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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她聽說,徐衡被發現的地方不是花樓,而是個私娼家裡。

  以時下風氣,有些富貴人家性情散漫不拘者與花樓中才貌雙全的女子交往全不避諱,甚至有時還被引為美談。

  但這樣的人家,絕不包括公主府。

  去嫖宿娼妓已是丟盡了家中的臉,何況還是個私娼,又被官長發現,給捆回營中以軍紀處置,面子裡子半點都沒剩下。

  蕭靜婉也深氣徐衡做事不體面,但比起徐衡,她更恨的是謝之容刻毒。

  有命婦附和道:「是啊,四公子臣婦是見過的,極靦腆守禮的小公子,哪裡做得出這種事,想來是有歹毒小人嫉恨四公子,才傳出了這等流言。」

  蕭靜婉哭泣不語,只拿一雙哭得紅腫的漂亮眼睛哀戚地看著趙嘉。

  說實話,趙嘉對自己的公主小姑子們都無甚好感,當然,如今的大長公主們對她可能也一點好感都無,但趙嘉嫁給蕭靜勉時就是太子正妃,與這些小姑子們面子上很過得去,有些不受寵愛的公主還常常來討好她。

  出了這樣的事,趙嘉是震怒的。

  倒不是為了徐衡,而是為了自家因為謝之容挨了家法的侄子。

  這事趙譽讓闔府上下都瞞著趙嘉,但是架不住有人湊到趙嘉面前去替趙譽訴委屈,當時就把趙嘉氣的要召蕭嶺過來,得蕭岫勸解了半日稍止。

  而今日一大早上就來的公主命婦們,又讓趙嘉想起了先前的事情。

  一個以色侍君的佞寵,竟敢開罪這麼多天潢貴胄,世家公子,不過是依仗著皇帝看上了他那張臉,對他多寵愛幾分罷了,竟如此得意忘形,肆無忌憚!

  昭平公夫人見太后鳳眸之中怒色閃動,當即道:「其實家中孩子挨了打倒也不算什麼,在軍營中,犯錯了哪有不挨打的,只是,臣婦等恨他厚此薄彼,打了皇族大家的孩子們,拿來邀買人心,取寵陛下,臣婦家的孩子們雖不尊貴,卻也不甘心做了旁人邀寵的墊腳石。」

  對啊,謝之容做這些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討好皇帝嗎?

  他比前幾個守將的身份更不堪,當然要緊緊依附著皇帝。

  想到這,有幾人心中難免成了厭惡。

  一郡主低聲道:「讓此等小人身居高位,何其涼功臣重臣之心。」

  「臣婦等人受屈便罷,」昭平公夫人面上流露出一絲憤恨,但轉瞬即逝,馬上就換作了一副悲哀的面容,「但臣婦聽說裡面還牽涉了趙氏的小公子,趙相忌於謝之容的氣焰,忍氣吞聲不敢告訴娘娘,若非太后您明智透徹,恐怕也被蒙在鼓裡。」

  太后您想想,這打的不僅是我們,還拂了您的面子。

  言下之意趙嘉聽得明白,怒意更甚,不由得冷笑道:「依哀家看,那狂傲小人是誰也不放在眼裡了,今日是哀家,明日是不是敢越陛下之上?」

  諸命婦宗親聽得大喜,有一人道:「陛下年輕,未免容易被小人蒙蔽欺瞞,若能得太后提點,是國之幸,民之福。」

  趙嘉聞言面色稍霽,心火卻越燒越盛,看蕭靜婉形容狼狽,吩咐道:「滕蓮,請大長公主去偏殿梳洗。」

  名為滕蓮的大宮女引蕭靜婉去偏殿梳洗。

  「方才靜婉姐姐哭的傷心,我還以為靜謹姐姐會勸上兩句,」一郡王女朝坐在邊緣的蕭靜謹,「靜謹姐姐比出嫁時更惜字如金了。」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趙嘉分外不待見蕭靜謹,蕭靜謹樂得不被待見,除了太后召見外,她絕不會主動來長信宮。

  今日不知怎麼,竟將她也召來了長信宮。

  以她的身份,座次本該在前,但因為趙嘉的緣故,長信宮的宮人給她安排了個邊角位置,蕭靜謹呆的清靜,乍被人提起,抬眼看過去,想知道是誰提了她。

  蕭靜謹聽了一耳朵目光短淺、自私自利的挑撥話,本已很不耐煩,見太后輕易被挑唆了,又覺得好笑,只等太后說散,隨眾人一起散去。

  偏偏有人不願意讓她安生。

  蕭靜謹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道:「榮晴縣主倒比出嫁前更活潑多言。」

  她想說的是多言。

  蕭靜謹和蕭靜婉無甚姊妹感情,她們爹生了二十多個孩子,蕭靜謹和蕭靜婉不是一母,性格志趣都不相投,兩人幾無來往,不過面子情罷了。

  蕭靜謹和蕭靜勉一母所出,在蕭靜勉還活著的時候,蕭靜謹地位比其他公主高,但蕭靜勉去身後,蕭嶺與蕭靜謹並不親近,眾人看得明白,對蕭靜謹早不復當年蕭靜勉在時恭敬。

  榮晴被譏得臉色一紅,可比臉紅得更快的是眼圈,看向趙嘉,委屈地叫了聲,「嫂嫂,是榮晴多嘴了。」

  趙嘉看了眼神情和往常一樣恭謹,恭謹的甚至透出幾分侷促的和榮,嗤了聲,對榮晴道:「你和榮姐姐膝下無子,只一女兒,日後只需找個好婆家,你與她說男兒前途的事,她自沒法感同身受,不操心這樣的好福氣,豈是人人能有?」

  蕭靜謹知趙嘉在諷刺她無子,很是配合地面上流露出了傷心之色,心中覺得相當可笑。

  且不說她家那是個假女兒,便是真女兒,又比兒郎差在哪裡?不論心性才貌如何,只論人品這一條,要好過在座命婦宗親家那出去狎妓,丟盡了家中顏面,還要家裡來求太后去給他們接出來的所謂世家公子們太多。

  蕭靜謹頷首道:「如娘娘所言,不操心的福氣,的確不是人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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