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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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格看著她脖頸上的櫻花紅印,不禁皺起了眉頭,立刻起身離開房間。

  「喂!」傅雨掙扎著,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用力扯動著雙手的繩子,但沒辦法掙脫。

  沒過多久,泰格的副官Roy來到房間,幫傅雨鬆綁。

  「Salinas公主在車上等候,您可以離開了。」

  傅雨一臉疑惑地看著Roy,蹙眉問道,「你是說,我可以離開這裡?」

  「是的。」Roy為她開門。

  傅雨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因為剛才的掙扎,已經勒出了不少瘀青,手腕有點發麻,隱約帶著刺痛。

  她很快就來到了城堡門口,Salinas確實已經坐在車裡等候呢。

  傅雨立刻上車,就見Salinas冷睨了她一眼,吩咐司機開車。

  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傅雨特別莫名。到底剛才泰格收到了什麼樣的信息?然後就沒有再為難她,直接退出了房間。

  哦,不對,他有查看過自己的脖頸。

  傅雨擰眉,眯著眼睛,右手輕撫自己的脖頸。那裡有個櫻花形狀的紅色印記,她是知道的。但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冬天穿了高領衣服,或許不常見,但是等到了春夏時節,絕對是誰都可以看到的。

  那麼是誰,用這個印記讓泰格放棄對她的傷害,直接離開了房間呢?

  傅雨暗自思考著,因此沒能聽到Salinas的問話。

  「我倒是不知道,你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說服泰格讓我們回去。」Salinas知道原本應該發生些什麼,但是想著很顯然並沒有發生。

  傅雨保持著沉默,繼續在心裡分析著是誰有這麼大的威信,可以讓泰格放棄做一些事情。

  「怎麼不說話?」Salinas生氣地拍了她一下,喝斥道,「你這是向誰借的膽子,連我的話都敢不回答的?」

  傅雨這才回神,說:「啊?公主是在跟我說話嗎?」

  「廢話,這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Salinas白了她一眼,說,「你在想什麼呢?」

  「我想是不是公主您為我求情了,所以泰格將軍才願意放棄追究我的無禮之罪。」傅雨抿了抿唇,非常認真地看著Salinas。

  她當然不認為是Salinas說了什麼,因為很明顯就是泰格的手機發出紅光之後,他才改變主意的。那麼一定有人給他傳了郵件,說了什麼,才讓她沒有被侵犯。

  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竟然可以左右泰格的行動。

  「我?」Salinas笑了笑,說,「這話聽著真是諷刺,我如果有這個本事,就不需要處處看他的顏色了。」

  傅雨知道Salinas是依附著泰格生存著。

  她是個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其實只是個不停地巴結泰格的可憐蟲。如果沒有泰格的提供的金錢和保護,她這個貴族早就不復存在了。

  Salinas心裡越發痛恨傅雨了。

  試問哪個女人,進了泰格的房間,還能完完整整地走出來?

  傅雨絕對是第一人!

  到底這個女人有什麼過人之處,可以讓男人每每為她破例。

  傅雨總覺得那個郵件的來源不簡單。

  誰在熟悉自己的同時,還願意救自己?

  易先生嗎?

  傅雨想到可能是易先生跟泰格是熟識的,所以一封郵件就可以救到她。

  但是如果是易先生,怎麼會允許泰格這樣買賣奴隸的人?

  不,不會是他。

  難道是冷敖?

  傅雨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以冷敖在考古界的地位,絕對是可能被泰格知道的。但是知道未必有深交。加上自己還沒有認他,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應該會想方設法,讓自己知道。

  剩下的,就是吳廷恩,渡邊龍介和樊雲?

  這三個裡面,樊雲在傅雨眼中只是普通人,就算家世再好,也不會涉及這些黑暗勢力。

  另外渡邊龍介,並不知道自己來了T國,應該可以排除在外。

  最後一個吳廷恩,在傅雨心裡他是軍部的。而泰格也是管理著H市的軍隊,所以這個是有可能劃等號的。

  傅雨想到這裡,眉心糾結得比之前更深了。

  三哥,難道真的是你?

