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父女之間的血緣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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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敖眯著眼睛看著他,結果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可是,我也認同C哥的做法,那就是讓你生不如死。」他大笑起來,聲音猙獰,帶著屬於他的殘酷,用力一拳,落在冷敖的傷口處,疼得他臉色蒼白,額頭的汗珠緩緩落下。

  「哎呀呀,傷口又破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傑西立刻神經質地道歉,重新幫冷敖包紮好傷口,對著他說,「好了,快點吃飯吧,否則你怎麼有力氣堅持下去呢?不堅持下去,怎麼向C哥解釋,澄清那些事情跟你無關,你毫不知情呢?」

  ……

  冷敖聽他這麼說,知道他一定清楚當年的事情,只是沒有告訴小純,以至於小純誤會他拋棄了她。

  「拜託,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他笑了笑,表情顯得特別無辜,可憐。

  「你快點吃吧,為了還有機會向C哥澄清一切。」

  冷敖低頭,看著面前的飯菜,確實不能不吃,他確實要堅持著對沈純說明一切。而且,他肯定傅雨和樊雲會找到他的,一定會找到他的。

  他低頭吃飯,沒想到被傑西用力將他按在碗裡,接著是止不住的猙獰笑聲。

  「你果然還想活下去,果然還想留著性命向C哥解釋,但是我告訴你,你沒希望的,因為你的身體會日益衰弱,直至最後,死得無聲無息,好像真的精疲力竭而死的。」傑西的眼神轉冷,嘴角的笑容越發邪魅,「現在,你唯一可以祈禱的就是樊雲和傅雨儘快找到你,可是,現在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發生著各種事情,怎麼還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管你的死活呢?你在現在的傅雨心裡,根本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的。」

  冷敖蹙眉看著傑西,心裡已經知道這個男人在報仇,但是不是為了他的父母,而是為了他自己。他在為自己,向全部人報仇。

  冷敖沒有繼續吃飯,只是閉上眼睛不發一言。

  傑西不想跟他繼續囉嗦,伸了個攔腰,轉身走去門口。臨關門的時候,他揮了揮手,說道,「今天就到這兒吧,我累了,明天再繼續,你可要好好休息,晚安。」

  冷敖的臉色蒼白,肩頭的繃帶印出了鮮紅的血跡。

  小雨,你在哪兒?我相信父女之間會有血緣的感應,你會感覺到我有危險的,一定會的。

  此刻,傅雨做噩夢似的從床上坐起來,額頭滲著一層薄薄的細汗。

  「我是怎麼了?一直心緒不寧,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人遺忘了。」她開了燈,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見小饅頭睡得正香,便嘆了口氣,想著躺回床上再睡一會兒。

  明天上午就要為北川熊一下葬了,之後她就要回A市了,也不知道樊雲有沒有找到那個催眠自己的醫生。

  「小葉子,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渡邊龍介不知道怎麼,就來到了她的房門口,關心的詢問。

  「做了個噩夢,驚醒了,沒事。」傅雨應了一句,疑惑道,「不過,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我就在你隔壁,聽到了聲音,就想著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渡邊龍介鬆了口氣道,「平時,你半夜是不會驚醒的。」

  「原來是這樣,我沒事,現在就關燈休息了。」傅雨放下水杯,關了燈躺回床上。

  渡邊龍介看燈暗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周圍變得安靜下來,但是傅雨卻睡意全無,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道:「渡邊先生,謝謝你。」

  「怎麼突然要謝我?」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現在不說就沒機會說了。」傅雨有些感慨道,「希望你以後都好好的,可以找到一個懂你的,能夠幫你的女人做妻子。」

  渡邊龍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她說話。

  傅雨見他沒有回應,以為他睡著了,便不再出聲,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渡邊龍介沉默很久,知道傅雨已經睡著了,才起身走出房間。

  她讓他找個適合自己的女人做妻子。可是,當一人把心交付出去之後,如何還能放入另外一個人呢?

