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手裡有他的證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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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闌深沉,秋風是涼還是寒,反正冬天就要來了。

  「華萊斯,你是不是見到她了!」

  一個人氣喘吁吁的闖進來,見到吳淺深跟王彬郁,話說到一半啞然斷住。

  吳淺深回頭,是淺墨。

  他倒是沒想到淺墨動作會這麼快,下面,是不是還有一個人等著自己。

  雙手在胸前交叉,吳淺深冷笑,仰頭把杯中的酒灌下。不錯,甘冽的味道。

  淺墨只看到他幾乎是喝酒泄憤的姿態,他瞪著空洞的眼眸,仿佛很難以接受事實般,痛苦的抱住頭。

  「她見到你了是不是,她說了什麼?怎麼可以這樣,她答應過我不會見你!」

  「淺墨,你妒忌嗎?」

  吳淺深一點不遮掩的打斷他的喃喃自語。

  王彬郁見到淺墨眼底醞釀著顯而易見的掙扎,歪嘴笑笑,轉身將偏廳讓給兄弟兩人。

  「我說過,我會困她一輩子。你已經有簡然了,你不能再對她有心思!」

  沉默了很久,淺墨扯出了一個很苦澀的笑容問道。

  「華萊斯,你還愛她麼?」

  「你是不是更應該給我交代一下、婚禮當天發生了什麼?」

  吳淺深銳利的眼眸一沉,不帶感情的一字一頓道。說完,他摔掉了手上的酒杯,玻璃擊碎的聲音異常刺耳。

  終於,淺墨的臉色遽然失落下來,他什麼都瞞不過吳淺深的一雙眼睛,他再次抱住頭,像回到了八年前那場車禍的現場。

  那天,他也是這樣抱住龐飛兒,他強行將她帶出了婚禮現場,要帶著她私奔。可是,龐飛兒不肯跟他走,他便用孩子要挾她,再後來,出了車禍。他偽造了龐飛兒的死亡證明,拿了她的所有證件,很可笑的是,他花了八年時間也沒有打動她。

  她寧可跟陌生的男人上了床,也不要他。

  「你不想知道哪個孩子的下落嗎?」

  淺墨淡淡的問他,一直,他都希望能跟龐飛兒一起撫養那個孩子。

  提起孩子,吳淺深桀驁的下巴柔軟下來,堅毅的眼眸竟然染上了愧疚,狠狠的閉上眼。

  「呵呵呵呵。」淺墨看到他這副模樣狂肆的笑起來,笑的比哭還令人心痛,「是我害了他,她應該恨我,沒錯,你們都應該恨我!可是華萊斯,你告訴我她跟晏菲不一樣,為什麼要離婚,為什麼?你又反悔了是不是?你說要讓給我,還是娶了她,還有孩子,為什麼不能成全我們,華萊斯,你放過她吧!」

  「不是我要離,是簡然非要跟我離婚!」

  吳淺深冷著臉,居高臨下的喊停淺墨的話,透著濃濃的不耐煩。

  淺墨眼神渙散的話,像在對他的聲討,讓他放過誰?簡然還是晏菲!

  沒錯,他是手段極端害了他們一家三口,讓他們在外漂泊了八年。強硬的拆散了簡然和白延凱,那又怎麼樣!

  冰冷的面色帶著令人心顫的威嚴,他毫不意外的激昂淺墨的話從耳邊略過,沉靜的眸底隱隱浮動的嗜血暗芒,若隱若現間閃動著危險的火苗。

  「想要、就爭取,女人沒一個聽話的!」

  很像吳擁錦教訓他們的口氣,淺墨聽怔了,更多的是一種茫然,他不明白吳淺深話里的意思,指的是晏菲不聽話嗎?

  他死灰一般的眼眸,全然喪失了生氣,在想自己苦苦的留住晏菲,還是回到了吳淺深的身邊,而簡然,他錯愕和驚訝的聽到吳淺深嘴裡說她要求離婚。

  第二天

  錯愕?呵……

  是可笑!

  吳淺深冷笑著將手上的文件摔到桌上,冷冷的睨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他們還真是有膽量啊,敢一塊兒出現在他眼前!

