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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嶺:「……」

  這法子你用上癮了是吧!

  偏偏放在蕭嶺身上屢試不爽!

  於是蕭嶺笑得愈發開懷,「太醫令的醫術上佳,藥朕用了幾次,便覺得身體大好,」他眼見謝之容微皺了下眉,似乎覺得他下一句話是不吃藥了,「朕想太醫令以後在開幾副養神的補藥,這段時間之容勞心費神,不若一道喝吧。」

  謝之容眼中訝然一閃而逝,道:「臣謝陛下關懷。」倒沒拒絕。

  畢竟是蕭嶺自己也要喝,於此刻謝之容而言,蕭嶺自然是身體越好他越覺開懷——畢竟,人只有身體好,才不會被繁重的國事累垮。

  「朕喝,朕用過飯就喝。」蕭嶺乖乖道,下一刻話鋒一轉,「那之容認識嗎?」

  原書中應防心與謝之容關係極好,應防心二十歲入仕,在戶部當了足足七年的郎官,上書請求外放然而無人理會,想去治水修堰,只因人微言輕,理論又驚世駭俗,更無官員用他,認識他的都覺得應防心不務正業,還有點瘋瘋癲癲。

  回憶起起書中描述的二十七歲就鬢角霜白,滿心宏願又無計可施、無可奈何的應防心,再想想早朝時那青稚大膽甚至還有些天真的青年人,很難讓人覺得,他們是同一人。

  躊躇歲月經年,一朝改換天子,卻得新帝重用信任,應防心自不會辜負新帝的賞識,除卻君臣之誼,還有摻雜了無數的感激。

  「應獨,」謝之容思索須臾,「不認識。」

  蕭嶺差點沒被自己剛喝下去的湯嗆死。

  「你……」不認識你還敢讓朕吃藥!朕還以為你對應防心也了如指掌呢!

  謝之容眨了下眼,為蕭嶺倒了杯茶,送到皇帝手邊。

  又仔細回憶一番,確實不記得應獨此人。

  不是朝中重臣,卻被蕭嶺突然提起,新……寵臣?

  蕭嶺喘了半天氣,眼睛都紅了,喝下茶順順氣,啞聲道:「應獨此人朕很欣賞,為官稍顯稚嫩,但若圓融太過,他便不會敢為旁人不敢為之事了。」

  蕭嶺對應防心評價頗高。

  謝之容點頭。

  「說不定你們日後能見上面,」蕭嶺放下茶杯,不知想起了什麼,唇角露出一抹笑來,「朕覺得,你們會很合得來。」

  謝之容輕笑,拿起蕭嶺的茶杯,又給他倒了一杯,「臣確實很想見見應大人。」

  想知道,一個能得皇帝如此青睞的官員,到底是什麼人。

  至於能否合得來,蕭嶺的斷言,還為時過早。

  作者有話要說:

  謝之容:合不來!

  第二十三章

  用過飯後,蕭嶺在謝之容的注視下把藥喝了,因為什麼都沒問,蕭嶺還留了個底,叫謝之容注意到了,似笑非笑地看了蕭嶺一眼。

  蕭嶺當即將剩下的藥喝了。

  咬著玉匙心中抱怨自己身體如此羸弱,倘若他身體健壯武功高強,也不用怕謝之容捏著他臉給他灌藥,不甘一小會,便吩咐人傳太醫令過來開藥。

  太醫令效率奇高,不等蕭嶺看完剩下的奏摺,許璣已帶太醫令過來。

  若非珉毓宮離的太遠,太醫還能再快點。

  「陛下。」太醫令見禮,「謝公子。」

  蕭嶺放下奏摺,抬頭看過去。

  太醫令望之仿佛只二十許人,容貌極姣好,鼻骨秀直,雙眼下各一顆紅痣,仿佛刻意畫上去的似的,五官文秀,卻不艷麗,透出一種令人覺得蕭索的淡。

  蕭嶺回憶了下,這位太醫令好像叫王恬闊,應是某位名醫之後,年紀輕輕,醫術了得,蕭嶺死了之後他請辭出宮,得謝之容允准。

  在謝之容登基的道路上,王太醫令也是出過一份力的,因為若無這位醫術高超的太醫令在宮中,謝之容大約已經死了好多回。

  王恬闊醫者仁心,次次都能把半死的謝之容救了回來。

  當然要是救不回來,暴君也不會讓王恬闊活著,雖然始作俑者是他,若追責起來,最該死的就是皇帝。

  因為暴君在書里威脅過王恬闊太多次,蕭嶺深覺御醫這個職業高危。

  去請太醫令的宮人已把是事情和太醫令交代清楚,所以也無太多廢話,便先給皇帝請脈。

  皇帝手腕上冰冰涼涼的觸感讓王恬闊眉頭一跳,不動聲色地看了皇帝一眼。

  大約王太醫令也不太清楚為什麼有人會這樣喜歡作死。

  「陛下易用溫補的藥材。」王恬闊慢慢道,以前請皇帝注意修養,莫要縱慾的話他也委婉說過,蕭嶺倒沒生氣,卻也沒聽,以這位陛下的行事,王恬闊有理由認為皇帝不殺他不是因為皇帝惜才,而是他長得還行。

  蕭嶺以為王恬闊還要多說幾句,不想王恬闊利落地收回手。

  皮膚雖然冰涼,但是蕭嶺養尊處優過了二十幾年,皮膚很細,蹭過去像是碰到了冷冰冰的絲綢。

  王恬闊看向皇帝,猶豫半晌,就在蕭嶺以為他要說出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時候,他詢問道:「陛下這可有絲帕?」

  要絲帕做什麼這句話還沒說出口,蕭嶺驟然理解了王恬闊的意思。

  謝之容的身份在這,哪怕他是個男人,王恬闊也要避嫌。

  蕭嶺無語片刻,道:「不必。」

  與謝之容對視,見到其眼中並無惱怒,卻含著點覺得稀奇的笑意。

  被太醫令避嫌,這件事發生在同為男子的謝之容身上,在謝之容看來,是從前根本不會想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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