  他想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妻了,因為他再不可能毫無保留地愛上第二個女人。

  今夜的夜色很美,明月當空,卻不知為什麼,顯得特別淒冷,在人的心裡頻添幾分寂寥。

  第二天早上,天下不知怎麼,就下起了濛濛細雨,送葬隊伍穿著整齊的黑色衣服,打著黑色雨傘,整整齊齊地來到墓園。

  每個人手上都拿著白色玫瑰,當骨灰被蓋棺之後,他們一一把手中的白玫瑰送到了墓碑前。

  傅雨真心希望北川熊一的在天之靈得到告慰。

  下午,她就帶著小饅頭,乘坐私人飛機回去了A市。

  出機口處,樊雲安排的車子已經在那裡等候,趙潤一看到傅雨,立刻就迎上前:「三少奶奶,歡迎回來,請上車。」

  傅雨沒有說話,俯身坐進車裡。

  樊世龍住院之後,追捕傅雨的事情就放緩了下來,他沒有催促,手下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對方是樊家三少奶奶,誰也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以免出錯了,受到責罰,得不償失。

  「樊雲呢?」傅雨本以為樊雲會親自來接她的,可是並沒有。

  「樊總有些事情要處理,抽不開身,所以讓我先接您回去,等會兒晚飯的時候,他會接您一起吃的。」趙潤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傅雨沒有再說什麼,感覺到小饅頭尿濕了,就幫他換了一塊尿片,接著哄孩子睡下了,自己也靠向椅背閉目養神。

  趙潤知道上午送葬,下午飛回A市,體力肯定是消耗很大,疲憊也是正常的。

  他儘量讓車內保持安靜,等到了新的住所,才喚醒了傅雨:「三少奶奶,醒醒,我們到了。」

  「新的住處嗎?」

  「是,」趙潤下車,幫她開了車門,說,「樊總說,這裡的物業不在名下,不容易被人查到,相比其他房產會安全一點。」

  傅雨抱著小饅頭下車,乘電梯到了住處,裡面是早就布置好的,該有的一應俱全。

  「我想先洗個澡,你幫我照看一下小饅頭。」她把孩子託付給了趙潤,進浴室洗了個澡。

  從昨晚開始,她確實一直都處於心緒不寧的狀態,總覺得有什麼至親骨肉遇到了危險。可是,小饅頭在身邊,臨上飛機前,她還給傅凱和海麗華打過電話,都好好的,沒什麼問題,那麼她這份不安的感覺到底來自哪裡?

  難道是樊雲?

  傅雨洗完澡,走到客廳,見趙潤還在,便開口道:「對了,最近樊雲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沒有啊,怎麼了?」

  「沒什麼。」傅雨搖了搖頭,走到沙發前坐下,一把抱過小饅頭,對趙潤下了逐客令,「好了,你有事直接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趙潤離開屋子,回去向樊雲復命。

  大約是下午6點多,傅雨被人從床上叫醒。

  「小雨,醒醒了,我們要去吃晚餐了。」樊雲出現在她面前,精神不錯,就是比之前看著憔悴了些,也更瘦了些。

  傅雨坐起來,看向搖籃的位置,問道:「小饅頭怎麼樣,還睡著嗎?」

  「嗯,睡得很香。」樊雲點了點頭,直接把小饅頭抱起來,說,「這兩天先自己帶著,過兩天我讓娟姐過來幫你一起照顧。」

  傅雨到浴室洗漱之後,走出房間,看著樊雲道:「對了,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什麼?」樊雲有點意外傅雨的問話,轉頭看著她。

  「我這兩天總是心緒不寧,原以為是你有什麼事,但是現在看來,你沒什麼事,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什麼我忘記的人,出了事?」傅雨撫著自己的胸口說,「總覺得應該是很重要,或者很親密的人。」

  樊雲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感應,蹙眉說道,「確實有一個人被C哥綁了,現在下落不明。」

