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的親兄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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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曉蘭仍不動聲色的小口吃著,她的優雅品到湯的味道那一刻,濃妝的臉扭曲起來,掩飾不住錯愕的咽下口水。驚怔間,她失神的望吳擁錦,看他認真的品著湯,臉上寫滿了回憶。

  瞬間的功夫,他臉上什麼都瞧不出來了。

  「你大哥說的沒錯,抓緊把婚事定下來!」吳擁錦依舊是那副強勢不帶任何商榷餘地的語氣。

  吳若馨張口想反駁,潘曉蘭一把就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反抗。

  她頓氣,翻著傲慢的眼皮。「大哥沒有讓爸爸稱心,要拿我開刀麼?」

  「吳家養你這麼多年,這是你應該做的!」

  誰都沒想到吳擁錦會這麼說,他如鷹一般的利眸落在吳若馨臉上,讓她連驚駭都來不及。

  潘曉蘭揚著長長的脖子,質疑的看著吳擁錦,眼神中的疑惑遠不及失落來的突然。時至今日,她才看出來,跟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幾年的男人,他的心,居然隱藏的那樣深。他左手側坐著的兒子,才是他看重的,她跟若馨雖然坐在他右手側,就算他對她們再好,也只是養在吳家的人,永遠都不可能真正成為吳家的人。

  此刻,她顧及不上思考,單純的不想為難自己的女兒。「我女兒,我說了算!」

  吳擁錦獰著眉,炯炯有神的目光中帶著不可思議,依舊威嚴的命令道。「除非她不想要她的股份!」

  潘曉蘭垂下了高傲的眼眉,輕按著眼角,帶著無限的委屈和落寞,她無法像吳淺深那樣傲然的迎上吳擁錦那雙精明的眼睛說不。

  她已經享受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真的杵逆吳擁錦,她自己都不會答應。何況她依附於他多年,何苦再翻出那毫無意義的逆骨。

  「你們兩個來我書房!」

  他絲毫沒將潘曉蘭和吳若馨兩母女的表情放在心上,看著坐在自己左側的兩個兒子,扔下話率先走了。

  見吳擁錦上了樓,吳若馨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大小姐脾氣甩出來。

  「憑什麼他想娶誰就娶誰,還有這個人。消失了八年,又突然回來了,就憑他們是親生的就可以,我就不行?我憑什麼不行?」吳若馨說著說著,委屈的哭起來,又驕傲的不肯放下面子狠道。「哼!沒那麼簡單,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吳淺墨空洞的眼,死盯著她,讓她臉上的恨意閃現了一絲慌亂。

  跟著,潘曉蘭阻攔道,「若馨,你胡說什麼?」

  「我忍不下去了,要忍你忍吧!」吳若馨懼怕的繞開淺墨的視線,刻薄的回了潘曉蘭一眼,急匆匆地撫手而去。

  潘曉蘭愣在桌上,「若馨不懂事,我會讓她接受婚事!」

  她不想一時的惱怒而放棄了多年的隱忍,不止若馨,還有躺在療養院裡的兒子,她們要順利拿到屬於她們的股份,得到她們應得的一切。

  「上去吧!」

  吳淺深仿佛沒有聽見,冷漠的喊著淺墨。

  桌上的照片還是很多年前的,這些年他整個人都沒什麼變化,只是照片上燦爛的笑容她從未在他臉上見過。

  書架上的書好像被搬空了,擱在上面的恐怕是他不要的。抽屜里的也是,散落著零零碎碎的東西。

  夜越來越深,簡然坐在曬台的躺椅上幾乎要睡著了,聽到門響驚醒。

  吳淺深拉起她,說回家。

  簡然眨著惺忪的睡眼,想問他怎麼這麼久,不住下來麼?他搖頭,用鼻尖蹭了蹭簡然的臉,溫柔低語。

  「晚上吃飽了沒有?賀伯烤了蛋糕,我讓他打包給你帶著!」

  他們跟賀東打了招呼,淺深開車回家。路上,她提到淺墨回去麼?

