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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找軍醫看看?」

  虞白月說:「昨夜軍醫不都在主帥營帳嗎?蕭公子的傷要緊,我只是擦破了點皮,沒事的。」

  湛宸欣慰道:「你懂事了。」

  虞白月:「……」

  他想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答案。

  這時有軍醫從營帳里出來,湛宸喚他過來,給虞白月重新看看傷口。

  在軍醫給虞白月重新包紮傷口時,湛宸手肘抵在桌上,用手指揉著眉心,整個人帶著頹敗的倦色。

  他似乎正跟蕭令弈一起承受那些傷痛。

  等軍醫包紮好離開後,湛宸才問:「那年你墜崖後,發生了什麼?」

  虞白月握住桌上的一盞溫熱茶水,慢慢回憶三年前的遭遇:「那日李將軍的人馬遭到敵軍埋伏,我也被逼到墜崖,崖底的積雪厚,我命大,又想著懸崖上有殿下你,你一定會來救我的,我強撐著一口氣,想等殿下來,可先等到的,卻是夏國的敵寇。」

  湛宸聽了,無心去懷疑細節,只自責道:「那時崖底積雪攔路,我帶兵趕到時,只看到你隨身的藥箱,我以為你…怪我,邊境危機四伏,我不該跟你賭氣,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殿下雖然沒來得及從崖底救走我,但我被囚在夏國這三年,於夏國唯一的利用價值便是有朝一日能拿來威脅殿下您。」

  「得知他們想拿我做人質我甚至是慶幸的,至少……」

  虞白月苦笑了一下,「至少作為人質死去時,應當還能看到殿下您,哪怕只是最後一眼,我都心滿意足。」

  湛宸的心又抽痛了一下,最後代虞白月受挾持之苦的,其實是蕭令弈。

  虞白月看湛宸對昨日之事難以釋懷,便刻意提起來:「我回來後,聽到軍中一些傳言,如今的太子妃,是因為長得與我相似才……」

  「他與你並不很像,只是耳垂那顆痣有些相似。」湛宸道:「看到他時,總能想起你。」

  虞白月下意識摸了摸耳垂上的硃砂痣,呢喃道:「居然是因為這個嗎?」

  他握住湛宸的手:「我如今回來了,殿下再也不用睹物思人了。」

  湛宸眉心微擰:「蕭令弈不是物。」

  第40章 本該是他

  虞白月怔了怔:「我又說錯話了。」

  湛宸沒有責怪,安撫道,「好好休息,三日後,我帶你回皇城,讓母妃看看你。」

  「殿下,我給你的傷敷些藥吧?」被樂竹抽出來的鞭痕看著有幾分嚇人。

  虞白月心疼,抱怨道:「那小孩下手沒輕重。」

  「不用了。」湛宸推開他拿藥的手,淡聲道,「這是我該受的。」

  虞白月悻悻然受了手,看著湛宸的身影遠去。

  傍晚時,樂竹出了主帥營帳去端藥,虞白月等他離開後,才往營帳里走。

  營帳外的侍衛自然不會攔他。

  「虞公子。」

  陸晞忽然出現,叫住了虞白月,他笑眯眯地問:「你是要進去看太子妃嗎?」

  虞白月對這個陸少爺的印象還停留在三年前他做的那些荒唐事上,他也沒把陸晞當正經的世家公子看,禮貌地敷衍:

  「蕭公子救我一命,我想為他看看脈。」

  陸晞善意提醒:「殿下做淮王時,蕭令弈是淮王妃,如今殿下是太子,蕭令弈就是太子妃。」

  虞白月笑而不語地看著陸晞——他不會改口,也不表態,似乎在等陸晞自己想清楚這句話哪裡不對。

  裝糊塗陸晞最拿手。

  「何況你自己傷都沒好呢!」他笑著把虞白月往外揶,「有你大哥和軍醫們在,哪用得上你親自來?」

  「話雖如此,可是……」虞白月還未說完,就見樂竹已經端著藥回來了。

  樂竹進營帳前還和虞白月四目相對了一瞬,然後面無表情地進去了。

  陸晞這時鬆了手:「你一片好心,我攔你倒像個壞人。」

  虞白月牽強地笑了笑:「陸少爺說得也對,我大哥醫術遠在我之上,與其打擾蕭公子,不如去看看大哥寫的脈案,先告辭了。」

  陸晞臉上的笑從虞白月走遠後就淡得無影無蹤,他走到主帥營帳外,看著營帳外六個看守的侍衛,本想說些什麼,一想到這群人都聽命於湛宸,便把話吞回去了。

  營帳內,藥香味撲鼻,帳內有兩個軍醫和五六個心細的小廝在照顧,樂竹端了藥,正和軍醫配合,用小勺子把藥一點一點哺餵進蕭令弈口中。

  蕭令弈昏迷著,吃藥極慢。

  陸晞本想幫忙,怕自己笨手笨腳的反而添亂。

  他在一旁耐心等著,等到樂竹把藥餵完了,陸晞才把樂竹拉到屏風旁,低聲問:「湛宸呢?」

  樂竹現在聽到湛宸這個名字就咬牙切齒,看在陸晞是殿下的摯友的份上才說:「他一下午都在,傍晚時把秦將軍叫了來,應該是去擬結盟書了。」

  陸晞點點頭,扣住樂竹的手道:「三日後你們便要回京,我叮囑你兩句,你可願聽聽?」

  樂竹畢竟是蕭令弈的身邊人,陸晞拿著分寸,不想讓樂竹覺得自己這個外人在給他下命令。

  蕭令弈喜歡陸晞,樂竹也跟著對他態度極好:「只要為殿下好,我都會聽。」

  陸晞笑了笑,重新正色道:「你家殿下清醒之前,你切記不要讓虞白月跟他獨處。」

  樂竹:「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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