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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在看侯府熱鬧的百姓又看起了王府的熱鬧:這叫什麼事?平民在王妃回門之日把狀紙遞到了王爺眼前狀告王妃行事不端?

  王爺剛給王妃出了惡氣,這樣一來,王爺豈不是成了包庇縱容之人?如何下得了台面?只怕淮王府的臉面也得丟在今日!

  蕭令弈在北微的名聲不算好,人群里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說他曾流連青樓夜夜笙歌,說他在外欠賭債記著侯府的名,說他侵吞商人家產充作己用,好色成性行事荒唐。

  永安侯見此一幕心中暗喜,以為這是東宮的手筆,立刻煽風點火道:「早就勸過王妃,行事收斂著些,如今鬧上門來,侯府也兜不住了。還請淮王殿下做主,一條人命擺在眼前,可別放任王妃草菅人命啊。」

  湛宸沉著臉看向永安侯:「侯爺這意思是說,你此前就包庇縱容多年?」

  永安侯:「質子殿下仗著自己是東燁皇子的身份,沒少在外面給侯府潑髒水啊。」

  湛宸有不耐之意,他看向那對喊冤的夫婦:「既來告狀,可有證據?」

  那夫婦立刻取出一張地契轉讓書,呈了上來。

  地契上寫明把商戶名下兩套宅院和五十畝良田轉讓侯府,落款上是蕭令弈的名字。

  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坐實蕭令弈侵害百姓的鐵證,永安侯的臉色卻在地契拿出來的那一刻就慘白了下來。

  怎麼會有地契?東宮那邊是怎麼辦事的?怎麼能把安齊英簽的地契送到湛宸眼前來!

  一直未曾辯駁一言的蕭令弈這時指著地契上的落款字跡說:「王爺方才見過我寫的家書,應當能認出來,此處簽的雖是我的名字,但並非我的字跡。」

  湛宸:「是有人冒用你的名諱,在外胡作非為。」

  他看向永安侯:「這倒像是令郎的字跡啊。」

  安齊英在學堂時,湛宸曾閱過他的軍務策論,紙上談兵的內容加上安齊英自以為是的見解,還有這一手爛字,蠢得令人印象深刻。

  湛宸一眼就認出來了。

  此事本可以巧言遮掩過去,可此刻對著的是淮王殿下,永安侯做賊心虛,心態崩潰,話都說不利索。

  湛宸轉而看向地上跪著的這對夫婦:「戕害令千金的人,你們可親眼見過?」

  那對夫婦搖搖頭,說只記得那群人打著侯府質子的名號做下這些事,卻從未見過本人長相。

  他們手上唯一的證據就是這張地契。

  底下的百姓也疑惑起來——難道這些年質子做下的事是另有隱情?

  那些流言本就荒唐,只要有人細心去想便會發現,潑在蕭令弈身上的那些髒水,最終受益的都是侯府,但凡有人願意換個角度,都不會被蒙蔽至此,可蕭令弈是異國人,北微沒有人願意為一個外邦人站出來說話,他們被偏見蒙眼,一味地跟風謾罵,以此彰顯北微的高高在上。

  樂竹這時候壯著膽子說:「王爺明察,我家殿下在侯府日子過得艱辛,每日在後院要砍柴挑水,吃不飽穿不暖,住的地方您也親眼看到了,冬天挨凍夏天淋雨,沒有一日是過得舒坦的。他在侯府受盡苛待,侯府的人出去為非作歹,還要記他的名字污衊他的聲名,實則流連青樓,嗜賭成性,強搶民女的都是安齊英!」

  樂竹嗓門大,這話說得鏗鏘有力,圍觀的群眾全部聽見了,一時間議論之聲反轉沸騰。

  「你胡扯!你敢污衊我兒!」永安侯又氣又怕,聲音都有些變調。

  湛宸:「是不是污衊,將安齊英送去刑部審一審就知道了。」

  彪棋帶著王府的侍衛折返侯府內院,永安侯急道:「王爺!我兒月底便要跟白家姑娘成婚,你這樣做,置侯府和白家於何地啊?」

  湛宸厲聲道:「明知有婚約在身,還搶奪民女流連青樓,安齊英可有半點即將為人夫的做派?侯爺家教不嚴,本王和刑部都可以代勞。」

  永安侯:「……」

  很快,剛剛被樂竹打得鼻青臉腫的安齊英就被侍衛架著押了出來,秦姨娘追著跑了出來。

  安齊英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爹!爹你就看著孩兒被抓走嗎?!」

  「侯爺!侯爺你快救救齊英,他可是你唯一的骨血了!」秦姨娘哭著道。

  永安侯臉色鐵青,想說些狠話,卻不敢站著跟淮王對上,於是雙膝跪地:「王爺是想讓老臣絕後嗎?當年淮王府害死齊瀾一條性命,你……」

  蕭令弈見他狗急跳牆,竟提起此事,立刻駁斥道:「淮王府本就不欠侯府什麼!安齊英占著安齊瀾的世子之位敗盡名聲,如今做錯了事,侯爺還要拉著安齊瀾給安齊英求情,有你這樣的父親,安齊瀾若是泉下有知,只怕不能瞑目!」

  「你…蕭令弈!!」永安侯急扯白臉,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湛宸一臉冷漠,居高臨下地道:「如果安齊英清清白白,他自然能全須全尾地回來,侯爺保重身體要緊。」

  永安侯眼睜睜看著安齊英被押走,無能為力。

  他指著蕭令弈,質問道:「今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蕭令弈特地上前將永安侯從地上扶了起來,淺淺一笑:「這就是我答謝侯府的回門大禮啊。」

  第11章 你還有心情吃?

  坐在回王府的馬車上時,蕭令弈忍不住問:「王爺看到那份地契時,心裡有沒有懷疑過那些事真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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