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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濯抿了抿唇,“不行。”

  沈宓怒了,奮起力氣拽了他一腳,又被渾身筋骨牽扯起來的疼痛刺的齜牙咧嘴,“聞濯!”

  聞濯不捨得他亂動,只好把他往懷裡按著,溫柔的順了兩下頭髮,語氣卻涼的折磨人,“我見你舒坦,不再瘋癲地求著我剖開你胸膛了,想秋後算帳都不行嗎?你生氣?你跟我生什麼氣?”

  沈宓頓時沒了底氣,“那你也不能這樣。”

  “我就這樣,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日日因外人委曲求全,就不許讓我胡作非為,憑什麼?”

  “我什麼時候委曲求全了?”

  聞濯氣的一下子將那暖玉按到盡頭,也不管他痛快,“還嘴硬!”

  沈宓又罵他混蛋,惹的他又發癲地將那暖玉全須全尾地露出來,逼的他眼眶通紅,洇出來了眼淚。

  “將軍府的事情,你不許再插手了,他賀懷汀是死是活,日後也跟你再沒有半分關係,你若還是想要挖開胸膛,就先要了我的命,不然諸如今日,我什麼惡都要在你這裡作個底朝天,沈宓,我說的話,你不要當耳旁風!”

  沈宓見他又覆身而下,徑直咬住了他的肩膀,狠狠罵了一句“王八蛋”,隨即如數聲響化作旖旎,散入無限梨花和海棠。

  夜色漫長,燈火未央。

  ——

  再擦著白霧而過,天邊也擠上顏色。

  待幔帳里再有動靜,已經巳時末。

  近日京中諸多事情摻雜,不僅耗費攝政王府正主的心神,連帶著沈宓這個金屋之嬌也沒歇過幾天好覺。

  夏季燥熱,胃口不好,天氣逼的他又清減不少,這陣子還一直伴著氣血兩虛的毛病,讓人瞧著心頭愁死了。

  說也說不聽,三天兩頭往外頭跑,不是照應這個就是幫襯那個,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竟然碰面還得挑時候。

  聞濯本來就憋了一肚子著急上火,昨夜好不容易盼著他忙完回來,結果這人幹了什麼,竟然哭著求他挖開胸口那道疤,還是為了姓賀那個不知好歹的蠢貨。

  他真的氣的都想折騰死他。

  想著摸索到後頭那暖玉,又泄了氣。

  攬著還熟睡的人起身,挪步屋後的浴池裡,摘了玉,將他渾身清理通透,又心猿意馬地涌過一團燥熱。

  大抵是清理的動靜太容易讓人杯弓蛇影,沈宓昨夜亂的怕了,這麼一碰自覺想要制止,待手一伸出去,只碰到滿池子熱水還以為是真到了浪上,迷迷糊糊睜開眼,身前的人已經湊過來索了一個長吻。

  他沉醉間放縱地將自己投入水底,原本貼在一起的人也順勢追了下來,窒息感和唇齒間的動容讓他莫名依賴身前的人,他緊緊抱著他的臂膀,雙腿纏住了他的身軀,仿佛一個求救的溺亡者一樣,趴在他的生機上苟延殘喘。

  “對不起…”他喘著氣,臉龐緊緊埋在聞濯後頸上,整個人貼的毫無章法也毫無空隙,生命的脆弱和人性的摧毀讓他在聞濯面前,變得無比的羸弱和透明。

  他這一句歉意,好像將兩人都重新拉回了昨夜那出悲慨的境況,好像真的有一個人被生生挖開胸膛,只不過那個人不是哭著求著喊著的他,而是聞濯。

  “對不起什麼?”

  沈宓掌心貼著他溫暖的皮膚,硌著他堅硬的骨頭,膝蓋屈在他腹上,被他托著腰身,細細用牙磨著肩膀。

  他微微打顫,“我不該那樣說…”

  聞濯將他肩膀那幾兩肉咬的通紅,“那你該怎麼說?”

  “我…”他沒詞了。

  聞濯不悅地捏了捏他的後頸,“怎麼說?”

  沈宓憋了半晌,被他捏的後頸發燙,才磕磕絆絆倒出來一句能聽的,“要你…哄哄我,哄一哄…就不疼了。”

  聞濯聽完周身氣息一沉,長嘆一聲,“怎麼不早這樣說?”

  沈宓搖了搖頭,“不知道。”

  聞濯被他三個字定下心緒,抻著胳膊把他從身上放下來,捧著臉溫柔地從額上親到下巴,“昨日不是成心要折騰你,是真的氣的沒處發,”他摸了摸那方山丘後的溝壑,“還疼嗎?”

  沈宓這樣被他哄著,一不留神便要恃寵而驕,“疼。”他脫口而出。

  聞濯沒有再碰,用胳膊圈起來上岸,兩人在屏風後擦乾淨了水痕。

  隨即將他抱到榻上,轉身去拿了膏藥過來。

  “我自己塗。”沈宓朝他伸出手。

  聞濯沒搭理他,徑直把他從薄被裡勾出來,托著身子按到了腿上,“自己怎麼塗?”

  沈宓面上一紅,“那也不要——等等!”他忽然扭頭喝止,“你拿玉做什麼?”

  聞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說呢?”隨即不緊不慢擰開了藥膏盒子。

  ——

  塗完藥,沈宓整個人都埋進了冰蠶絲被裡生悶氣。

  身軀上那股突兀的感覺自昨晚至今沒消散過,他如今站不住坐不了的慘狀,十有八九都是因為眼前人,還有那塊該死的暖玉。

  “我讓廚房熱了粥,吃完再睡。”聞濯已經收拾的人模人樣地站在床榻跟前,見他垂頭喪氣地蒙著被子不說話,又忍不住伸手撈了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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