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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姓官員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蕭司長,可否……」

  不等他說完,蕭琨玉卻道:「逢迎君主作惡,馮承元馮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方才只是冷淡,此刻卻是陰寒。

  蕭嶺待其恩重,蕭琨玉感之,且皇帝待他不僅是君,更如兄長,蕭琨玉前十幾年根本沒感受過正常人家的兄弟關係,對於蕭嶺的關懷,自然珍重無比。

  旁人說他逢迎君主,他不以為意,可若是逢迎君主作惡,蕭琨玉則不可忍?

  皇帝何時作惡?作了什麼惡?

  膽大包天,污衊君上!

  陳爻看他冰似的臉色,立時屏息凝神站在一旁,不再開口。

  馮承元被嚇得條件反射退了一步,反應過來之後臉蹭地紅了,猶然嘴硬反駁,「蕭司長既管戶部事,當知物力維艱,此時並非開戰的最好時機,君非但不勸諫君主,反而助之,我說的難道有錯?」

  這話聽得陳爻想笑。

  這位自小生在中州長在京里,連臨州都不曾去過的馮大人何以大言不慚地說此時非開戰的最好時機?

  蕭琨玉眼中已是一片森然之色,「馮大人,以你之見,戶部的銀兩,是花在輜重上運往玉鳴的好,還是變作歲幣,助長羌之國力好?」

  馮承元張了張嘴,一時竟沒法回答,說是變成輜重的好,就等同於打自己的臉,說變作歲幣的好,這怎麼可能,他又沒瘋。

  丟下這句話,蕭琨玉懶得再同他多言,直接抬步而去。

  陳爻看了看馮承元灰敗的臉色,快走兩步跟上了蕭琨玉。

  望著蕭琨玉陰沉的眼眸,陳爻就知道方才那官員的事情不會善終,想了想,陳爻說了句,「氣大傷肝。」

  蕭琨玉霍地偏頭看他。

  陳爻想到此人畢竟是自己上司,若是不出意外,還有可能當自己的上司許多年,遂訕訕做了個住嘴的手勢。

  與此同時,玉鳴關似乎因為羌部的騷擾減少,而慢慢懈怠起來。

  過了一個多月的太平日子,慢慢地,玉鳴關時有百姓客商出入。

  風沙之中,隱隱可見行者燃起的炊煙。

  竟是一派難得安閒的景致。

  落日餘暉緩緩消逝著,天邊似血,萬里無垠。

  至夜中,明月升起,清輝如霜灑落在地上。

  雖相隔萬里,卻望著同一輪明月。

  蕭嶺坐在書室中,偏頭看向外面。

  庭院內一地清冷。

  卻不久,陰雲密布,遮蓋住了天上明月,霎時間,天上再無半點光亮,漆黑寂寥得令人心中發寒。

  「好時候。」蕭嶺自語。

  謝之容聽到了蕭嶺的自語聲,輕輕點了點頭。

  他起身,先為皇帝換了一盞明亮些的燈放在案上,又倒了杯茶,送到蕭嶺手邊。

  燈光下,謝之容眉眼生輝,眸光清麗圓融。

  「陛下,」謝之容輕聲道:「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蕭嶺回神,接過茶杯,道了句謝,聞言開玩笑道:「當日朕發著燒,之容都不阻止朕處理國事,而今卻是怎麼了?」

  謝之容被翻了前後不一的舊帳,不答話,只笑著應蕭嶺先前所說,「誠是好時候。」

  明月蒙塵,上下同暗。

  實在是,夜半出兵的好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有二更,不出意外下章完結。

  天冷了,不知道為什麼不出房間的我感冒了,還有點輕微發燒,大家都保護好自己哦。

  第一百一十八章 正文完結

  大漠蒼茫, 狼烽夜舉。

  大軍奔襲,皆攝弓而馳,兵馬不知數, 唯覺地動, 白刃紛紛如銀山。

  玉鳴軍自鎮守邊關以來, 受羌部騷擾不知凡幾, 兵士皆懷報國封侯之宏願,亦有怒氣私仇, 師若虎狼。

  至次日天明,第一封軍報送往京城。

  蕭嶺拿到軍報撫掌讚嘆,即令將戰果明發天下。

  首戰大捷,朝野為之振奮!

  振奮之餘, 亦驚訝於張景芝出兵速度竟如此之快。

  張景芝在戰報中說的非常明白, 他坦誠首戰如此順利除了朝廷支持將士用命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羌部沒有太多防備, 邊境將領覺得朝廷不會出兵, 對於玉鳴軍掉以輕心, 以至於被奇襲之後兵敗如山倒。

  首戰有天時、地利、人和,但下一戰,絕不會像今朝這般容易。

  待各項必要事務處理畢後, 蕭嶺手中拿著張景芝親手寫的軍報靜默無言地坐著。

  不同於收回兆安時的狂喜,此刻仍是振奮欣喜,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陛下, 怎麼了?」謝之容的聲音打斷了蕭嶺的思路。

  帝王垂眼, 喃喃道:「我如在夢中。」

  謝之容坐在蕭嶺旁側, 半開玩笑道:「當日臣出兵兆安, 陛下也是如此嗎?」

  蕭嶺實話實說,輕輕搖頭,「沒有。」

  謝之容輕笑著哦了一聲。

  蕭嶺偏頭,靜靜看向男主清麗的面容,他道:「當日卿取勝,我只覺得是意外之喜,」雖然平定兆安這個事在原書里也是謝之容乾的,在滅了朝廷之後,揮師把其他各地方豪強門閥一併處理得乾乾淨淨,但畢竟不是在本朝出現的事情,所以劇情變動得這般大,蕭嶺是驚喜的,「但是張將軍出兵羌部則不同。」

  謝之容專注地看著蕭嶺,頷首問道:「陛下,臣想問哪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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