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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她想,她能藏得比慶帝還要深些。

  “一得一失,有了好處自然也要承擔些後果,這樣才公平。再說……我身子也沒有那麼不爭氣,比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是好上許多的。”

  當然,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好的,以她從老頭子那裡繼承過來的過人醫術,都還斷斷續續地為自己調養了許多年。

  李承澤嘆了口氣,貼著許朝暮的頸側:“還是我以前對朝暮關注不夠,竟不知……”

  “沒有!”許朝暮在他把話說完之前打斷了他:“這個吧,因人而異,影響因素也很多的,我……我大多數時候都沒什麼太大感覺,只極偶爾才會覺得不舒服,這一回也是特例而已。”

  “特例……”嘴上念叨著這兩個字的李承澤嗓音又低了兩分:“果然……”

  許朝暮隱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卻又一時想不明白剛才自己有哪裡說錯話:“果然……什麼?”

  李承澤微微低下頭,在她被蹭開一點兒的衣領處動了動,將嘴唇印在她右側頸肩。

  許朝暮沒忍住瑟縮了一下。

  李承澤抬起頭,湊近她的耳朵:“果然朝暮先前受傷……還是損了身子的。”

  許朝暮微微睜大眼睛張了張嘴,竟一時想不出怎麼辯駁。

  如果說她先前受傷沒有損了身子,那回到京都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沒再遇到什麼危機也沒著涼受風的她,這一回腰酸背痛小腹墜脹難受,就找不出什麼因由,難以解釋為什麼“特例”了而以前不會。

  但如果這次不是特例她以前也會難受……

  好像又打臉了自己先前說的身體還算不錯的話。

  許朝暮正琢磨著的時候,李承澤又開了口:“……以前沒有問過,朝暮這身特別的體質武藝如何得來,雖出人意料,卻累得體弱。”

  也許是因為有些睏倦,思緒轉得不及,許朝暮沒注意到李承澤這“體弱”的判定,回答的時候竟是不注意就默認了下來,引得身後的人眼光閃了閃。

  “……其實也沒什麼,我跟你說過老頭子的事兒,就是以前他拿我試藥的時候,誤打誤撞地改了體質,我自己瞎琢磨體內經脈運轉的時候,掌握了跟真氣不同的內力。”許朝暮輕描淡寫地將當年幾次瀕死之際因不甘就此身死,而由求生欲支撐著自己,憑著一點兒醫術了解和曾經看過故事裡的武功描述,也不管什麼虛構真假一股腦地試了下去,還真被她試出了成果。老頭子的藥和她自己的瞎折騰,幸運地沒能作沒了她的命,而在當初的苦痛之中給她帶來了不同的機遇。

  “只是可惜。”許朝暮微垂著眼睛,聲音漸漸低下去:“我沒有老頭子的能耐和狠勁兒……當初自己試驗的過程……也有許多記不清了,生死攸關不敢拿別人嘗試……”

  所以到如今,她即便身邊有習武的,也沒有再造出跟她一樣特別的。

  許朝暮睡了過去,而她身後摟著他的李承澤嘴卻抿得死緊。

  生死攸關。

  所以……

  過了半晌,他嘆了口氣,看著懷裡她沉沉睡著的模樣,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

  “……以後都不會了。”

  第61章 老婆餅

  春闈大案剛剛結束不久,范閒和晨郡主林婉兒的大婚如期而至。

  如今在朝堂上和民間都極為引人注目,學子之中聲望頗高的小范大人,跟皇家郡主林相之女林婉兒的大婚,自是十分浩大,甚至能稱得上一句“豪奢”。

  范閒的父親范建和林婉兒的父親林相傾注了最多的心血,而讓林相有些不太痛快的便是因為身份問題,他雖身為林婉兒的父親卻不能太過光明正大出面,一應事務只能由宮中操持,比不得日日紅光滿面笑意迎人的范建,甚至連厚著臉皮主動上門幫忙的費介都比不過。

  宮中賞賜頗多,那位陛下也是十分大手筆,眾人都以為是對范閒的看重對林婉兒的疼愛,大約只有少數幾人明白這其中還有的一層別樣意味。

  而范閒本人,對慶帝的這番舉動,心情頗為複雜。

  鑒查院這邊,已經開始試圖跟范閒做切割的陳萍萍沒有露面,所有幫忙也都是在暗地裡,尤其是在跟范建有默契的情況下,竟一時之間沒有幾個人能察覺。

  婚禮當日,場面鋪開很大,收到的禮物也很多,但要說前來觀禮的人,卻其實並沒有多少。

  林相一系的人自然是親自帶著厚禮前來的,太子那邊只送了禮人並未到,太子那邊的官員也沒有幾個上門的,鑒查院這邊除了熱熱鬧鬧過來撐場面的三處之外也就來了一個四處的言冰雲。而令人意外也又不算意外的是……

  二皇子李承澤親自上門了。

  李承澤不是自己上門的,也不是跟靖王世子李弘成一道過來的,他是跟許朝暮一起,拉著她的手進門的。

  今日能來參加范閒和林婉兒的大婚之禮的,都是知道許朝暮跟范閒交好,還曾隨使團去過北齊上京城的,雖然這其中大部分人對二皇子李承澤和范閒的關係存疑,但不得不說比起太子二皇子至今為止表現出來的,都是跟范閒交好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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