  「真的有,他是誰?」傅雨追問。

  「冷敖,你的親生父親。」

  傅雨聽後,真的愣住了,擰著眉看著樊雲,道:「我的親生父親?」

  「是的,之前他回來找你和你的母親,然後確定了你就是他的女兒,所以才把自己的家財都轉到了你的名下,導致冷夢和王鳳因此不滿,對你痛恨至極。」樊雲把大概的情況說了一下,上前握住傅雨的手,說,「因為你忘記了這些事情,我想你對冷敖先生肯定是充滿怨恨的,才沒有把他的事情告訴你。」

  「我是恨他,因為他對我不聞不問,所以我才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傅雨長長嘆了口氣,說,「不過,你似乎也忘記了,我現在停留在15歲的記憶,這個時候,我對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是抱有幻想的。我喜歡他們回來找我,告訴我,他們是迫於無奈,才把我送去孤兒院的。」

  樊雲聽她這麼說,表情有些意外,道:「這麼說,你是願意接受冷敖先生的身份的?」

  「我忘記了十三年的事情,對他就算恨,也不能失了自我,畢竟我不清楚遺忘的記憶里,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可是,就我這麼心緒不寧的情況,我知道自己對他應該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至於如此。」傅雨說著自己內心的感受,看著樊雲問道,「你有他的下落了嗎?」

  樊雲搖了搖頭,說,「我已經讓人找了,但是還沒有任何線索。」

  「C哥抓他,是為了報仇?」

  「如果C哥真的是沈純,應該是為了報復他當年棄她而去吧。」樊雲抱著小饅頭,拉著傅雨的手出門,「無論如何,你要先吃東西,等填飽了肚子,我們再慢慢說這件事。」

  「可是,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放心,如果真的是沈純,她不會真的殺害冷敖的。」樊雲緊了緊她的手,走進電梯。

  「你不是說,她要報仇嗎?」

  「報仇,絕不是殺了對方,而是想要讓對方嘗儘自己這些年受得苦吧。」樊雲解釋著,到了樓下,示意傅雨上車,開車去了餐廳。

  兩人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結帳之後就想回去探討冷敖的事情。

  誰知,他們才走出餐廳,就發現車子被砸爛了,有四輛摩托車繞著他們轉圈圈。他們手中有鐵鏈和砍刀,一見到他們出現,立刻就揮刀砍了上去。

  樊雲沒有任何遲疑,拉著傅雨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可是,這四個殺手完全不理會那些行人,開車摩托車橫衝直撞,只為了追擊傅雨和樊雲。

  「抱著小饅頭,往上跑!」樊雲隨手抽了一根鐵棍,把傅雨帶到了巷子口,示意她往天橋上跑,自己則躲在牆角處攻擊開著摩托車出來的殺手。

  「可是……」

  「快跑!」樊雲大聲喝斥,「你也不想小饅頭有事吧!」

  傅雨聽後,立刻跑上長梯。

  樊雲好像打棒球一樣,把摩托車上的一個騎手打落在地,那人身下的摩托車立刻失控地滑向馬路中央,油箱破裂,鐵皮擦著地面滑行,摩擦產生了火花,就聽到轟的一聲,整部摩托爆炸了。

