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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謝之容的懷抱,蕭嶺就覺得有點冷,不由得感嘆,謝之容的體溫的確比他高上好多。
昨天晚上被子中沒有錫奴,他竟也不曾感受到冷。
昨天晚上。
那些場景又一次出現。
蕭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謝之容臉上。
謝之容雖然茫然,但是任由他看著,只是低聲提醒了句,「陛下既然已經醒了,還是趕快起來穿衣梳洗吧。」
還有早朝。
蕭嶺慢慢點頭。
謝之容的反應坦坦蕩蕩,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之容你先……」蕭嶺頓了頓,「先出去。」
謝之容沒有問多餘的話,輕輕頷首,直接走了出去。
門嘎吱一聲被關上。
蕭嶺實在是疑惑極了。
怎麼會有那麼清晰的夢境。
就算正好撞上他夢魘,為何平日的夢魘沒有那麼明顯的觸感?
況且,還是個……艷色無邊的夢境。
蕭嶺沒有立刻換衣服,而是去解衣服。
衣帶好好地系在他身上,但蕭嶺沒有細緻到能記得衣帶是怎麼系的,所以看見衣帶繫著,他亦不確定。
敲了敲系統,「你確定,謝之容真的沒有記憶嗎?」
系統嚴謹地回答:「抱歉陛下,我不能確定,我只能告訴您,在離開懲罰程序後,除了宿主本人,理論上來講他人應該不保留任何記憶,在我見過的人中都是這樣,如果您不放心,您可以詢問謝之容,進行確認。」
蕭嶺心道我就是沒法問謝之容才問你的。
但是系統如此篤定,蕭嶺也很難想像自己會那麼倒霉,恰到好處地遇到了個bug.
於是道:「謝謝。」
系統心情愉快,「您太客氣了。」
蕭嶺低頭。
那些在夢境中被反覆愛憐至極地親吻撫弄的所在光潔無比,一點印子也無。
所以,我真的只是做了一個與謝之容相關的艷夢?
蕭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覺得自己這樣,未免有些不可救藥。
他系好中衣衣帶,然後去穿旁的。
在門外,謝之容安靜地站著,神情平靜淡然,仿佛只是度過了再普通不過的一夜。
但只有謝之容自己,確定昨晚究竟發生了。
在夢中,每一次,夢中的自己都待陛下親密過了頭,做了無數,他現在不能正大光明地做的事情。
即便理智上清楚,那是自己所為,謝之容在回憶過程每一個細節的同時,總是種種情感交織。
譬如渴求,譬如嫉妒。
嫉妒夢境中的自己。
簡直,可笑。
房間內,蕭嶺正在聚精會神地擺弄著自己的頭髮。
梳頭,對於蕭嶺來說,是個非常陌生的活動。
畢竟在蕭嶺那個世界裡,男人長發,還是留過腰長發的,還是少數,其中也不包括蕭嶺。
他前二十多年的記憶中,為數不多幾次給人梳頭,都是給外甥女扎小辮子。
從沒梳過這麼長的頭髮。
就算他會梳,也不會把頭髮束起來,把冠戴好戴正。
他跪坐著,如雲的黑髮竟可以鋪在竹蓆上。
蕭嶺猶豫了下,而後清了清嗓子,「之容。」
他認命了。
讓謝之容笑話他四體不勤就笑話吧,總比頂著一頭亂髮去上朝好。
謝之容很快又進來,「陛下。」
蕭嶺跪坐在銅鑒前,雙手捧著梳子,示意謝之容看這。
謝之容輕輕一笑,接過梳子。
玉梳穿過長發。
蕭嶺看著銅鑒。
因為尷尬,他雙頰微微泛著紅。
蕭嶺不由得大驚,他竟也有臉皮薄成這樣的時候。
再看謝之容,在蕭嶺眼中還是那副沒點菸火氣的仙姿佚貌。
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謝之容唇瓣上有一個口子,微微有點中腫。
是處咬傷。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章
想到昨夜自己做的那個無比真實的夢境, 蕭嶺面色有些古怪。
二人在銅鏡中對視。
謝之容被蕭嶺看著也無半點不自然,蕭嶺喜歡看,就坦坦蕩蕩大方至極讓他隨便看。
或許是對書中謝之容人設印象的過於深刻, 也或許是此刻的謝之容抬坦然了, 坦然之中還帶著幾分疑惑, 以至於蕭嶺很難將謝之容唇上的傷口與自己昨夜的夢境聯繫在一起。
還有系統的保證……
思緒紛雜, 蕭嶺按了按眉心,深覺他此刻思索的東西竟比國事於自己而言更為艱難。
謝之容俯身, 柔聲問道:「陛下頭疼?」
清涼的水汽縈繞在鼻尖。
蕭嶺想躲開,又怕謝之容會誤會自己的反應,於是便僵著沒動,只搖搖頭, 「沒有。」
得到否定的回答, 謝之容又跪坐回了原本的姿勢,梳子傳過順滑的長髮, 發出一點擦磨的細微聲響。
謝之容想起昨夜蕭嶺的舉動, 眸光微沉。
髮絲糾纏交織, 含義實在曖昧。
將長發束起,手指便不可避免地觸碰到蕭嶺後頸的皮膚,謝之容剛剛用冷水沐浴完, 手指冰涼,觸碰在微微熱的皮膚上引得蕭嶺輕輕地顫了下, 卻沒有躲開。
這個下意識、無聲縱容般地反應叫人很難就此停住。
先前還是無意,之後就成了故作無意的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