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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我是在和你商量嗎?”裴文玄打斷了裴行知的話。

  裴行知的臉蒼白極了,如玉雕成的精緻如畫的臉上左半邊臉紅腫著。

  他堅持:“我現在不能離開長庚……”

  “啪——!”

  裴文玄沒動手,可空氣里仿佛有一隻無形的的手凝聚成巴掌直接揮在裴行知另一邊臉上。

  “行知,你要明白,為父不是在與你商量,不要再忤逆我。”

  裴文玄丟下這句話,直接抓住裴行知的肩膀,御劍飛起,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恭敬站在原地的裴玉塵,什麼都沒說。

  但裴玉塵眼底有欣喜之色,對著裴文玄的神色恭敬極了。

  裴文玄拂袖,抓著裴行知瞬間遁入夜色里。

  裴行知的身體動彈不得,厚重的靈力威壓籠罩在他身上,他連脖子都扭動不了。

  夜色風聲中,他離長庚仙府中心山腳下的交易坊市越來越遠,那裡的熱鬧與燈火也離他越來越遠。

  他閉上眼,在心裡估算著距離,五百米,一千米……一里,二里!

  裴行知一下睜開了眼睛,渾身漲熱,頭皮發麻,控制不住的癢意。

  ……

  楚魚追了好一段路,再沒見過那個披著斗篷的人,她站在人潮里,甚至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阿娘,你究竟去了哪裡?

  究竟是被人擄走了,還是自己走了?

  為什麼都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為什麼不讓我來找你,為什麼只讓我在長庚仙府好好學習?

  “小魚,你怎麼也來這兒了?不是說我來買芝麻餅嗎?”

  謝雲珩懷裡拿著一包新鮮出爐的熱騰騰的芝麻餅,疑惑地看向不遠處站著的楚魚。

  楚魚趕快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可一雙眼睛還是克制不住的濕漉漉的。

  她剛要說話,便感覺身體不對勁,那種灼熱的快要燒起來的感覺,耳朵和屁股那兒傳來的麻癢的感覺。

  她又要長尾巴和耳朵啦!

  裴行知怎麼忽然跑得離她那麼遠?

  楚魚趕緊轉頭往回跑,一邊跑,一邊趕緊把腦袋上趴著安安靜靜的翅火拉下來,“翅火!”

  翅火哎呦一聲,嘭得一下變大,楚魚坐了上去,往來時的路飛。

  謝雲珩見了忙追了兩步:“小魚!芝麻餅!”

  楚魚:“等我回來再吃——!”

  話說著,她人就在謝雲珩面前沒了影。

  楚魚回到先前的天依閣,早就不見裴行知的身影,楚魚沒有停留,一邊往前飛,一邊催促翅火快點。

  翅火小聲嘀咕:“大人,翅火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楚魚沒理會翅火,閉上眼急急忙忙調用靈力,一邊在心裡大聲喊裴行知的名字。

  裴文玄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好像在一瞬間扭曲了一下,他的靈力像是在一瞬間被抽光,動作都僵住了。

  下一秒,被他攥住肩膀的兒子忽然就從面前消失了。

  消失了。

  消失了……

  消失了…………

  消失了!

  裴文玄難得臉上的神色僵住了。

  夜色下,他抬起眼,環顧四周,風吹過他的頭髮,只留下一片茫然。

  楚魚看著從天而降的裴行知,立刻喊翅火:“翅火快接住他,這邊這邊!”

  翅火緊張兮兮地飛過去。

  楚魚的眼睛還濕漉漉的,卻抬頭看裴行知,張開雙手去接。

  裴行知撲到了楚魚身上,撲在了翅火背上。

  翅火一下被重撞,在半空中晃了一下,才堪堪穩住身形。

  裴行知喘了一口氣,緊緊抱住了楚魚,憑著身體的本能將臉埋在楚魚脖頸里。

  楚魚喘著氣緩了會兒,總覺得小裴同學有些不對勁,她這會兒身體裡的燥熱緩解了會兒,舒服地閉上眼睛,剛想問他怎麼忽然跑了,就聽他問自己:“你找到你阿娘了嗎?”

  “沒有呢,可能是我看錯了,但也可能沒看錯,我阿娘肯定還好好地活著。”

  楚魚眨了眨眼,語氣里已經沒有之前的難過,她的聲音聽起來活潑又元氣,“你怎麼忽然跑那麼遠?”

  裴行知也已緩過勁來,他悄悄吃了顆傷藥掩去臉上的痕跡,緩緩鬆開了楚魚。

  他低頭看了一眼楚魚,慢慢在一邊坐好,這才說道:“我要回紅楓關了,你怎麼辦?”

  楚魚呆住了,一下急了:“你怎麼要回去?”

  “我父親來找我了,我要回去。”裴行知的聲音很冷清,但又很快低了下來,“可你怎麼辦?”

  他們的那個契誓註定不能分開太遠。

  楚魚心想,笨蛋才要回去。

  但她臉上一本正經:“那我只能跟你回家了。”

  到時候把謝雲珩和嬰離也帶上,怎麼也不能讓裴行知就苦情地隕落,指不定有什麼奇效。

  楚魚心裡暗暗想著。

  裴行知臉色還有些紅。但他聲音有些低落:“陪二哥參加完合歡宗相親大會吧。”

  那就是明天過後就要回紅楓關,這麼著急,反正有契誓,無論他去哪裡都能把他給叫回來。

  楚魚點頭,嘴裡說著:“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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