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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溱三皇子?」湛宸隱隱有印象,「西溱皇室秘定的儲君?他們此次為何如此有誠意?」

  「大抵是來求娶朕膝下某位公主吧。」宏淵帝話鋒一轉,話中有話,「跟這樣的大國聯姻才有價值。」

  湛宸只當沒聽出父皇的另一層意思。

  回到太子府時,已時近傍晚。

  「殿下打算去哪裡用晚膳?是觀月閣還是琦階小院?」金石追著湛宸的步伐問。

  不必得到答案,金石也看出太子爺是要往琦階小院去。

  「我偷偷看一眼,別驚動人。」

  進了小院,湛宸吩咐鏤雪等人不要張揚。

  鏤雪放輕了聲音,開心地說:「太子妃今日能下床走動了。」

  湛宸眉間一喜,輕手輕腳地走到暖閣外,視線透過鏤空的窗戶。

  蕭令弈披著一件紫灰色的兔毛外袍,在樂竹的攙扶下在床邊來回走了幾步,雖然腳步還是有些虛浮,但他神采奕奕,一邊來回走一邊跟樂竹興高采烈地說:

  「等我再好些,我們就可以去看那些園子了。」

  湛宸心道:從前也沒見他喜歡往外頭逛。

  樂竹也問了相似的問題。

  蕭令弈道:「從前那些園子是在湛宸名下,跟我沒什麼關係,現在他們都劃歸成我的了,我當然要親自去看看。」

  他由衷感嘆:「富有的感覺真好,我的傷都好得更快了!」

  湛宸:「……」

  在一旁的鏤雪生怕殿下以為太子妃是個貪財的性子,還想找補幾句。

  湛宸卻含著清淺的笑意道:「我喜歡這份率真。」

  蕭令弈就像一捧澄淨的雪,冷冽,純真,一絲雜質不藏地臥在他的掌心之中。

  湛宸在花團錦簇的榮華富貴中長大,見慣了諂媚奉上的嘴臉,同母妃住在冷宮的那幾年也看透了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他如今握著這捧雪,手心凍得冰冷,卻怎麼也捨不得把這捧雪放歸自由的天地間。

  「同那些莊園的管事說一聲,過幾日如果太子妃去巡查,所有人必須以主子的禮節相待。」

  和離的事滿城皆知,下人勢利眼拜高踩低也不是沒可能,湛宸提前下了這道令,底下的人才能心中有數。

  鏤雪領了命去辦。

  湛宸又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去。

  剛出琦階小院,金石就問他要不要去觀月閣用晚膳。

  「把晚膳傳進水榭書房就好。」湛宸往水榭的方向走。

  金石說:「觀月閣那邊說,虞公子的腳傷又開始疼了。」

  「怎麼,府里的太醫是擺設嗎?」湛宸反問。

  金石一噎:「屬下明白了。」

  他去觀月閣回了這話。

  ·

  水榭書房中燈火通明,湛宸吃了幾口飯便開始忙政事。

  影九奉命而來,將近日截得的線報一一回稟。

  「殿下出征這兩個月來,大皇子往宮裡招攬了不少取樂的民間奇人,他們多會雜耍戲法,皇上的意思是大皇子如今心智如同孩童,找這群人解悶也屬正常,這些人的背景影衛司私下查過,雖是混江湖的,但沒有任何勢力,都是普通人。」

  「虞公子的事,現在依舊沒有更多線索,屬下無能。」

  湛宸看著摺子,眼也不抬:「白月的事,若沒有證據,就不能明著污衊猜忌他。若當年真有疑點,如今必然能尋到突破口,只管放開了膽去查,不要顧及我對他的情分而畏手畏腳。公是公,私是私,你們心裡該有數。」

  影九低頭拱手道:「屬下受教。」

  「還有一事,是今日剛從禮部屋頂探得的消息,事關殿下與太子妃的和離之事。」

  湛宸翻摺子的手一頓,這才抬起眼,十分關心這個問題:「難道和離的文書擬完了?」影九:「快擬完了,本來要十日,不過,兵部侍郎柴全今夜特意去跟禮部侍郎通了氣,要他加緊,想必明日中午,和離文書就能送到太子府了。」

  「兵部的人來插手這事做什麼!?」

  「殿下息怒!」影九解釋道,「當日,太子妃曾在御書房外和柴全打過賭。」

  「賭什麼?」

  此事湛宸還不知情。

  影九如實道:「當日殿下與太子妃新婚,柴全信誓旦旦地說太子妃在半年內必然會被太子殿下休棄,明日便是打賭的半年之期,柴全借著和禮部侍郎的交情,想把和離之事推快幾日,他便能贏了這場賭,讓太子妃…讓他…」

  「讓他什麼?」湛宸追問。

  影九猶豫了一下才說:「若半年內和離,按賭注,太子妃要給柴全磕三個響頭。」

  「荒唐!!!」

  湛宸赫然而怒,「柴全是活膩了!敢動這種尊卑顛倒的心思!?」

  「從前他自然不敢,只是如今人人都知殿下即將和離,沒了東宮庇護,太子妃可不就是任人宰割嗎?」影九帶著自己的情緒說,「柴全這樣的四品官也敢想著來欺負太子妃了。」

  湛宸怵然一笑:「不知好歹的人,向來不配有好下場。」

  第二日早朝,禮部侍郎和兵部侍郎都沒能參加朝會。

  禮部侍郎今早忽然吃錯了東西,病倒在家,十天半個月內都不能再操持文書之事。

  兵部侍郎更慘一些,上朝的路上馬忽然發了性子,不僅把柴全摔下馬背,還踩了他一腳,柴全傷得頗重,一個月內都上不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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