靜在澳洲的婚禮,甚至跟黃董動了粗,他們兩個都被黃董扣在澳洲的別墅里。開始他聯繫王彬郁,借他的私人飛機跑回國。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人就跟銷聲匿跡了一般,跟吳淺深也沒有聯繫。

  聽王彬郁說的有把握,吳淺深給梁景卓打電話,卻沒打通。他抬腕看了眼時間,準備回家,出門時他安排了保鏢,但他還是儘量跟簡然呆在一起。精明的黑眸變得更加闃黑,王彬郁分析的沒錯,安穩了幾天,差不多到了最尖峰的危險時刻。

  從王彬郁的酒店出來,吳淺深開著車往思南公館趕,他思量再三決定還是回老宅住比較妥當。吳擁錦的庇護下,既能保證簡然的安全,他還有精力處理其他事。

  張嫂從儲藏間裡出來,看到吳淺深回來忙迎上來,說簡然出門了。

  蹙眉,吳淺深不悅的問簡然去哪裡了?有沒有人跟著她?

  聽到簡然跟著司機去的,吳淺深才緩緩鬆了口氣,摸了手機給她打電話。電話里簡然的心情特別好,讓吳淺深不忍壞了她的情緒,難得她這麼高興。

  簡然語氣興奮的說自己大學時的好友來了,她去接站。

  吳淺深要她帶著朋友回家裡吃飯,被簡然一口拒絕。說朋友回來T市她們要一起去大學時常去的地方吃午飯,然後再去校園轉轉。

  任憑吳淺深怎麼裝可憐、哄簡然就是不回來,最後他妥協,同意簡然在外面逗留一會兒,但是下午三點跟醫生約好的檢查必須去,到時他在醫院等著她。

  勉強答應了,簡然嗯著不假思索就將電話扣了,她朝朋友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說自家老公管的嚴。

  朋友鄙夷的戳了她一記,說當著別人的面兒一口一個『我老公』喊的那個親,打電話的時候可不見她這麼酸。

  「哎,你在他面前兇巴巴的,不怕他被別的女人嗲聲嗲氣勾走魂兒啊,現在連十幾歲的毛孩子談個戀愛都喊男票老公,你怎麼還張口閉口就是『吳淺深』,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總裁,手底下管著那麼多人!」

  「你怎麼跟宋靜一樣!要我當著他的面兒喊他『老公』、我可不好意思!」

  簡然說著,臆想了一下,朝朋友做了個鬼臉,她在吳淺深面前還沒怎麼試過撒嬌,有兩次喊他老公,都是在他威逼利誘下。

  可是聽朋友提醒她,簡然心裡起了異樣,真當回事了。她紅著臉,想怎麼才能喊的自然點,朋友正瞪大眼睛瞅她的表情,害的簡然掩飾了自己的小尷尬,喊來服務生又點了幾個菜。

  朋友問簡然宋靜怎麼沒來,簡然也正納悶,自從那天她們被黃總綁了,宋靜替她被人送到什麼地方,後來聽吳淺深輕描淡寫說她沒事,簡然也沒再聯繫她。可是今天她打電話跟宋靜說好友過來,她們三個一起吃個飯,宋靜藉口孩子不舒服,既不提出來吃飯的事,也不提見個面。

  簡然怕朋友跟宋靜之間產生什麼誤會,說宋靜最近很忙,唐志超也挺忙的,不像她不工作。

  兩個女人聊著聊著扯遠了,朋友不知道吳淺深的事業做的有多大,跟簡然開玩笑也沒什麼忌諱,可勁的開玩笑。差不到快到三點的時候,司機進來提醒簡然要去醫院。

  朋友不知實情,見到接送她們的司機一直跟著嚇了一跳,掩著嘴問簡然,不是說順便送她們過來嗎,怎麼一直跟著?他們家連司機都雇的起,她老公吳淺深到底是做什麼的?

  見瞞不過,簡然支支吾吾的說經營了一家上市公司。

  「你呀,真行!難怪宋靜不跟你來往了!」

  朋友直性子,說的簡然尷尬,她承認自從她嫁給吳淺深之後跟宋靜的關係疏遠了。不過,那天她跟宋靜在車上聊了很久,也許踏入社會後面對各種惑和機遇,讓人的心境都產生了變化,但是她相信她和宋靜的友誼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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