  幽深的眸帶著譏笑的眼紋,統統被簡然冷臉的掠過,她微微偏頭示意站在身側的白延凱,讓他跟吳淺深交涉。

  與吳淺深森冷的目光對視後,白延凱雖然勇敢,卻也透著底氣不足和龐大的心理壓力。他努力的提了一口氣,不能當著簡然的面再矮吳淺深半頭。

  「我代表我的當事人,正式向你提出離婚,如果不想打官司就把離婚協議簽了。」見吳淺深不出言反對,白延凱斜了眼簡然,繼續往下說道,「關於協議條款,一共十四項,鑑於兩人並無共同財產……」

  兩個人視白延凱而不見的用目光交流,似乎被他攪亂了心神,簡然的眼神一下子撞上他的,不等她移開視線,吳淺深一句話讓她的臉徹底紅透了。

  「塗藥膏了嗎,它專治裂傷。」

  他一邊溫柔的問道,深眸突然朝下移去,正正的落在簡然腿心的位置。

  一下子打斷了白延凱的陳詞,他瞪著眼睛打探著兩人詭異的神情。

  簡然別開臉,正顫抖著調整呼吸,不停地眨著大眼。吳淺深這才慢條斯理的收回了色迷迷的目光。

  把他視為真空,而他們之前還苟且在一起。越想,白延凱越沉不住氣,他怒著雙眼,向前一步,一隻手拍在桌上,呵令道。

  「沒有異議就趕緊簽字!」

  吳淺深臉上一貫的平靜和自信,不以為然的將文件推回給他。朝簡然揚著笑臉,溫柔而無恥的說道。「起訴我吧!」

  白延凱向前傾著身子,他真想一巴掌呼上去,奪妻之恨還得容他理直氣壯的囂張。

  一絲詭異的笑容在吳淺深的唇邊裂開,「你有幾個。」女人?

  死死的盯著他嘴唇的形狀,白延凱驚悚的讀出吳淺深想表達的意思,驚慌的看簡然的表情,他一肚子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吳淺深兩個沒有說出來的字封住了口。如果讓簡然知道了他有了好幾個女人怎麼會跟他複合,他轉著眼珠,生生的壓住了心底的草稿。

  吳淺深深諳的眸間有一抹玩味和戲謔,雖然只是一瞬的閃現,卻被簡然敏感地捕捉到。

  不過簡然誤解了,她以為吳淺深這是當著她的面數落白延凱無能,無奈的生起氣來,眼睛掃著這兩個人明顯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的男人,她好不容易傲起來的肩膀又塌下來。

  「你確定要這麼做!」

  「明天給他下律師函!」

  說完,扭身就要走。

  「慢著!」

  半響,就在簡然快要踏出辦公室的時候,吳淺深在背後喊住她。

  白延凱像個盡職的隨從,讓了半個身位出來,竊喜的貼在簡然耳邊跟她邀功,「看來還有得談!」

  要不說夫妻呢,簡然聽了這話只是停住了步子,壓根沒有折回來的想法。

  背對著吳淺深,她的頭跟脖子形成30度的夾角,視線也沒有移到他身上,很聰明的姿態。

  「你想說什麼快說?」

  「呵呵呵。」

  吳淺深用笑聲讚揚簡然對自己的了解,的確,他就是在耍他們。

  「換個律師,你贏的機率能多1%!」

  換不換律師是一回事,能力強不強是另一回事。

  簡然在去了一趟醫院取證後,徹底的明白了這個道理。

  那個護士找不到了,應該說這個人可能從頭至尾都是假的,簡然手上除了有一份沒有任何出處的檢查報告什麼都說明不了。她當初怎麼沒留意病歷是空的,連繳費記錄都沒有。

  事實明擺著,吳淺深又擺了他們一道,要不然他張狂到耍了她一次又一次。

  心知肚明就好了,怎奈白延凱不甘心鬧到院辦,很快來了幾個安保人員驅趕,最後鬧到不可開交打起來,白延凱寡不敵眾,簡然報了警。

  國家公職人員態度倒是不錯,不過提醒他們,身為律師必須遵紀守法,怎麼能知法犯法,帶頭擾亂公共秩序。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火氣,白延凱就是不服氣,揚言要告院方,還是簡然跟人家賠好話,說接受不了大夫的說辭,情緒失控。

  從裡面出來,白延凱堵著氣,拽著簡然就走。

  「走,我帶你去找老二,我手裡有他的證據!」

  「你說什麼?到此為止成嗎?」簡然眉間泛著疑忌,她不明白白延凱說的誰,更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掙托白延凱拉住的手腕,簡然越過他朝公交車站走去,折騰了一天,她想回去休息。

  「你為什麼不去?你是不是不想跟他離婚了?小然,你是不是後悔了?」

  白延凱愣著眼睛,臉上帶著神經質。

  簡然知道白延凱得不到答案會無休止的跟著自己鬧騰,無奈的收了收不耐煩的表情,像安慰鬧情緒的小孩子一樣。

  「我離婚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想跟你攙和在一起。我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喊你一聲延凱,希望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你對我的幫助我很感激你!」

  「你會跟他離婚對不對?」白延凱執著的想得到他的答案。

  抿嘴,簡然努力的眨眼克制自己膨脹的脾氣,她不喜歡別人一遍一遍的質問她,仿佛在受一種煎熬,就像吳淺深威脅她不能離婚的腔調。

  她不過開口慢了一點,白延凱已經捉住了她的肩膀,手指狠狠的摳進她手臂的肉里,瘋狂的晃著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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