  她心裡暗忖著,只覺得在這個時候,他依然這麼保護自己,莫名有點感動。

  可事實上,給泰格郵件的並不是吳廷恩,而是另外一個默默關注著傅雨的人。

  這個人跟泰格有很多的業務往來,是給泰格提供武器的供貨商。

  他的話,泰格必須要接受,否則沒有了槍枝彈藥,再想掌控H市,乃至整個T國的軍力,就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在傅雨和Salinas離開之後,Roy回到泰格的書房復命,對於他突然放手傅雨的行為同樣非常不能理解。

  「將軍,你到底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老先生讓我無論如何不許動她,還用供貨渠道來威脅我!就他,一個快進棺材的臭老頭,竟敢這麼跟我說話,真的以為我怕他不成?!」泰格的臉色陰沉,氣得用力一掌打在桌上,致使整張桌子中間斷裂。

  「將軍息怒,」Roy連忙安撫道,「目前我們還需要借著老先生提供的武器,打贏那些反抗我們的勢力,等一統之後,再找老頭出這口氣。」

  「哼!」泰格抬起嵌入桌面的手,用力扳動了一下手指的骨節,說,「到時候看我滅了那個老不死的。」

  「那關於Salinas公主這次去拍賣會的資金,我們還贊助嗎?」

  「給她。」泰格眯了眯眼睛,眼神越發陰沉了,說,「她想要的,也剛好是我想要的。東方傳說,得玉璽者得天下。我們拿到之後,就可以借著這個傳說,成為實至名歸的王者。」

  「可是,這是屬於Z方的傳說。這裡的人,會不會不相信?」

  「別忘了,以前Z國古代成吉思汗的後人也是征戰到這裡的,所以他們會信服的。」泰格的表情很有自信,眼底透著攝人的寒芒,「所以,為了我的霸業,傳國玉璽必須得到。」頓了頓,接著道,「就算拍賣沒成功,之後就算搶,也要為我所有。」

  「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那玉璽是真是假呢。」

  「所以,才要Salinas去參加這場拍賣會。否則,你覺得這個女人,對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他的嘴角揚起陰沉的笑容,頓了頓,說道,「等事成之後,就把她處理掉。」

  Roy幾不可見地皺眉,暗暗看了他一眼,問道,「將軍想怎麼做?」

  「她不是喜歡男人嘛?那就送她去全部都是男人的地方,讓她快樂個夠。」泰格說著大笑起來,突然轉身面對Roy,問道,「對了,我記得,你好像很喜歡她。」

  「沒有,屬下只忠於將軍,不會對其他任何人有想法。」

  「那就最好了。」泰格慢慢走到Roy面前,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那個女人太髒了,壓根配不上你。好好跟在我身邊,一定會給你找個更好的。」

  「謝將軍賞識,屬下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Roy單膝下跪,發誓承諾。

  泰格沒有再說話,轉身走到窗口,看著窗外的金色沙漠,表情若有所思:

  原來,Ann那個女人的真名叫傅雨。

  他暗自腹誹著:相信他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Salinas和傅雨回到了別墅,童家樂因為擔心,已經帶著傷來別墅找她了。

  他一看到她,連忙迎上前:「Ann,沒事吧?」

  「沒有啊,你怎麼來了?」

  「Tom,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她和我一起外出,就會受傷嗎?」Salinas冷冷地掃過童家樂,獨自往別墅內走去。

  「不,不是這樣的,而是家裡來電話了,我又找不到她,才會這麼著急的。」童家樂尷尬,連忙開口解釋。

  Salinas卻完全不予理會,到了客廳叫廚房準備了冰咖啡,便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出什麼事了?公主的臉色比平時更糟糕了。」童家樂確定Salinas進房間之後,才拉著傅雨小聲詢問。

  「沒什麼,在泰格那裡受了氣了。」傅雨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對了,樊雲呢?他今天沒過來吧?」

  「嗯,你出去之後,他也出門了,不知道現在回去沒有。」童家樂點頭,留意到傅雨手腕上的瘀青,問道:「你受傷了?怎麼回事?」

  他一看就知道是被繩子勒出來的痕跡,握著傅雨的手,仔細瞧著。

  「沒什麼,得罪了泰格,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傅雨笑著回答。

  「得罪泰格?」童家樂非常震驚地看著她,說道,「那你還能平安回來?真的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嗎?」

  「嗯,我沒事。」傅雨拉著他到了角落,小聲說道,「他受到了一封郵件,然後就放我回來了。」

  「郵件?」

  「是的。」傅雨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其他人,或者監視器在場,才說道,「你聯繫小九看看,能不能入侵泰格的手機,查到這封郵件的內容和寄件人。」

  「好,我知道了。」童家樂明白地點了點頭,拉著傅雨的手臂問道,「那你呢?應該是交班了,你該跟我一起回去。」

  「我再等一等,你先回去。」傅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在想Salinas跟泰格的關係應該不錯。那麼泰格認識的人,她會不會同樣認識。」

  「你想查Salinas的手機聯繫人?」

  「嗯,不止,還有她書房,也可能有類似的文件往來。」傅雨說話的時候,朝著樓上書房看去,接著有大聲道:「表哥,你先回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放心!」