  被打倒在地的殺手因為帶著安全帽,摔倒之後,並沒有大礙。

  他爬起來,拿砍刀攻擊樊雲,被樊雲用鐵棍打落之後,一腳踹在他的腹部,摘了他的安全帽,當頭一棍,把人打暈在地。

  此刻,另外三輛車子從不同的方向駛向天橋,想要前後夾擊傅雨。

  樊雲立刻追上了去,將手中的鐵棍丟向摩托車的輪子,卡住了車輪,讓車座上的騎手直接因為慣性飛了出去,成功制止那人去圍捕傅雨和小饅頭。

  可是,另外兩個殺手還是前後夾擊了傅雨。

  她站在天橋中央,看著左右兩側的騎手,他們緊捏著剎車,不停轟著油門,嚇跑了一眾路人。

  「傅雨,受死吧!」其中一個殺手大喝一聲,左右兩側的摩托車都鬆開了剎車,朝著傅雨撞去。

  千鈞一髮之際,天橋下方緩緩駛過一輛雙層巴士,傅雨沒有半點遲疑,抱著小饅頭跳下了天橋,剛好就坐在了雙層巴士的車頂。

  摩托車手見此情形,跟著飛車追了過去,其中一輛車子穩穩落在車頂上,另一輛則摔落到了天橋底下。

  傅雨獨自面對著這個殺手,用皮帶把小饅頭綁在身前,隨時準備逃離巴士。

  「傅小姐,這次你是逃不了了。」殺手丟掉了手裡的砍刀,從懷裡掏出一支手槍,說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到了閻王爺那裡,可別搞錯了狀。」

  說著,劃下槍栓,就要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殺手被一腳踢到,樊雲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不讓他開槍。

  雙層巴士在站台停了下來,樊雲連忙道,「立刻下車!」

  傅雨沒有任何遲疑,抱著小饅頭跳下車子。

  樊雲抓著殺手,跟他拼著力氣。

  突然,車子啟動,兩個人都因為慣性翻滾了幾圈。

  樊雲正好滾到了車子邊緣,整個人掛在了車子外側。

  殺手從車頂站起來,看到樊雲的手抓著車頂的把手,立刻衝上前,狠狠踩踏他的手,迫使他鬆開手摔下去。

  傅雨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心驚膽戰,為樊雲的生命安全擔心不已。

  「樊雲!你小心!」她大聲喊著,表情看起來著急不已。

  周圍的路人有很多已經打電話報警,只是警方到達現場還有一段時間。

  傅雨著急,怕樊雲真的從上面掉下來,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到一輛敞篷轎車,立刻就跳進駕駛座,開車追趕那輛雙層巴士。

  「樊雲,跳下來!」傅雨儘量把車子靠近,讓樊雲可以跳到敞篷車內。

  殺手見狀,也想著跳下去,處決傅雨。

  樊雲明白殺手的意圖,在他打算跳躍的一刻,雙腳向上夾住了對方的脖子,用力把人拽下了巴士。緊接著,他看向腳下的敞篷車,鬆開手跳進了後車座。

  傅雨立刻停車,檢查樊雲的情況:「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事,倒是你,有沒有摔傷?」樊雲坐起來,仔細檢查著傅雨和小饅頭的情況,確定兩人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他一把將他們抱入懷著,感慨道:「幸好平安無事,嚇死我了。」

  傅雨沒有說話,只是任由他抱著。

  突然,她感覺到手掌上有些滑膩膩的,蹙眉看了一下,發現竟然沾滿了殷紅的鮮血。

  「樊雲,你受傷了!」

  這一刻,樊雲才有了一些疼痛感覺,臉色蒼白如紙,明顯是流血太多,即將陷入昏迷。

  「我不要緊,你沒事就好。」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傅雨陪在他身邊,因為太過疲憊,趴在他床邊睡著了。

  樊雲本想撐坐起來,發現自己的手被壓著,低頭看了一眼,就見傅雨正握著自己的手,安靜地睡著。

  小饅頭則睡在旁邊的手推搖籃車裡,此刻正自己玩耍著懸在眼前的小玩具。

  樊雲看著傅雨平靜的睡顏,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麼看過她了。

  真希望時間可以就此靜止,她能夠永遠這樣陪在自己身邊。

  「小雲,你醒啦?」

  煞風景的樊辰來到病房,一見樊雲醒著,立刻就開口搭話了。

  床邊的傅雨被這聲音驚醒,猛地抬頭,見樊雲醒了,立刻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好。」樊雲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就趁著傅雨轉身的時候,狠狠等了樊辰一眼。

  「你怎麼這麼早啊?」

  「都10點了,還早?」樊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故意揭穿道,「你是看我打擾了你和小雨秀恩愛吧?」

