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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的面頰微微泛紅,呼吸也比平日裡濁而急。

  似乎也覺得喘息不暢,蕭嶺後微微向後仰,最為脆弱的部位一覽無遺,如鶴垂頸,單薄,羸弱。

  謝之容目力甚佳,因而能隱隱看見皮膚下泛青的血管。

  謝之容的手指蜷了下。

  蕭嶺仿佛才反應過來,為了躲開那聞了叫人覺得熾熱的香,略往旁邊轉了轉頭,口中低聲喏喃了句什麼。

  謝之容卻不依不饒,二指捏住蕭嶺的雙頰,垂頭道:「陛下說什麼?」

  那種香氣愈發濃烈。

  蕭嶺甚至有種難以喘息的錯覺,覺得呼吸不暢,故而比方才喘得更急,想獲得更多新鮮的空氣。

  可喘得愈極,那縈繞鼻尖的味道越就愈發明顯。

  「朕說,」蕭嶺的目光落在謝之容臉上,「太近了。」

  謝之容並沒有像往常那般善解人意地離開。

  他說:「可陛下聲音太輕,臣若離開,便聽不清陛下想對臣說的話了。」謝之容笑吟吟地問,「那陛下,是要臣離開嗎?」

  如謝之容所言,離開等同於聽不清蕭嶺的話。

  蕭嶺權衡二三,最終不太順利的搖頭,無他,因為謝之容捏著他的臉。

  被一層薄繭覆蓋的手指貼在蕭嶺的臉上觸感很奇怪,有些粗糙,並且,非常燙。

  仿佛,被燭火炙烤著那一處。

  喝醉後的蕭嶺實在乖順,連謝之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比平日裡柔和,仿佛引誘一般,「陛下要同臣說什麼?」

  蕭嶺眨了下眼,半天才反應過來。

  「朕想說,朕想說朕很高興。」

  謝之容輕聲問:「為什麼高興?」

  蕭嶺偏頭,唇瓣擦過謝之容垂下的長髮,很癢,但很有意思,有意思在於,沒有一個男人離蕭嶺這樣近過,這個男人還青絲如雲。

  非常奇妙。

  謝之容的目光不加掩飾地落在他臉上,不知為何,蕭嶺竟覺得這目光比謝之容手上的溫度還滾燙。

  呼吸滯粘。

  可能是因為兩人呼吸相接的緣故。

  「因為,」蕭嶺本來想說因為你是朕的朋友,所以朕很高興,但不太清醒的腦子告訴自己別這樣說,上次他開玩笑叫謝之容先生,謝之容卻告訴他臣不敢受,於是他掐頭去尾,簡略道:「因為你。」

  臉頰上的手指似乎在那一刻收緊了,而後瞬間放開。

  謝之容的目光就落在他臉上。

  蕭嶺要避開視線,謝之容不捏著他的臉迫使他與自己對視,卻逐著他的視線。

  晦暗,卻滾燙。

  其下蘊藏的危險本該讓蕭嶺警惕,可他喝的太多,加之對方是謝之容,他此刻對於謝之容很放心。

  他知道謝之容不會傷害他,所以只是在一瞬間身體緊繃,須臾後即放鬆了。

  他毫不設防地在謝之容面前,輕易地露出所有弱點與要害。

  只要謝之容想,只要謝之容願意。

  他可以對此時的蕭嶺做任何事情。

  蕭嶺苦於躲避謝之容的目光,乾脆將眼睛閉上。

  那目光,卻沒有停歇的打算。

  蕭嶺卻不想管了,他本就困得很。

  他想再說點什麼,可沉重的眼皮不允許他掀開。

  他便閉著眼睛,低喃道:「朕是高興的。」

  能與你為友,朕是很高興的。

  從前看書時的想像達成,對於蕭嶺而言,不可謂不奇妙,不可謂不開懷。

  縱然前路未知,但能今朝並行,共同完成一件能造福天下,福澤後人的事業,朕是高興的。

  很高興的。

  蕭嶺呼吸漸穩。

  指尖的力道鬆懈,但沒有立刻拿開,而是沿著蕭嶺的面容輪廓一寸一寸地撫過。

  指下皮膚很細膩,平日裡發冷,此刻卻有些燙。

  手指沿著高挺的鼻樑滑下,在碰到蕭嶺嘴唇時卻驟地拿開了。

  謝之容沉沉地喘了口氣。

  蕭嶺醉著,謝之容不需解釋自己的舉動為何如此曖昧。

  更不需要向自己解釋,為他對蕭嶺的動作這樣僭越放肆。

  因為,他自己也喝醉了。

  被酒擾亂了精神,不復平日清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那麼如果做了其他事,即便於臣下待君王而言,再大逆不道,是不是也可以理解?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昨天欠的沒有補上,不出意外的話,會在周六周日日萬補。

  最近事情很多,要寫的東西更多,加上我這幾天眼睛很難受,盯著屏幕非常酸脹,真的很對不起追更的各位。

  第六十六章

  待回神時, 他與蕭嶺的距離已經被自己拉得極近。

  近到即便再細微的喘息聲落在耳邊,已經足夠形成一陣轟鳴。

  謝之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猛地意識到轟然作響的非是呼吸, 而是心跳。

  帝王近在咫尺。

  謝之容卻還記得, 這是自己的君上。

  是君, 是主。

  他該退開。

  無論出於君臣之別, 亦或者君子之禮。

  他都不應在蕭嶺酒醉睡著之後行任何不軌之事。

  他看過去。

  蕭嶺似乎做了個好夢,唇角微微上揚。

  蕭嶺就在謝之容懷中, 咫尺之遙,仿佛在向他討一個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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