  吳淺深眼神頓了頓,說他自己有車。

  簡然敏感的察覺出他們之間好似發生了什麼,也沒再問。

  快到家,吳淺深接到一通電話,王彬郁找他,讓他無論如何過去一趟,還說吳若馨也在場。他還是沒應,那邊了嗦著不肯掛,簡然實在聽不下去,開口讓吳淺深過去看看。

  看著簡然進家,吳淺深折回車裡。他冷鶩的眸陰霾重重,幾乎是帶著殺意衝去王彬郁說的地方。

  包廂里除了王彬郁、吳若馨還有沙麗跟幾個他不認識的人。

  他一腳揣開門就闖進來,王彬郁跟他使眼色,說都喝了酒,別當真。

  吳淺深隨手撿起桌上的煙刁在嘴裡,他用力的吸了一口吐出煙圈,低低的語息透著一絲淡淡的危險。

  「沙麗,若馨跟你聊什麼了?」

  「沒什麼啊!不就是說你老婆像你前女友,這件事我早知道了,不過對她我有自己的見地!」沙麗喝了酒,說話更大膽,沒有她不敢說的。

  吳若馨也不遮掩,透過昏暗的燈光,好整以暇的朝著吳淺深露出挑釁者的笑容。

  這麼快就想掀他的底牌,吳淺深彈了彈菸灰,倏地站起來,一個用力,吳若馨整個人都被他扔到了角落裡,跟著他一掌擊落在她臉旁的牆上。

  「啪」的一聲巨響,她驚駭的,腿都站不穩了。

  吳淺深深邃的瞳仁像是翻滾的海浪,唇邊的笑,高深莫測。

  「住在我們家幾十年,你應該了解我的作風!」

  吳若馨好笑的張開嘴,他分分鐘不跟自己撇清關係會死呀!她橫著眼,不屑道。「你這是害怕她最後也會離開你麼?」

  偏偏吳淺深最最聽不得的就是「離開」兩個字,他扭頭吐掉嘴裡的菸蒂,冷酷著眼威脅道。「你再說一遍!」

  她還有什麼顧忌的,吳淺墨都回來,哼,他的好日子還能過多久,她巴不得現在就跟吳淺深攤牌,看他倒底會選誰!吳若馨陰狠的小眼露著促狹的光芒,她驕縱的揚著下巴。

  「兩男配一女的戲碼,你是沒看夠還是沒演夠?那麼慘烈的教訓你忘記了?要不要我這個做妹的提醒你,你人在這裡,家裡他們兩個孤男寡女,你就不擔心歷史重現?你的寶貝弟弟睡了你的女人。」

  「啪!」地一聲,吳若馨的話還沒說完,臉頰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劇烈的疼痛倏然擴撒,她只剩下驚愣的份兒,嘴唇顫抖著看著打了她一個耳光的吳淺深。

  吳淺深的眼睛幾乎要冒火,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吳若馨,露出男人的狠戾。「你再多一個字,信不信我掐死你!」

  吳若馨想哭,卻在看清吳淺深的模樣後著實嚇了一跳,驀地後退了兩步,蠻橫的眼神充滿了明顯的恐懼。

  等到吳淺深帶著一身戾氣離開包廂,她一下子癱在地上,嚇的連氣都忘記喘了。平復過來,她臉上帶著一種陰謀得逞的得意表情。

  簡然進了廚房,將帶回來的點心裝盤,她吃了兩塊,感覺口渴,人轉到餐廳找水喝,猛地看到了地上乾涸的血漬,一滴滴蔓延到客房。她驚駭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幾步跑去敲吳淺墨的房門,許久都不見他應。

  猜他可能還沒回來,又想起晚上看見他沒什麼事,是她大驚小怪了。

  收回神思,她拿著杯子上樓,磨蹭了一會兒找了睡衣進浴室洗澡。

  忽然,她聽到了臥室門警報的聲音,猜想是不是吳淺深按錯了鍵,他有這麼快麼?

  她急忙沖了沖頭髮,準備打開淋浴門,卻聽到朝浴室走來的腳步聲,她怯生的喊道。「淺深,你回來了!」

  門外的人沒有應她。

  簡然還來不及拿到浴袍,浴室的門被打開了,她害羞的躲在淋浴門後,小聲的央求道。「淺深,你過會兒再進來!」

  透過布滿哈氣的玻璃,簡然看不清他的臉,他又不說話,她著急了。

  「你能不能先出去!」

  「你不是勾我上來嗎?」

  聽到吳淺墨低沉的嗓音,簡然驚駭的抬眼,模糊的辨認出一身黑衣的吳淺墨。她又低頭看著自己赤果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泛起前所未有的恐慌,臉色倏然煞白。

  她毫不遲疑的警告道,「你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他回不來,我可以代他好好陪你!」

  簡然蹲在地上,緊緊的抓住淋浴門的把手,幾乎是哭著喊道。「出去、出去,你是他弟弟,你怎麼能這麼做!你走啊!」

  「這不是你希望的?你們女人都一樣,一旦男人不在身邊就會寂寞,就會想要不停的吸引其他男人的注意,你怎麼會不同?我跟他是兄弟,我們很像,也許在我身上你會找到相似又不同的感覺,與其讓你找別人,我更合適。」

  「你滾、我不要,我是你大嫂,你不能這麼對我!」

  簡然連哭帶吼,濕漉漉的身體在空氣中變的冰冷,讓她不由自主的開始發顫。

  「大嫂?他的每一個女人都是我大嫂,你憑什麼說你是我大嫂!我大嫂不一樣跟我上了床。」

  吳淺墨咆哮著,無比嘲諷那個字眼,瘋了一般將洗手台上的東西揮落,他撿起了水晶皂盒,猙獰的笑著狠狠地拋向淋浴門。

  玻璃應聲而破,散落一地的碎珠。

  簡然縮在牆角,她與吳淺墨僅僅隔著殘留的玻璃牆,雪白的背上慢慢洇出了點點血珠,像盛開的紅梅。

  那聲轟響讓奪門而入的吳淺深整個人更慌了,他三步並兩步奔上樓,看到臥室里的那一幕,他厲吼了一嗓子,紅著眼眸,像是一頭野狼猛地撲了進來,一把鉗住淺墨的領口將他丟出了浴室。

  「你這個混蛋!」

  再見到簡然赤果的蜷縮在浴室牆角,他英俊的臉頰更是鐵青得駭人,幾乎都要扭曲變形。他飛快的扯下衣架上的浴袍裹住簡然,她渾身冰涼不住的顫抖,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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