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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閒看了范思轍一眼,轉向范若若:“那珍饈閣……”
“哥,范思轍也沒說錯,珍饈閣也是京都一絕,等下次咱們去嘗嘗。今日范思轍難得請客,還是這一石居更合適些。”
范思轍委屈兮兮地看了范若若一眼,動了動嘴巴不敢出聲。
“說起來,那珍饈閣與二皇子殿下,還有些瓜葛。”
“哦?”范閒端起茶喝了一口:“二皇子開的?”
“不是……珍饈閣的主家是個年輕姑娘,姓許,這許姑娘……嗯,據說對二殿下一見鍾情,然後……”
“呦!還鬧了緋聞呢?”
“哥你才來京都,等過段日子也就知道了。雖然……雖然坊間對那許姑娘……有些……但我倒是覺得,許姑娘很是勇敢,就像……就像哥以前寫給過我的故事裡的人物那樣,灑脫得很,大大方方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令人佩服。”
范閒聽了范若若的話,眨了眨眼睛,沒說什麼。
而一旁的范思轍聽到“寫故事”這幾個字,一下子就精神起來,拉著范閒算起了寫紅樓賣的帳。
不過這話題也沒能討論出個結果,一石居下面就吵了起來。
先前范閒和范若若對話中出現過的主角,許朝暮,坐在對面珍饈閣二樓包間的窗子邊上,總算等到了想看的大戲。
郭保坤和賀宗偉在范閒這裡討不到口舌上的便宜,也討不到拳腳上的便宜。
等李弘成出現邀請了詩會相聚之後,許朝暮也便沒有再看下去。
今日一見,已經算是驗證不少她的想法了。過去知道劇情也只是“知道”,如今真的親眼瞧見親耳聽見,她便有了更深刻的感觸。
同樣在這個世界呆了十幾年,范閒身上的傲氣仍在,並未被磨去稜角,說實話,有些顯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卻也有種,截然不同的吸引力。
想來,當年的葉輕眉,也是如此。
不過……
許朝暮嘆了口氣捂住臉。
到底是大男主啊,身上開掛,換個人像他這麼囂張行事……
算了,不想了,不管怎麼說,她自己也是有“金手指”的,不羨慕,平常心,不羨慕,平常心……
緩了緩神,許朝暮開始摸著下巴想老鄉相認的時機辦法。
那一邊,在范閒應下明日詩會的邀約之後,算是完成了今日任務的李弘成抬頭朝珍饈閣二層看了一眼,想了一想,抬步往珍饈閣而來。
珍饈閣二樓靠著街景,名為“長寧”的包間,是珍饈閣唯一不對外的包間。這裡只接待過李承澤和李弘成,還有謝必安三個客人而已。李弘成走進珍饈閣,掌柜一眼便看到了,連忙迎了上去,李弘成也沒有讓他引路,從掌柜口中得知許朝暮確實在之後,就自己上了二樓。
李弘成抬起手正要去扣“長寧”包間的門時,門內的柴藤就從裡面把包間的門打開,對他行了一禮讓到一邊。
許朝暮正坐在窗邊,見到他並不意外地抬手打了個招呼。
李弘成走進去,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我就說……方才范閒讓我覺得有些熟悉感。原來,是你這兒的。”
見到許朝暮之後,李弘成才反應過來。許朝暮跟范閒,有那麼一點兒像。
剛認識的時候,許朝暮也向他行過禮,但也只是剛認識的那一次。自那之後她再見自己的時候只要沒有外人在,向來隨意。對他是,對二殿下,就……更是隨意了。
自然,范閒比起許朝暮還是要更不同一些的。
至少范閒今日也是跟他第一次見,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也沒客氣。
許朝暮聽李弘成這樣說也不意外,只笑了一笑,從一邊桌上拿過兩個竹子編的小籃子:“世子等下是要去見殿下吧?”
許朝暮是自己人,李弘成也沒什麼避諱,點頭便道:“是要去與殿下說說的。‘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這兩句話意義深刻,值得品味。范閒……也著實有些率真之氣。”
許朝暮抿了抿嘴,忍住想要將諸葛亮的《誡子書》那幾句都背給李弘成的欲望,從窗邊起身把一大一小兩個竹籃朝著還有些回味的李弘成遞了過去:“勞煩世子幫忙送點兒東西?”
李弘成好脾氣地接過來看了看:“這是……”
“餅乾,用葡萄乾兒做的。大點兒的籃子是給殿下的,小點兒的這個是給世子嘗嘗的,就當是我拜託世子幫忙的謝禮好了。”
李弘成看了看手裡蓋著乾淨帕子的兩個籃子,又看了看許朝暮:“你不親自給殿下送去?”
“不了,等再過幾日葡萄酒好了,我再去給他送,這小點心就不去了。”
“好吧。”李弘成笑了笑點頭應下:“難得我今日還能沾到殿下的光,這餅……”
“餅乾,葡萄餅乾。”
“哦,這葡萄餅乾,多謝了。”
許朝暮微笑:“是我要謝世子幫忙才是。”
李弘成捧著兩個竹籃看向許朝暮:“可還有別的什麼想讓我轉達給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