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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張美得近乎於驚心動魄的面容驀地浮現在眼前。

  唯有,謝之容。

  蕭嶺將手中毛筆往筆洗中一擲,「傳膳吧。」

  毛筆倏地落入水中,原本已半乾的硃砂在水中融化開來,溢出一尾曼妙的紅。

  ……

  因為徐桓在內宮的運作,他被處置的消息不足半日,便傳遍了內宮,於這個消息一起傳開的,還有皇帝那句「之容不喜歡。」

  於是,地處偏僻的珉毓宮在這一日,就成了無數人眼熱心焦的所在。

  蕭嶺似乎怕他無聊,命人給他送來了新棋子。

  竹木所制,遠不及徐桓所送的那副昂貴。

  先前沒有下完的棋局被謝之容按照記憶擺好。

  蕭嶺在借用他的名義殺人,這點謝之容很清楚,可他並不介意,他半點不在意在自己傳言中做個以色媚上,唆使皇帝誅殺近臣的妖妃。

  竹製棋子不同於玉石溫潤,然清新雅致,遠勝於金玉。

  他不介意,但是很好奇,皇帝為何要以寵愛他的名義。

  倒讓朝野都覺得,皇帝仿佛一顆心都系在他身上似的。

  想起蕭嶺離開時似是面對心上人時的羞赧表現,謝之容輕輕笑了下。

  他的這位陛下,應是好會騙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和諧問題所以改了文名文案和簡介,內容不變。

  第九章

  以往雖也有美人入宮,得蕭嶺喜愛,卻沒有一個如待謝之容這般張揚,簡直到了朝中皆知的地步,淮王府一時間門庭若市,來往官員絡繹不絕,贊淮王養出了個好兒子。

  淮王本就不喜謝之容,這聲聲道賀在他聽來刺心的很,況且有些人本就是陰陽怪氣,譬如說留王爺蕭岫,特意來他府上道賀,句句戳的淮王如坐針氈,奈何這位王爺是當今的一母胞弟,地位尊崇,年紀又小,深得太后溺愛,誰能把他如何?

  竟將淮王氣的一病不起。

  因為謝之容在宮中的緣故,蕭嶺也知道淮王臥病在床。

  而巴巴地來告訴皇帝淮王病了想討皇帝個好的人,正是宿擇。

  四個黃門郎已死了兩個,剩下兩個自危無比,可又不敢不出現在皇帝面前,免得皇帝拿此事問罪,故而宿擇入宮之前小心翼翼地打探了皇帝今日心情如何,還探聽了淮王府的消息。

  宿擇打量著皇帝的臉色,斟酌著道:「眼下淮王病了,謝公子在宮中,若能得陛下恩典,讓公子出去探望,公子必然感沐陛下恩德,愈發愛重陛下。」

  蕭嶺聽得只覺好笑。

  他記得書中淮王與謝之容的關係連面子上都過不去,謝之容登基後淮王一系被奪爵凋零,老淮王暴亡,叫謝之容去看望照顧淮王,那是蕭嶺嫌他和謝之容的新仇舊恨不夠多,死的太慢!

  「此事日後再說。」皇帝答的怠懶。

  宿擇立時不敢吭聲了。

  有前車之鑑在,他在皇帝面前比往日更小心謹慎,連帶著手下仰其鼻息的人都收斂不少,全無往日囂張氣焰,只想夾起尾巴保命。

  說了幾句,見皇帝沒什麼行事同他說話,宿擇趕忙告退,絕不在皇帝面前礙眼,同往日不到宮門將關時絕不走的模樣大相逕庭。

  沒宿擇打擾,皇帝照舊看書。

  他要知道的東西太多。

  就算問謝之容能解決一些問題,但不代表蕭嶺可以對國事一無所知。

  謝之容當皇帝蕭嶺不在乎,可他很在乎別人有沒有欺瞞他。

  便是男主,傳言中他擺在心尖上的人,也不行。

  許璣端來茶水。

  自從蕭嶺日日看書批註筆耕不輟之後,茶中額外加的安神之物就換成了明目護心的藥材。

  蕭嶺整日在御書房,一連十日,回到未央宮亦不命人侍寢,內宮中人都覺得難捱,唯一能讓他們好受的是,先前深受皇帝寵愛,烈火烹油一般的謝之容也同他們一般,更可憐的是,淮王重病的事情他們都知曉,謝之容不可能不知道,然而皇帝卻不聞不問,由著留王欺辱淮王。

  皇帝對謝之容的寵愛,也不過如此。

  謝之容再怎麼玉雪貌美又有何用?

  蕭嶺終於將整理出的內容看完,本想往後靠,又想起自己現在跪坐著,便站起身來打算出去活動活動。

  「之容這幾日過的怎麼樣?」他一面揉著手腕一面問。

  「回陛下,謝公子每日下棋寫字,」許璣想了想,說一個妃子在沒有皇帝寵幸的情況下頗為過的悠閒顯然不得聖心,「珉毓宮偏遠,謝公子頗寂寥。」

  「是寂寥還是自在?」看完了這些玩意,蕭嶺心情上佳,隨意與許璣笑道。

  「陛下聖明,什麼都瞞不過陛下。」

  「珉毓宮是偏了些,之容又不愛出去,鎮日在宮中下棋寫字,難免無聊,」蕭嶺道:「傳旨過去,告訴之容御書房的中他可隨意取閱。」

  不見謝之容,卻特意下令好好照顧謝之容飲食起居,不得苛待,謝之容不主動邀寵,皇帝亦不親近,可不親近,卻信任。

  許璣心中一驚,「那,書房中的有些東西,可要臣命人收起來?」

  謝之容絕非池中物,皇帝此舉,竟仿佛有意縱容一般。

  有些書,本非臣子可見。

  蕭嶺巴不得謝之容多看看,擺擺手道:「不必,之容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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