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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們沒等到謝之容像平日裡一樣, 皺著眉欲言又止, 最後命人散去。

  謝之容責令各級官長, 將自己營中的將士找回來——官長不在沒關係,你去把人叫回來,你現在就成了官長。

  自然應者如雲, 原因很簡單,官職不同, 每月餉銀也不同。

  除了那些能被叫來的,還有百餘人依仗家世, 旁人不敢去叫, 更叫不來。

  謝之容即令照夜府衛前去尋人。

  若仍拒不來校場, 那便, 捆來。

  有識時務的聽到消息心中大驚,雖然不信謝之容真敢把這麼多宗室貴胄、皇親國戚、世家子弟都捆來,但也覺得應該直驅,萬一謝之容真敢呢?

  有皇帝數次催促,謝之容也不得不做做樣子。

  所以在到校場之前,大部分人都覺得,謝之容這次如上次一樣,不過是做給皇帝看好交代罷了。

  至於冥頑不化者更有數十。

  待人大部分到了,校場內一片竊竊私語。

  因為他們注意到,諸如保寧侯世子、靜婉大長公主家的次子、定平伯世子、還有一眾世家子弟都沒來。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於昭平公家的小兒子顏瀾,倒不是他身份最尊貴,而是他母親是老淮王的姐姐,謝之容的親姑姑。

  昭平公夫人中年才得一子,等同於闔府上下只有這一個嫡子,故而,無論是昭平公還其夫人,都對這個小兒子嬌萬分,慣的無法無天。

  況且謝之容為官的原因在他們看來無非是伺候好了皇帝,故而,顏瀾對謝之容這個表兄不以為意,還頗有幾分不屑。

  加之謝之容在軍中半月以來毫無建樹,行事庸懦,顏瀾更不將謝之容放在眼裡。

  京中,若想推行任何改革,最繞不開的就是這些親戚。

  世家宗室或多或少,都有些沾親帶故。

  正當眾人等著看謝之容如何收場的時候,忽聽一陣聲響從不遠處傳來。

  是馬蹄的篤篤聲,還有……拖行聲?!

  眾人駭然,無不轉頭去看,卻見方才去抓人的照夜府衛已然回來了,有些公子或許跑的太遠,照夜府衛是騎著馬去捉的。

  只見有數十照夜府衛騎馬而返,聽話的,衣著還算整齊,只是灰頭土臉,儀容看起來狼狽了點,是跟著馬匹走回來的。

  但這種人太少,不過三個而已。

  回營本以為能到謝之容面前認錯,再不濟,認罰也就完了,誰料甫一進來,便見校場上已然整整齊齊地站滿了人,除了私自出營還沒被抓回來的,竟大都在了。

  平日裡最要臉面不過的富貴子弟,臉皮稍薄些的已經脖子雙頰紅得連成一片,往馬後面站,不願意抬頭見人。

  這還算好的。

  眾人驚駭的原因不是這幾個平日裡沒馬車就不挪地方的公子哥是走回來的,而是有十幾匹馬後面是拖著人的!

  原本精緻的錦衣已經被磨得看不出成色,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

  這十幾個人手被勒馬的繩子死死捆住,一端系住了他們的雙手,一端就在捆他們回來的照夜府衛上。

  照夜府衛這事做的輕車熟路,並且理直氣壯。

  不告假而出營,本就已經違了軍紀,為有罪。

  有罪而沒有處置,是戴罪之人。

  戴罪之身不配往營中騎馬,既然不願意跟著馬走,那就只能捆著拖回來了。

  其實不用捆著,但是他們覺得,這些人刁滑的很,萬一跑了,將軍朝他們要人可怎麼辦?

  以防萬一,只能苦一苦這群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們了。

  離近了眾人才聽到,除了馬蹄聲和拉拽聲,還有第三種聲音。

  嘴裡被塞住東西發出的嗚嗚聲。

  其中,發出聲音最響的,不是昭平伯家的小公子顏瀾是誰?

  見到謝之容,泛著紅的眼珠都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來了,聲音更響。

  為首的照夜府離謝之容二十步之外下馬,快步上前,半跪見了禮後才道:「將軍,私自出營而不返者二十一人,皆在此。」

  謝之容點了點頭,詢問離他最近的將官,「人可齊了?」

  那將官原本是渾不在意的,見到這些被捆著的人才意識到謝之容這次恐怕不是要輕輕揭過,道:「回將軍,已齊了。」

  謝之容淡淡吩咐道:「來人,鬆綁。」

  立時有人上來給這些身份尊崇的年輕公子們鬆綁。

  繩子剛解開,顏瀾就將口中塞著的破布條扯了下來,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謝之容的方向,還沒等破口大罵出聲,便聽謝之容問:「你們去哪了?」

  顏瀾原本的話往下一咽,另一腔惡毒言詞脫口而出,「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管老子去哪!便是去嫖……」話音未落,身後的照夜府衛就將他一把摜在地上,猝不及防,張著嘴磕到了地上,只覺面頰一陣撕裂般的疼,口中有血有沙,還有幾個光滑的硬物。

  似是牙。

  「是在妓館找到的人?」謝之容問。

  府衛道:「回將軍,」他猶豫了下,「不是妓館,仿佛,仿佛是私娼。」

  「有幾人?」

  「有六人。」並報了其餘五人的名字。

  那五個人見到顏瀾剛艱難地抬起頭,就被狠狠地壓了下去,卻隱隱能見到他劃的鮮血淋漓的臉,這時候終於感受到了害怕,除了一人還強撐著怒視謝之容,剩下幾人都抖若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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