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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看完,臣不知道。」謝之容一本正經地回答。

  蕭嶺無言半天。

  謝之容這個人,太不適合講故事了。

  講了和沒講一樣。

  分心對著沈九皋道:「去寶祥樓。」而後無奈地和謝之容說:「知道了,下次我自己看。」

  謝之容眼中似有異色一閃而過,手指按著封面,笑道:「陛下很喜歡看這種書?」

  畢竟是皇帝買的,蕭嶺就算否認了也沒用,便回答道:「閒來消遣,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謝之容點頭,「原來如此。」

  蕭嶺輕咳一聲,不願意給謝之容留下不學無術的印象,道:「雖是市井書籍,但其中種種與宮中不同,朕久居深宮,見書中內容,也覺多有參詳思量之處,常有會意。」

  對著這個,多有學習之處?

  謝之容覺得自己對蕭嶺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愣了愣,後道:「是。」

  謝之容手指無意識般地在書封上擦磨了一下。

  蕭嶺只當謝之容很喜歡這本書,道:「之容若是喜歡,這些全拿回去看亦無妨。」

  「臣,」謝之容神情微妙。

  他該說什麼?和蕭嶺說喜歡?還是和蕭嶺說不喜歡?

  但無論是說喜歡還是不喜歡,都未免過於奇怪了。

  半晌,謝之容才回答:「是,臣謝陛下美意,這些書臣先借閱,待看完,便歸還陛下。」這話無論怎麼說都不合適,思索須臾,又道:「臣必然仔細閱讀,多多理解體悟,不辜負,陛下期望。」

  謝之容說的一本正經,蕭嶺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在心中呼了口氣,隨口道:「之容若有心得,別忘了告訴朕。」

  謝之容:「……」

  告訴皇帝?

  怎麼告訴皇帝?直言相告還是身體力行?

  謝之容垂下眼,儘量讓自己的表情毫無異樣,恭順無比地回答道:「是,臣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又加了點內容,買過刷新一下就好。

  第五十四章

  因尚未到正用飯的時間, 寶祥樓內外人並不多。

  寶祥樓分兩層,兩層不完全隔開,從二樓向下看, 一樓各處一覽無遺。

  一樓中央設台, 分時日有人唱曲說書, 不似酒樓, 倒像茶樓。

  此刻台子上正有人講書,是個看上去私塾先生模樣的男人, 話音極清晰,足夠客人聽見,他們進來時,那男人剛開講, 講古時一帝王。

  聽得蕭嶺表情微妙。

  一行人上了二樓。

  沈九皋在蕭嶺的示意下坐下, 又奉命點了菜,表面上神情自然至極, 實則如坐針氈。

  而沈九皋口中的路歧人作場則是在樓外, 人還不多, 偶有幾人在馬車往下卸晚上要用的東西。

  寶祥樓所在的這條街只進不出,再往前走就是死路,並無許多車馬, 所以到了初一十五晚上,路歧人便在外面那塊大空地作場, 觀者如雲,各樣吃食小首飾和花燈攤就支在這條街上。

  而寶祥樓二樓無疑是視角最佳的所在。

  蕭嶺早膳未用, 此時來, 便是為了吃飯。

  他不僅好奇宮外景致, 更好奇宮外的菜做的怎麼樣。

  夥計先為三人上了茶並幾樣精細點心。

  謝之容先為蕭嶺倒茶, 而後又給沈九皋倒了杯,驚得副指揮使下條件反射般地站起來,雙手接了茶。

  然後被蕭嶺抬眼一看,又訕然地坐下了。

  沈九皋也不想這般小心謹慎,但是謝之容此刻正得聖心,他不確定這份聖心是會像皇帝從前寵信旁人那樣轉瞬即逝,還是謝之容最終會入主長樂宮。

  不必過於熱絡,以免有後宮朝廷勾連之嫌,但絕對不能失禮。

  悄然以袖中銀針試過茶水後,才對蕭嶺輕輕點頭。

  照夜府衛在暗中監視,寶祥樓送來的東西不會有問題,但是為了穩妥起見,仍再驗一遍。

  蕭嶺半靠身後欄杆,一面不怎麼專注地聽書,一面同謝之容說話:「之容先前說在京時曾往琴齋,之容通音律?」

  謝之容道:「多年前,」他在蕭嶺面前不自稱臣實在彆扭,「我曾在外祖家學過一些,不過粗通。」

  蕭嶺覺得可信度不高,他信謝之容學過,但不信是粗通。

  他捏起一小塊點心放入口中,「庫中有幾把好琴,待回家我讓人找找。」以古代貴族子弟的培養標準來說,的確應該有點風雅的興趣愛好,幸好皇帝在除了享樂之外的任何事情上都知道得有限,若是聲名在外,反而非常麻煩。

  謝之容舉杯喝茶,沒有回應。

  卻是從耳朵紅到了脖子。

  在外面,自然不能說回宮。

  只是家這個詞於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而言,未免過於親昵了。

  幸而皇帝正偏頭往下看說書,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沈九皋看似也在聽書,實則一直在留心各處動向,劍如尋常俠士一般擱在膝上,一手撐頜,一手有意無意地落在劍上。

  點心味道尚可,蕭嶺不喜歡甜食,嘗了一塊就作罷。

  樓下講這皇帝昏聵無能,好聲色犬馬,窮奢極欲,治下百姓苦不堪言,多流亡各處。

  在那先生繪聲繪色地描述起皇帝見到美人時恨不得口涎流三丈的醜態時,酒樓內的客人被引得鬨笑陣陣。

  蕭嶺端著個杏仁碟子,邊吃邊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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