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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之容亦笑,「臣不知道,臣猜的。」

  蕭嶺:「……」

  兩人貼得近了。

  鼻息交融著,黏膩又綿長。

  謝之容差一點就要親下來,蕭嶺偏頭,那吻就落到了唇角,「朕,」蕭嶺啞聲道:「在同之容說正事。」

  「臣也是在同陛下,做正事。」

  蕭嶺現在可以確定,程序里的和程序外的那個一點區別都沒有!只是收斂與否罷了!

  謝之容極喜歡貼著他,這點蕭嶺在程序內就體會過了。

  哪怕只肌膚相貼,都能讓謝之容心情愉快。

  「臣接到消息,此刻兆安內並不安穩。」謝之容含糊道:「崔安崔康相爭。」

  蕭嶺闔上眼,點點頭,旋即,吻落在了眼瞼上。

  「崔平之看在眼裡,無可奈何。」謝之容繼續道。

  蕭嶺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談起國事,能稍微壓下蕭嶺剛才紛繁的心中所想。

  「臣希望,周邊各州都對兆安收緊,嚴禁任何輜重糧草進入兆安,若有人抗命,必以嚴刑峻法處置之,以告天下。」

  蕭嶺嗯了一聲,「這點你不需擔心。」

  「臣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蕭嶺道。

  「押送軍需糧草的官員臣想自己選。」說完,謝之容亦難得感受到了何為惴惴不安。

  將在外,能控制將領的一最為好用的方法便是操控軍需運輸。

  所以在通常情況下,負責軍需糧草運輸的官員最好與將官毫無往來,既無私怨,也不曾受將官恩遇,只忠於皇帝一人。

  蕭嶺於軍事上所知不多。

  他自認為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既用人,就絕不會在自己一竅不通的領域指手畫腳。

  這個人選本該是皇帝或兵部定,蕭嶺點點頭,「准。」

  毫不猶豫。

  從這種態度上看,哪有人會相信,蕭嶺對謝之容不是絕對信任?

  蕭嶺之公私分明,令謝之容心緒複雜至極,哭笑不得,無可奈何。

  「之後細情,臣會擬出奏摺呈上。」

  蕭嶺點頭。

  片刻之後謝之容又道:「臣不日就將回駐地。」

  「可……」蕭嶺一愣,睜開眼睛,對上謝之容沉靜的眼眸心中酸軟一片,「你要回去?」

  「軍中事務繁多,」謝之容回答:「臣在宮中呆得太久了。」

  是在以退為進,也是實話實說。

  蕭嶺想了想,目光在謝之容玉琢一般的容顏上環顧了一圈,而後點點頭,「也好。」

  這個舉動把謝之容氣笑了。

  人逼近,鼻尖幾乎要碰上鼻尖,「陛下,這種時候了,您就真的同臣無話可說?」

  蕭嶺沉默一息,無奈回答,「之容,這時候無論我同你說什麼,都仿佛是為了穩住你利用你一般。」

  哪怕這時候他同謝之容說,朕喜歡你,朕當真喜歡你,都會因為謝之容出征在即而顯得摻雜了幾分利益往來在。

  謝之容聞言似嘆非嘆,似笑非笑,「臣為了陛下能同說幾句親近的話,倒情願陛下在利用臣。」

  那樣至少,蕭嶺待他會比現在親密得多。

  謝之容的神情落寞至極。

  似乎有什麼在蕭嶺心尖用力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之容出京那日朕會送你。」

  謝之容垂眼,看起來更可憐動人。

  總不能謝之容一可憐示弱他就心軟。蕭嶺想。

  朕畢竟是個皇帝。

  「朕等你回來。」蕭嶺應允。

  「還有呢?」謝之容卻學不會適可而止,蕭嶺越退,他越要進。

  在一個吻落在他唇瓣上之前,蕭嶺回答了他。

  皇帝說:「朕心慕之容許久。」

  謝之容眼眸霍地睜大了,在這雙眼睛的倒影中,蕭嶺清晰地看見了自己。

  雙唇相貼。

  不知過了多久,待兩人喘著氣分開時,蕭嶺忽地想起了剛才蕭琨玉的奏摺還未看,況且——縱慾更不是好事,蕭嶺蹭了下唇角,撈過剛才被謝之容扔出去的奏摺,一面看一面問:「你什麼時候出宮?」

  謝之容不防他如此表現,沉默一息,回答:「臣信您方才說的,都是為了穩住臣的話了。」

  蕭嶺嘆了口氣,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之容,你我哪是那有時間整日風花雪月的富貴閒人啊。」拿奏摺敲了敲謝之容的下巴,「若現在無事,且去,擬個摺子來給朕看,有何不確定之處,你我現下還能面對面商量。」

  謝之容:「……是。」

  心情既愉悅又鬱悶地下床,頗有些不情願地去擬奏摺文書了。

  莫大的驚喜之後是慢慢回籠的理智。

  問題並沒有解決,只是暫時地,被掩蓋了。

  謝之容垂眼。

  他與蕭嶺,心照不宣。

  翌日早,謝之容回駐地。

  此日正是新的一年第一次上朝,兩人只短暫地見了一面。

  在蕭嶺梳洗時,謝之容自然地接過了許璣手中的梳子,為蕭嶺束髮戴冠。

  ……

  半月後,兆安。

  楊廷機面無表情地捏著崔平之命人送來的皇帝詔書,蜿蜒著一道猙獰傷痕的手背上青筋道道隆起。

  一封詔書,足以原本既受崔平之重視又有名正言順的世子之位的崔安如墜冰窟。

  一息之間,從雲端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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