  童家樂聽她這麼說,便只好答應了。

  他開車回去,傅雨則繼續留在別墅里。

  傅雨目送童家樂離開,接過feel手裡端著的冰咖啡,朝著樓上臥室走去。

  開門之後,她見房間沒人,聽到了浴室里嘩嘩嘩的水聲,知道她一定是在洗澡,立刻就拿了她的手機查看通訊錄。

  現在的手機雖然需要指紋鎖,但是也可以直接輸入密碼,Salinas就是這種。

  傅雨雖然只跟了她兩天,但是已經清楚背出了她的手勢密碼,滑動之後,真的就解密了。

  她快速翻看著通訊錄上的名單,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這時候,Salinas從浴室出來,看到傅雨在她的房間,還背對著她,便心生懷疑,特意放柔了步子,朝著她走去。

  傅雨的耳力是極好的,當她走出浴室的那刻,已經知道她回到房間了,也知道她在懷疑自己。因為將計就計,早就放好了手機,做著鋪床的樣子,幫她整理床鋪。

  Salinas來到她身後,原本還以為她會有什麼特別的舉動,現在看來一切如常,便開口道:「怎麼是你在這裡,feel呢?」

  「是我讓他把咖啡交給我送的。」傅雨轉身,恭敬地向她鞠了一躬,說道,「剛才在泰格將軍那裡,我的魯莽,差點讓您陷於危險之中,我必須向您表示歉意,希望您可以理原諒我這次。」

  「你給我道歉?」她笑了笑,走到沙發上坐下,端起茶几上的冰咖啡,喝了兩口,說,「那還真是稀奇呢。我一直覺得是我讓你陷入了不好的境地,應該我道歉才對。」

  「當然不是,您是僱主,我作為您的貼身保鏢,一切都該以您的人身安全為優先考慮前提,但是我明顯帶著私人感情的衝動了,所以我必須向您道歉,請您原諒。」

  傅雨成90度鞠躬,聲音誠懇,眼神卻嚴肅淡漠。

  Salinas看她這麼說,心裡頓時就沒有剛才那麼氣氛了,揮了揮手,說:「行了,我也沒有那么小心眼,你該交班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傅雨暗暗鬆了口氣,連忙說道,「是,公主殿下也請早點休息,我先告退了。」

  「嗯,」Salinas低低的應了聲,端著咖啡杯走進臥室。

  她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決定好好睡一覺,平復一下剛才的驚慌。

  說實在的,剛才在泰格的城堡里,她真的一直都處在心驚膽戰的地步。生怕傅雨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會牽連到自己被泰格處罰,或者直接被當做棄子丟掉。

  那樣,她就一文不值了。

  Salinas躺在床上,注視著頭頂的天花板,突然想到,自己或許應該找另外一個強大的靠山了,否則遲早會被泰格捨棄的。

  那個男人太冷酷,對待女人也從來都是「衣服」,想換多少件都可以。

  但是縱觀整個T國,能夠跟泰格抗衡的,完全沒有。所以,只能跳出T國,在別的地方找了。

  突然,她想起之前跟泰格恩愛的時候,有個電話是泰格害怕的。但是,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Salinas閉上眼睛,努力回憶了一下,腦中一個激靈,想到了那個人的稱呼:老先生。

  這個老先生應該就是可以跟泰格抗衡,甚至制約她的人。

  只是,這個人這麼神秘,除了一個稱呼,其他任何事情,她都不知道。那要怎麼找這個人呢?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是一串亂碼的電話號碼。

  她遲疑了片刻,見鈴聲一直不斷,便接聽起來:「餵。」

  「想要取代泰格,成為T國的霸主嗎?」電話那頭的聲音非男非女,明顯用了變聲器的。

  Salinas愣了一下,說道:「什麼?別開玩笑了,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對方已經打斷了,說,「你如果不想取代他,那麼你就會被捨棄,丟去地獄一樣的地方。」

  「你胡說什麼呢?我幹嘛要相信你在這裡挑撥是非。」Salinas對泰格是充滿畏懼感的,自然不敢接話,生怕這是個陷阱,是泰格試探自己的陷阱。

  「我是老先生,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響起。

  Salinas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才想要找這個「老先生」,對方已經先找到她了。

  「我不會信你的,因為你現在沒有值得我相信的地方。」Salinas心裡默默希望這個「老先生」不是陷阱,是真實存在的,這樣她就可以卡住泰格的咽喉,讓他再不敢這麼囂張。