  傅雨聽了這話,立刻就紅了臉頰。她端著一杯水走到樊雲身邊,硬邦邦地把水杯給他。

  樊雲看出她在害羞,笑著接了水杯喝了兩口。

  「二哥他們好點了沒?」

  「好多了,現在正跟小薇撒嬌呢,你們兩對簡直就是花式秀恩愛呢。」

  「鄭小姐受了傷,他還對鄭小姐撒嬌?」

  「小薇的傷,都是皮外傷,已經開始結痂了,所以他就鬧著人家給他餵飯,不過是傷了腹部,怎麼就手不能提了,還要人喂,真是小孩子!」樊辰顯然看不過這樣花式虐狗,忍不住吐槽起來。

  傅雨不明白他們再說誰,但是聽名字應該是樊家的人,還是跟他們關係很親密的人。

  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有些搞笑的話,揚唇淺笑一下,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話好酸,有酸葡萄心理。」樊雲忍不住取笑道,「你也可以讓Helen餵你呀。」

  「去你的,不正經!」樊辰很不客氣地打了他一下,立刻引得他倒抽了口氣。

  「Susanna,你想謀殺啊,別我沒有實在外人刀下,死在自己人手上了。」他苦著臉哭訴著,一旁的傅雨立刻幫他看了傷口,問道:

  「要不要幫你叫護士?」

  「不用了,有你在,就不疼了。」他變著法子說著甜蜜話。

  傅雨的臉頰比之前更紅了,轉身去看兒子,避開了他的視線。

  「好了,看你這麼可憐,我這個燈泡就不在這裡搗亂了,先回去了。不過,你們現在的情況,最好找些保鏢暗中保護著,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繫ZNH保鏢。」

  「沒事,我自己會處理的。」樊雲也覺得現在傅雨的處境很危險,第三方勢力一直都想對她不利。

  「那我走了,你好好養著吧。」說著,抬腳走出病房。

  樊雲確定她離開之後,才對著傅雨說:「小雨,能不能扶我坐起來?」

  「你是背上的傷,醫生說趴著是最有利於傷口癒合的。」

  「可是,這麼趴著,我渾身腰酸背痛,實在是受不了。」樊雲苦著臉哭訴著。

  傅雨嘆了口氣,放下小饅頭的玩具,走到他身邊,扶著他坐起來,但是又不能讓他的背靠著東西,所以把枕頭之類的都移開了。

  「你對於這些殺手有什麼想法嗎?」

  傅雨搖了搖頭,說,「不清楚。」頓了頓,看著他問道,「你有確定的懷疑對象了?」

  「王鳳。」樊雲給了答案。

  「冷夢的母親,冷敖的正妻?」

  「是。」樊雲點了點頭,說,「而且,我覺得當年冷敖和沈純之間的誤會,有她一份。」

  傅雨蹙眉看著他,問道,「你是說,她讓我父母分離,也讓我生母受到了後來那些迫害?」

  樊雲點了點頭,說,「差不多是這樣,不過應該造成沈純和冷敖分開的人,應該不只她一個。」

  「你覺得她還有同謀?」

  「孫英傑就很可能是一個。」樊雲說著自己的推測,「你想啊,孫英傑深愛著沈純,王鳳深愛著冷敖,但是冷敖和沈純又是兩情相悅,那麼孫英傑和王鳳很可能會想方設法破壞他們的關係,從而達到自己擁有對方的目的。」

  「你的意思,我懂了,你說孫英傑為了得到我母親,跟王鳳合謀破壞我父母的感情,讓他們產生誤會,然後王鳳跟著我父親去了M國,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就是這樣。」

  「那麼只要抓到王鳳,就可以把當年的真相公諸於世了吧?」傅雨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誣陷了沈純,就她所感受到的,沈純應該不會通敵叛國的。

