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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暴君的性格像貴妃,那麼沈貴妃的性情可想而知。

  這樣脾氣秉性的女人,除非武帝,要她死,或者有何外力能越過武帝,逼迫她自盡,不然蕭嶺想像沈貴妃為何會墜樓而亡。

  蕭嶺勾唇,朝顧側君極和善地笑了。

  見其眼中震悚慢慢褪去,只余心驚。

  皇帝比他想像中的,更難應付。

  「第二個問題,」柔軟的氣音掠過顧側君的耳垂,卻無法令這個男人鬆懈一星半點,「你叫什麼?」

  顧側君一愣。

  皇帝點了點眉心,嘆息道:「朕說了,朕真的記不得了。」

  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並不介意多等一段時間。

  顧側君開口,聲音帶著滯澀的沙啞,「臣名,顧勛。」

  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勛的,顧勛。

  蕭嶺撫掌,「好名字。」

  顧勛謝皇帝誇讚,順勢退後一步見禮。

  有和顧勛這一次對談,蕭嶺原本積攢起來的睡意瞬間煙消雲散,乾脆道:「多年未參與政事,不知顧卿可還有當年折桂之才?」

  顧勛愕然,隨後道:「臣,尚知一二。」

  蕭嶺掀開被子下床,「同朕過來。」

  顧勛拼命眨了幾下眼睛,仿佛很不確定。

  皇帝,信任他?

  方才還敏銳得不可直視的皇帝竟然能如此輕易地信任他?

  在他有諸多事情隱瞞的情況下,皇帝居然放心他參與政事?

  許璣聽到聲響走進來,見皇帝下床,急忙去拿披風,給皇帝披上。

  顧勛覺得許璣瞥向他的餘光很譴責。

  怎麼了?

  他茫然。

  蕭嶺抓著披風的一角,無可奈何道:「朕又不是紙糊的。」

  許璣恭恭敬敬道:「是。」

  蕭嶺:「……」

  他總覺得仿佛不是很恭敬。

  許璣不必蕭嶺開口,便去收拾書案,掌燈研墨。

  蕭嶺坐到案前,點了點案邊另一個位置,「顧卿,坐。」

  許璣注意到,那是從前謝之容會坐的位置。

  看來陛下只是習慣於令人坐在他右邊,而非是謝之容的喜好。

  顧勛坐下,想了想道:「陛下,臣字擢擢。」

  蕭嶺抬眼看他,見其挺立卓然,確實配得上這個字。

  蕭嶺頷首,表示知道了。

  倒不知,謝之容字什麼。

  蕭嶺突然想到。

  應獨字防心,趙譽字不著,顧勛字擢擢……卻沒有人告訴過他,謝之容字什麼。

  書里並沒有提過。

  蕭嶺大驚,猛敲系統,「謝之容成年了是吧?」

  雖然古人婚嫁都很早,但蕭嶺畢竟是個現代人,還受現代道德法律的約束。

  系統:「你沒事吧?謝之容不是和你同歲嗎?」

  這個你,指的不是蕭嶺,而是暴君——二十二。

  蕭嶺以前可不會問這麼沒用的問題,以至於系統連和他談條件的欲望都沒有,系統只覺得蕭嶺是覺不夠睡,神志恍惚。

  「那他為何沒字?」蕭嶺問的由衷。

  系統:「……陛下您自己去問謝之容會不會更好。」

  蕭嶺點點頭,覺得有道理。

  系統更覺得他是缺覺缺到了神志不清。

  蕭嶺想了想,又道:「違規次數查詢。」

  系統心說你還知道這是違規啊,懶洋洋地提示道:「八。」

  蕭嶺無言,盯著那本奏摺看,實則完全心不在焉,「那謝之容的好感度呢?」

  今天晚上謝之容中毒他沒有乘人之危算一次。

  系統含含糊糊,「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

  系統道:「就是你離性命之虞越來越遠的意思。」

  離那啥越來越近了。

  蕭嶺放心不少,放過系統,繼續看奏摺,偶有不解之處,便詢問顧勛。

  顧勛有問必答,驚於皇帝的敏銳與聰明,訝於有些最最基本的東西皇帝都不知道。

  「陛下,已快丑時了。」許璣提醒一句,現在睡下,睡不上兩個時辰,就要起來上早朝。

  長此以往,身體受不住的。

  蕭嶺點點頭,還是不怎麼困。

  顧勛也不困,但還是要勸兩句的,「陛下還是早些歇息吧,寅時三刻便要起來去上朝了。」

  蕭嶺撐著下頜,在奏摺上拿硃筆批了個照准,道:「朕亦想睡,然而神清氣爽,睡不著。」

  蕭嶺身體不好顧勛也知道,很怕這位皇帝過勞累死,「臣那的安神香與太醫院送來的不同,燃之助眠,陛下若信得過臣,臣白日送來。」

  蕭嶺點點頭,按了按隱隱作響的脊椎。

  不早了,是該睡了,隨口吩咐道:「給顧側君收拾側殿。」

  「臣……」

  「太晚了。」皇帝道。

  既如此,顧勛沒再推辭。

  他本就是側君,宿在未央宮至多被外面的言官彈劾恃寵生驕,況且他住的還是側殿,連皇帝衣角都碰不到。

  蕭嶺休息之前思索了一番,要是後宮中的人都如謝之容,顧勛這般,其實可以把偏殿設成暫時的居室,員工加班晚了直接在那住,有事,還能隨時議。

  想著,輕嘶一聲。

  總覺得自己可以掛路燈了。

  ……

  翌日,蕭嶺如常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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