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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東西蕭珏素來和他說不通的,索性也就放棄了和他說道理。

  沒多會兒姜楊和小姜霖也過來了,姜桃讓人張羅了夕食端過來。

  幾個小子都在一起都發現了她眼睛有些腫,而後就紛紛譴責地看向沈時恩。

  沈時恩忙道:「都別看我,我和小珏一起回來的,坐下來還沒有一刻鐘。」

  幾人這才收回視線,姜桃便只好拿出那套瞎編的看話本的藉口糊弄。

  他們看姜桃神情輕鬆,又想著沈時恩在家也沒有大男人做派,這個家的話事人儼然就是姜桃,便也沒再探究下去。

  一頓夕食用完,又到了蕭珏要回宮的時辰。

  現在蕭世南的活動範圍被姜桃規定在他自己的院子和正院之間,他都快被悶死了,就不想讓蕭珏這麼快回宮。

  蕭珏自然是不能久留的,離宮秋狩不過幾日,案台上的奏摺已經堆積如山。

  「小孩兒啊你,不過是崴了腳還要和人撒嬌。」姜桃說著就拂開了蕭世南抓著蕭珏衣袖的手。

  「誰撒嬌了啊,」蕭世南縮了手,說:「我那不是那天沒看到那個陀螺,想讓小南給我好好說說嘛。」

  秋狩最後一日發生的事,在這兩天的時間裡發酵,不脛而走,儼然成了大街小巷的笑談。

  姜桃雖知道他並不帶惡意,但這個時代女子的名聲十分重要,把那樣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當成個笑話來說總是不好。何況那姑娘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不過是為了前程積極了一些罷了。

  所以她認真道:「外頭怎麼說的咱們管不著,只咱們家別再論了。名聲壞了,要害人一輩子的。」

  蕭世南立刻乖覺地閉了嘴,蕭珏也有些心虛,「當時是我一時失言,只能麻煩舅母方便的時候給安毅伯府下張帖子。讓外人知道我並沒有因為那姑娘的事厭惡他們家。」

  姜桃點點頭,說自己晚些就去辦。

  後頭她把蕭珏送出去,沒有旁人了,蕭珏的語氣就放的更軟了,和她又解釋道:「舅母,我當時真沒想那麼多。就是好不容易寫出了一個滿意的字,差那一筆就寫好了,因此心裡存了氣,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

  姜桃當然知道蕭珏不是故意羞辱對方,便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孩子。上回也怪我,以為躲到你跟前能得個清靜,這才牽扯出了後頭的事。」

  蕭珏已經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就沒人把他當孩子瞧了。姜桃這哄孩子般的寵溺語氣讓他格外受用,他笑起來,「她們本就是衝著我來的,怎麼算也是我自己惹來的麻煩。」

  「你當時就是隨口一說,如今不過兩天就被傳得街知巷聞,想也知道是有人在後頭推波助瀾。不用太過自責。」

  蕭珏其實並沒有因為影響了一個陌生姑娘的名聲而自責,在他看來,那安毅伯府的庶女既然敢有膽子做出出格的事,便該自己承擔後果。他只是不想因為那件事,同姜桃產生嫌隙罷了。如今聽她這麼說了就也沒再多說什麼。

  姜桃目送他上了馬車,馬車駛動的時候蕭珏還撩開了車簾,探出半張臉笑著說晚上天涼,讓姜桃早些回去。

  姜桃笑著對他揮了揮手,心道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就是有那麼一對不是東西的祖父母,也幸好蕭珏的秉性並不肖似他們。

  送走了蕭珏,姜桃回去後打發了幾個小子回屋去睡覺,沐浴洗漱躺到了床上,因為白日裡狠狠哭了一場,她躺下沒多久就覺得眼皮格外沉重,很快就睡過去了。

  沈時恩卻是沒有半點睡意的。

  他還在想蘇家的事,白天他聽姜桃說完之後,就被她那膽大妄為的話給驚到了。後頭幾個小子又過來打岔,如今安靜下來,他仔細思索之後,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他敏感地覺得,蘇家和沈家兩樁滅門慘案同樣是手段殘忍又殺伐果決,很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之前懷疑是先帝下的手,可他年少時也經常出入宮廷,不說對先帝了如指掌,也算是對他有一些了解。

  先帝心軟仁慈,從登基到沈家出事前,他一直以仁政治理天下,並不像是會做出那等事的心狠之人。

  這也是為什麼一直到回京前,他都沒有懷疑過幕後黑手可能是先帝。

  如今蘇家的事情讓他想到,能比剛登基的蕭珏力量還大的,或許不只是先帝,還有個高祖皇帝。

  換成旁人他是不會這麼想的,都死了幾十年的人了,怎麼也不可能影響到後事。

  但高祖皇帝不同,他當年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六皇子一躍登基為帝,已然是一個傳奇。而且他在位時間雖然不長,但那二十來年的時間,他做出的政績卻不輸於歷朝歷代任何一個皇帝。手段更是雷霆雨露,恩威並施,不知道收穫了多少死忠之士。

  要查是不是先帝的手筆已經困難,如今多了個懷疑對象,同樣都是已經過世之人,還都是蕭珏的至親。要不動聲色地查下去就更困難了。

  沈時恩重重地嘆了口氣,轉臉看到已經姜桃恬靜的睡顏,他伸手把姜桃攬進懷裡,感受到她身上溫熱的體溫,聽著她嘟囔著夢話,心裡才略為鬆快了一些。

  …………

  秋狩結束之後,姜桃繁忙了起來。

  她先給安毅伯府下了帖子。

  安毅伯夫人去世後,安毅伯還沒有續弦,偌大後宅沒有女主人,便只好是安毅伯已經嫁為人婦的嫡女來撐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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