  「我已經讓人鎖定了王鳳在M國的住處。只是我還有一個擔心,怕王鳳也只是別人的棋子,幕後還有強大的人。」

  「還有人?」傅雨搖了搖頭,說,「我真的沒辦法跟上你的思維,或許等我恢復了記憶之後,我可以幫上你,但是現在不行。」

  「未免她一直調派殺手偷襲你和小饅頭,我想還是先把她抓起來,希望能夠通過審訊的方式,問出真相。」樊雲握住她的手,讓她在自己床邊坐下,「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不會讓你一直被那些畫面困擾的。」

  「謝謝。」

  「傻瓜,我們是夫妻,說這些客套話做什麼。」樊雲抬手輕撫她的臉頰,臉上露出暖暖的微笑。

  「那你現在餓不餓?我去餐廳給你買些吃的。」

  「好。」樊雲點了點頭,說,「我想喝粥。」

  傅雨答應了,起身離開病房。

  樊雲在她離開之後,給M國的手下打了電話,讓他們立刻抓捕王鳳,並且把她送回Z國。

  對於這個人,他必須親自審訊。

  他背上的傷雖然很長,但是傷口本身不算太深,並未見骨,所以復原起來也比較快。

  大約一個星期之後,他就要求辦理了出院手續。

  正好,王鳳也在這個時候被押回了A市。

  傅雨原本是打算帶著樊雲回家休息的,可是才出醫院大門,就變成了他帶她去見王鳳了。

  「這不是回家的路吧?」傅雨看著窗外的路況,蹙眉詢問。

  「王鳳被押回A市了,我們現在就去審訊她,看是不是她僱傭了那些殺手,並且是不是她設計陷害了冷敖先生,讓他和你的母親沈純有了誤會。」樊雲拍了拍她的手,說,「而且,我也想問她,是不是知道冷敖的下落。她深愛著冷敖,得知冷傲失蹤,也一定會到處打聽他的下落的。」

  傅雨明白地點了點頭,目光停留在彼此的手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反被握得更緊了。

  「手涼,幫我暖一暖。」

  ……

  這話讓傅雨特別無語,明明是自己的手比他的涼,還讓她去暖他,這話真是太假了。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看著他捨命保護自己的份上,也不能真的跟他生氣。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車子在一座山前停下。

  這裡竟然就是秘密監獄的入口。

  傅雨非常震驚這樣的地方,轉頭詢問樊云:「這裡是……」

  「原本是個古代陵寢,因為設計獨到,裡面又如同迷宮一般四通八達,才被改成了秘密監獄。」樊雲解釋了一下,拉著傅雨的手,說,「跟著我,小心迷路。」

  傅雨點了點頭,緊跟在他身邊。

  用電子指紋識別之後,墓門緩緩開啟。

  樊雲帶著傅雨進入,來到了地下辦公室。

  他要求提審王鳳,直接就是把王鳳關在一個房間內,通過變聲器跟她對話。

  同時,房間內是可以注入一些輔助氣體的,比如自白劑。

  「王鳳,在R國傅雨和北川熊一的婚禮上,那些殺手是你派遣的吧?」

  王鳳起初還閉著眼睛什麼都不說,漸漸地就感覺意識模糊起來了。

  她畢竟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對於這種藥劑毫無抵抗力。

  「是,我派遣的。」

  「為什麼?」

  「她害得我女兒身敗名裂,害得她坐牢,又讓我失去了丈夫的財產繼承權,我怎麼可以繞過她。」王鳳機械化地坦白一切。

  真的是她!

