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對你沒有任何意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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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快滾!」淺墨黑眸繆寂,面無表情的突出幾個字。下一刻,他伸手扶住了雙腳癱軟的簡然。

  簡然輕輕的推開他,後背靠在牆上緩和了一陣兒,淺墨就在邊上靜靜的等著她。半響,她覺得輕鬆點了,才開口問道。「槍是真的嗎?」

  淺墨一怔,以為她會問點別的,嗯了一聲。

  應該是倒抽了口氣的神情,不覺得害怕只是不可思議,簡然低著頭悶聲跟他說了聲謝謝,沒有再跟他多話的意思。

  發覺淺墨還跟著自己,簡然才害怕了。皺著眉,有些氣急敗壞的質問道,「剛才很感謝你,可是不代表我會邀請你去我家,我對你沒有任何意思,希望你別會錯意!」

  幾乎是攥著拳,用完了她驚嚇後所有的力氣。說完,簡然火急火燎的跑進小區,再回頭哪有什麼淺墨的影子,肩膀微微地塌下去了。

  胡同的另一端,運動衣打扮的兩人窺探到這一幕面面相覷,高個十分惱火的直跺腳,語氣很埋怨的轉身,毫無防備的看見悄無聲息的站在自己身後的淺墨,表情都扭曲了,另一個嚇的抱住了高個的。

  「知道子彈從這裡鑽進去會從什麼位置出來麼?」淺墨雙眼空洞,如果放在別的場合,還以為他在講授什麼槍械知識。他用手在龐飛兒的頭上比劃著名,又用很飄渺的聲音繼續講道。「也許會從肚子裡鑽出來,也許會從後背鑽出來,沒有電視上演的那麼好看,會將身體爆的血肉模糊才肯飛出來!」

  聯想出來的場景都讓人噁心,何況他們親眼看到淺墨拿著槍頂在人頭上。

  吳若馨緊緊的抱著龐飛兒,頭都不敢抬。

  龐飛兒倔強的迎著淺墨的眼睛,絲毫不肯退讓,她倒要試試淺墨有沒有爆她頭的膽量。

  先沉不住氣的吳若馨,輕輕的撥開淺墨的手。淺墨猛地伸手將她嚇的抱頭,見他不過是整理一下領口,她瞥著眼從龐飛兒身後站出來。

  今晚的事,她不該攙和進來的,如果讓吳淺深知道了一定不會饒她。吳若馨氣惱的偷偷剜了龐飛兒一眼,是她非要拉自己出來。此刻,龐飛兒沒有一點懼怕的模樣,倒讓她多了一點算計,雖然淺墨看去跟吳淺深一樣冷漠,心腸卻軟,尤其事情牽扯龐飛兒。

  吳若馨勇敢的邁出一步,用極度顫抖和驚恐的的語調,主動跟淺墨道歉,要他原諒自己。

  「二哥,這是晏菲的主意,哦、不是、我們。」她快速的掃了眼龐飛兒的神情,不敢將責任全推到她身上。「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跟著晏菲了,沒人會傷害簡然,只是跟她開個玩笑,你要是不出現我們也會讓他們停手!」

  淺墨一雙繆寂的黑眸死盯著她,出口的話一點都不講情面。「我不是你二哥!」

  仿佛當著龐飛兒的面兒抽了她一耳光,吳若馨唏噓淺墨不會如此不給她留情面,原來他們誰都沒有把她當做妹妹。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一直都把你跟大哥當成自己的親哥哥,包括我媽媽也是把你們當成自己的孩子撫養。就算這八年你離開家,我們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妹嗎?」吳若馨的語氣充滿了委屈和無辜,這是她從潘曉蘭身上學到的,必要時示弱也是一種成功。在成功勾起淺墨臉上的無奈後,她忍不住聲音帶著小小的竊喜,露了她的陰暗。

  「恆中承認、我就承認!」果然,淺墨心軟了。

  「跟恆中學!有種就跟恆中學學,用八年的時候找了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女人!或者你再撿個便宜,趁著恆中在米國再闖進去把她睡了,這樣你如意了、我也如意!」

  聽淺墨拿吳淺深做擋箭牌,龐飛兒不屑的嘲諷道。她輕而易舉就把淺墨的神經挑起來,無意間幫吳若馨解了圍。

  瞬間,淺墨額頭的青筋掙起來,暴怒的前兆。

  不等他張口,龐飛兒比他更火大三分。她怒著眼睛,嬌艷的臉蛋上顯現了不擇手段的執拗。「你不敢想還是不肯做,八年前你為什麼那麼做?憑什麼就可以這樣對我!告訴你吳淺墨,你的愛,就是為了讓我辜負的!你做什麼我都覺得很可笑,妄想用你的卑鄙打動我!今天你可以保護她一次,能保護的了第二次、第三次嗎?既然你想英雄救美,那我就天天給你演這種戲碼看,你哪一天趴下了,我就哪一天高高興興飛去美國見恆中,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我現在還沒有做好見恆中的準備,讓我多玩幾天!」

