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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到了縣衙外頭,姜楊快步走到姜桃身邊,詢問她有沒有事。

  姜桃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搖頭道:「沒事,還好有個小公子護了我一遭。」

  正說著話,楚鶴榮也追過來了,也是過來關心姜桃了。

  他面上的神情很輕鬆,但是眼眶卻紅了。

  姜桃知道他心性跟孩子似的,方才雖然大義滅親親自把楚鶴翔送進了大牢,但是估計心裡也不好受。

  「你乖啊。」姜桃沒什麼哄大人的經驗,只能把他當小姜霖哄,「這麼大的人了,可不興在外頭掉眼淚。」

  「我不哭。」楚鶴榮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睛,「我知道楚鶴翔是活該!」

  可是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堂兄弟,幾個兄弟里楚鶴翔算是對他最親厚的了。只是沒想到那親厚的嘴臉背後,楚鶴翔卻把他厭到了極致,特地開繡莊擠兌他的生意不說,擠兌不成功還起了放火要人命的歹念!

  得虧是蕭世南發現的早,什麼苦果都沒有釀成。不然就算沈時恩本事大,可以護著姜桃他們安然逃走。但是屋子和其他東西肯定是保不住的。而且近來天乾物燥,火勢一旦蔓延,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命。

  所以楚鶴榮很快就不想什麼兄弟親情了,反正對方也沒把他當弟弟看!

  見他情緒好些了,姜桃就想著和方才護著自己的人道謝,但是她轉過頭尋人的時候,才發現對方已經混在人群中走遠了,遍尋不著。

  「看什麼呢?」沈時恩領著蕭世南過來了。

  「沒什麼。」姜桃見了他就忍不住彎了彎唇,「小榮正好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你去尋的他吧?」

  沈時恩頷首,壓低聲音道:「楚鶴翔狡詐,咱們這知縣也不夠英明神武。我乾脆就通知了小榮過來。」說著他看了楚鶴榮一眼,見他已經有心情和蕭世南說笑了,才接著小聲道:「我和他說了火油和銀票可以當物證的事,但我看他心軟,不是特別相信楚鶴翔會做那樣傷天害理的事,便教了他幾句,讓他去詐一詐楚鶴翔。」

  姜桃抿唇笑起來。她方才還納悶呢,小榮不像是有急智,能想到作戲去套話的人。敢情是沈時恩教他的。

  他們幾人邊說邊往茶壺巷走,姜桃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自己,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下。

  「沒事,」沈時恩身後攬了他一把,「我已經看過了,就是一些普通人。想來是還在好奇方才的案子。」

  也是,那案子多少和他們有一些牽扯,姜桃創辦的小繡坊也有了一些名氣,如今也算是小縣城的半個紅人,有人認出她來多看幾眼也很正常。而且楚鶴榮還和他們同行,自然更是惹人注意。

  他們一行人漸漸走遠,而縣衙附近的一個茶樓包間裡,蕭珏正在優哉游哉地品著茶,手邊放著一個平平無奇的斗笠。

  不多時,他派出去的暗衛回來了,說:「卑職們看著人都走遠了,確保沒有歹人跟著他們才回來復命的。」

  別看暗衛話說的輕巧,其實方才可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沈時恩太警醒了,他們隱在人群里剛跟上他們,就被他發現了。不過好在他們人多,每隔一段距離就換人跟上。加上沿途不少百姓都在邊打量他們邊議論,這才沒有引起沈時恩的懷疑。

  蕭珏不置可否地微微頷首。

  暗衛們退到門邊,蕭珏身邊的大太監王德勝一面為他倒茶,一面詢問道:「主子,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蕭珏沒有接話,懶散地往身後的團花軟墊上一靠,兀自出神起來。

  之前暗衛傳信回去說這小縣城的苦役可能就是他舅舅,他當時還覺得是無稽之談,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後頭他忙起了別的,也就忘了把這處的暗衛撤走。

  月前,這處的暗衛又傳消息回去了,說那個苦役上山獵了一頭吃人的老虎,但是獵完老虎之後,那人卻沒有去縣衙領功,只托人送去幫他領了賞錢。

  普通百姓可能覺得打了老虎,最大的賞賜就是賞錢了。但是在官家體系內的人卻知道不是。

  獵了老虎,就等於是救下了許多可能會喪生虎口的人命。這是大功一件,上報朝廷,朝廷還會賜下旌表。那苦役是戴罪之身,得了這樣的功勞,說不定就可功過相抵,恢復自由身。

  他這樣刻意低調的做法實在是讓人不懷疑都難。

  正好北方大旱,連著一個月都沒有下雨,皇帝讓蕭珏去北方走一遭,看看各地的官員有沒有做好應對。

  蕭珏出了京往北方走,想著路途也不遠,就拐了過來瞧瞧。

  沒想到這一瞧,還真讓他把舅舅給找到了!

  前一夜那兩個小賊動手的時候,暗衛早就埋伏在茶壺巷周圍了,只是怕沈時恩有所察覺,他們不敢太過靠近。

  暗衛統領還在猶豫是先把人制服,還是讓人去稟報蕭珏,由他來做決斷的時候,兩個小賊就讓沈時恩出手制服了。後頭的事情也就更用不到暗衛攙和了。

  只是人雖然找到了,蕭珏卻沒想好下一步該做什麼。

  「那個楚鶴翔,」蕭珏把玩著手裡的茶杯,漫不經心地道:「找機會殺了吧。」

  第94章

  蕭珏又夢到了從前的事。

  大抵四年前,他的外祖父和大舅舅牽扯到了謀反案中,被他父皇十二道金令召回京城,不過數日就身首異處。他的小舅舅被收押死牢,他的母后於御前苦苦哀求,被禁足於長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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