  傅雨聽著她的回答,蹙眉看向樊雲。

  「那麼除了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幫你?」

  王鳳沉默,等了好久,才點了點頭,說,「是。」

  「還有誰,把名字說出來。」

  「不,知,道。」她搖頭,表情恍惚,說得並非假話。

  「你一個都不知道嗎?」樊雲就知道還有合謀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不知道。」她繼續說道,「都不用名字的,不知道。」

  「那麼你們用什麼確定對方就是合謀者,而非其他人假扮呢?」

  「有代號。」王鳳繼續說道,「S,還有W。」

  「S和W?」樊雲看向傅雨,尋求她的理解。

  傅雨搖了搖頭,小聲道,「不會是方位吧?」

  「應該不是。」樊雲搖頭,繼續道,「那麼你呢?你的代號是什麼?」

  「F。」

  樊雲想了想說,「可能是名字的拼音首字母。F是鳳,那麼另外兩個就可能是另外兩個人的名字拼音首字母。」

  傅雨聽了他的解釋,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確實有可能。」

  「也就是說,你們是三個人合謀嗎?」樊雲又確定了一下。

  「是。」

  「性別,你知道嗎?」

  「不知道。」王鳳搖頭,說,「都是變聲器對話,分不清楚男女。」

  「那麼,下面一個問題,你聽好了。」樊雲把話題轉到二十九年前,問道,「你當年是不是欺騙了沈純,迫使她離開了冷敖?」

  王鳳點了點頭,說,「是,我騙她說,冷敖先去M國安頓一切,然後再回來接她。讓她先回家鄉等著。然後模仿她的筆跡,寫了一封訣別信,告訴冷敖,她另有所愛,讓冷敖對她死心。之後,冷敖真的傷心憤怒,一氣之下就帶我去了M國。在M國,我又讓他跟我結婚了,還把消息傳回給沈純知道。結果,沒多久,她就把女兒送去了孤兒院。」

  「也就是說,沈純和冷敖之間的誤會,是你一手造成的?」

  「不,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她搖了搖頭,說,「還有其他的輔助因素,總之要分開他們的不止我一個。大家一起合作之後,就讓他們這對有情人分道揚鑣。」

  「還有誰?」

  「很多人,比如冷敖最好的兄弟孫英傑。他和我一樣,只是他單戀著沈純,一心想和她在一起。可惜,最後都沒能如願,還和沈純一起因為煤氣爆炸,炸死了。」王鳳就好像是聊天一樣,說得很開心。

  傅雨聽著這些,情緒有點激動,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衝進審訊室揍人。

  樊雲察覺到她的異樣,立刻起身走到她身邊,雙手覆住她的耳朵:「心痛就別聽了。」

  傅雨看著他,心裡真的很痛,一把抱住了他,靠在他的懷裡。

  樊雲暫時關閉了音頻通道,輕撫著傅雨的髮絲,說道:「事情都過去了,別想太多,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到外面等著,我問完了,再告訴你。」

  傅雨搖了搖頭,小聲道:「讓我平靜一下,等會兒就好了。」

  樊雲點了點頭,答應了,說,「好,那我們先到外面坐一會兒,喝杯水緩和一下。」

  傅雨抬眸看著他,看他態度誠懇,便答應了。

  兩人到休息室坐了一會兒,樊雲給傅雨倒了杯茶,未免她之後再次出現這樣瀕臨崩潰的情緒,他在水裡放了一些安眠藥。

  傅雨喝過之後,只覺得眼皮很沉,很快就靠在樊雲肩上睡著了。

  樊雲再次回到監控室,繼續盤問道:「後來,所有證據都表明沈純私藏了玉璽,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

  「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連懷疑的人都沒有?」

  「額……」王鳳似乎是在很努力地思考著,良久,才緩緩說道,「可能跟沈純的前夫有關。」

  「沈純的前夫?」樊雲非常震驚,再次問道,「沈純結過婚?」

  「結過,只是認識冷敖之前,就離婚了。」王鳳慢慢說道,「所以,冷敖並不知道,我也是回國之後去了她的老家,詢問她的下落之後,才知道的。」

  「她的前夫,陷害她私藏玉璽?為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太愛一個人,愛到想要把她毀掉吧。」王鳳笑著回答,說,「換作是我,也是寧願玉碎,不為瓦全。」

  樊雲消化了一下她的話,最後問道,「你知道她的前夫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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