  龐飛兒咧開嘴尖聲怪笑。

  面對她,淺墨目光沉痛的睨著她的臉,眼底多了一層氤氳和憐愛,緊抿唇,帶著相當程度痛苦的溫柔,奮力地鬆開扣緊肉里的手指。

  他什麼都沒說,拖了那條一瘸一拐的腿走開,一如八年的時光里。

  那個扎馬尾的女孩燙了大波浪,學會了流連各種歡場,尋找不同的刺激,每每都會有一個瘦高的男孩替她收拾爛攤子,不厭其煩的打發難纏的男人。她不喜歡他,甚至用自殘的方式逼男孩離開,男孩不忍她傷害自己,開始隱藏自己,默默的一守八年,他以為某一天她會習慣自己的存在,習慣他的溫柔,可是女孩只會變本加厲的折磨自己、折磨他。

  直到一年前,女孩再次跑回這裡,回到心心念念的男人身邊,男孩才徹底大悟,有一種感情叫做可望而不可即,說的就是他自己。兩個月前,她為了擺托他,搭上了市長的公子廢了他一條腿,她一直怕自己也許也是一種愧疚,他有多希望她的愧疚能維持下去,說明她對自己並不是沒有感覺的,他可以捨棄了一切跟著她,流浪著過完一輩子。

  淺墨拖著病腿走的很慢,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倏地又變的很短,漸漸的淹沒在黑暗中,就如他一身的沉重。

  濕漉漉的街道帶著空氣潮濕的味道,讓人產生中古的錯覺,以為托離了繁雜的塵世,卻又孑然在城市之中。

  「吳淺墨你別走!你不怕我找人上去強她嗎?」

  龐飛兒還在咆囂,淺墨已無心再顧,他累了,追隨了八年,他真的累了。

  簡然敲門,張嫂給她開門,見她滿頭大汗、血色全無,嚇的手忙腳亂的把她扶進來。

  喝了水,簡然在沙發上癱了很久才回神,脖子也痛、腳也痛,看到脖子上的淤青她才曉得剛才有多驚險。

  張嫂端來熱敷的毛巾,不停的打量她,簡然掃了她一眼,說自己在外面試衣服不小心勒到了脖子,並交代不能跟吳淺深打小報告。

  「吳總是關心你!」張嫂掩著笑解釋。

  「我才不讓他嘲笑。」簡然嘟囔著,甩掉毛巾上樓,她怕呆久了讓張嫂察覺出什麼。剛好周末,她在家休息兩天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

  隔天一早,吳淺深打來電話,問張嫂,簡然的手機怎麼關機了。張嫂說可能沒有電了,人還在房裡,她悄步上樓敲門,又給吳淺深回道,說簡然還在睡懶覺,周末。

  吳淺深蹙眉,撂下電話,才發覺他忙的忘記時差。

  一連幾天,他們都沒有通過電話,不是簡然睡了,就是吳淺深睡了。

  終於有人等不住了,簡然坐在辦公桌前發呆,順手撥了電話過去。這個時間吳淺深剛睡著,他昏沉的應了幾句,很快聽筒里傳來他輕微的鼻息,睡的很沉的那種。

  簡然撅著嘴,央央的放下手機,她捨不得打擾他休息。午休快結束的時候,她的手機意外響了,看都沒看接起來就喊道。

  「淺深,你睡醒了?」

  「簡然、是我!」

  白、延、凱!

  仿佛從頭頂潑來一盆冷水,簡然彆扭的嗯了一聲,問他找自己什麼事情?

  「見面談,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抱歉、我最近工作很忙。」

  「下班我去接你!」

  「那個、我晚上有應酬。」

  「明天呢,這個對你很重要!」

  簡然腦袋裡重複著白延凱的話,頓了一頓,她問道,「跟我的CPA證書有關係麼!」

  「跟證書無關,比證書重要幾萬倍的東西,事關、你一輩子的幸、福!」

  有什麼還能比她的CPA證書更重要,她還要拿到證書幫宋靜呢。簡然低聲拒絕道,「那你電話里說好了。」

  「見面談!」

  「不好意思,我要上班了。」

  不再給白延凱討價的機會,簡然果斷的掛了電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容忍自己的老婆還跟前任密切聯繫,簡然曉得這樣會讓吳淺深會不高興。

  那頭,龐飛兒坐在沙發上一臉諷刺,「這樣就能證明你們認識,你別開玩笑了!」

  白延凱很認真、很有把握的推開橫在兩人面前的咖啡杯。「我能找到你,同樣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不過時間問題,如果龐小姐想助我一臂之力或者給自己找條捷徑,我們為什麼不相互利用一下!」

  「你什麼目的!」聽到利用兩個字,龐飛兒警惕起來,她不允許有人打吳淺深的主意,沒忘記白延凱也是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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