  「門口有輛車子,裡面裝了我送你的禮物,看過之後,你再決定到底信不信我。」說完,對方掛斷了電話。

  Salinas愣了一下,立刻跑去陽台,真的就看到有輛車子停在大門口,司機下車,朝她敬了個禮,接著兩個隨從把車上的一個箱子搬了下來。

  Feel請示Salinas的意思,打了內線電話:「公主殿下,門口有個……」

  「搬進來。」Salinas吩咐道,「讓司機和兩個搬箱子的人,直接把東西搬到我的臥室。」

  「好的。」feel立刻放行,沒過多久,司機就領著兩個隨從,把箱子搬到了Salinas的房間。

  「親愛的公主殿下,初次見面,您好。」

  Salinas上下打量著他,好一會兒才問道:「箱子裡是什麼?」

  「您自己看就知道了。」司機揮手示意隨從把箱子打開。

  「等等,如果是炸彈怎麼辦?」Salinas並不信任他們。

  司機笑了笑,眼神淡淡的,看起來優雅,但是冰冷,「您現在站在這裡,我們有三個人,真的要對您不利,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輕輕一揮,面前飄落的一張抽紙,立刻就被切割成了兩半。

  這樣的伸手,絕對是快,准,狠,也就意味著,只要他想取人性命,一招即可。

  Salinas深吸了口氣,說,「好,打開吧。」

  兩個隨從把箱子打開,裡面全都是武器彈藥,另外還有一件價值連城的玉碗。

  Salinas拿起那隻玉碗,仔細檢驗,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為欣喜:「這是2000年前的古董。」

  「正是。」司機抿了抿唇,說道,「這是老先生送給您的見面禮。只要您取代了泰格,成為T國的霸主,那麼另外一隻配對的玉碗,也會送上,就當是祝賀您鎮壓罪惡的禮物。」頓了頓,轉變了話鋒,道,「當然,您如果害怕,也可以不接受,把玉碗放回箱子,就當我們從來沒有找過您。」

  Salinas聽了這話,再看手裡的玉碗,真的可以用愛不釋手來形容。她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把這隻玉碗再放回箱子的。

  「我接受老先生的條件,反抗泰格。」Salinas真的太喜歡這隻玉碗了,上好的無暇羊脂玉,觸手生溫,絕對的價值連城,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那麼請您接聽老先生的電話。」司機把手機送到Salinas面前,這是一隻反黑客追蹤的手機。

  Salinas愣了一下,立刻接聽起來:「喂,老先生,是我。好,好,一切就按照您的吩咐做,我會權利配合您的計劃的。」

  說完,電話再次被掛斷。

  Salinas想把手機還給司機,就聽他說,「這手機就送給您了,方便老先生跟您聯繫。」

  「啊,這怎麼行?」

  「手機內有放竊聽和追蹤的軟體,所以您留下就是了。」司機簡單說了手機的情況,微微躬身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Salinas叫住他,表情卻顯得非常為難。

  「公主殿下有什麼問題,但說無妨,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為您解答。」司機的耐心很好,談吐優雅,與其說是司機,不如說是管家。

  Salinas聽了這話,便鼓足勇氣,說道:「是這樣的,我想知道為什麼老先生要選擇我取代泰格?他和泰格合作的應該很好吧,泰格也確實有實力成為T國的霸主。」

  司機微微垂眸,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因為泰格野心太大,還自以為聰明,所以老先生不能容他。不過,最重要的……」

  「什麼?」Salinas見司機停了下來,好奇地追問。

  「因為泰格想要偷走老先生一件最重要的珍品。」司機說完,右手扶著胸口鞠躬,不等Salinas說話,已經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房間。

  Salinas看著面前的槍枝彈藥,想起剛才「老先生」的話,她說自己其實有比泰格更強的軍隊,只要稍微施展一下自己的魅力,就可以讓所有男人為自己效命。

  這話,現在靜下來想想,確實如此。

  她可以征服男人,來征服天下,男人就是她的武器。

  於是,她決定利用自己的美色,讓之前臣服的男人,成為她的「刀和槍」,對泰格發起反攻。

  以上,她都可以理解,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兩日後,老先生竟然要她不去火車站,也就是不讓她去參加拍賣會。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明明是拿到了「傳國玉璽」,她才更有戰勝泰格的優勢,可以直接憑藉玉璽跟他談判。

  可是,現在不讓她去,那麼一旦玉璽落在泰格手裡,自己不就處於最不利的地步嗎?

  Salinas認真想著,為了自己的將來,很想拒絕這個要求。可當記起「老先生」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又感覺不寒而慄,好像渾身的毛細血管都張開了,一陣陣陰測測的冷風倒灌進皮膚。

  ——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做,否則你不但成不了霸主,還會立刻身首異處。記住我的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選擇跟我合作,就無條件相信我。

  Salinas拿著那隻玉碗,坐回床上,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

  傅雨並沒有在別墅查到跟「老先生」有關的線索。

  同樣,小九也沒有從泰格的手機里查到什麼。

  兩人互通了消息之後,傅雨交班離開別墅。

  回去的路上,他們直接手機對話:「櫻姐,怎麼又出來一個神秘人物嗎?」

  「嗯,這個人應該認識我,才會讓泰格放我和Salinas回來,否則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傅雨獨自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並不急著打車,只是慢慢散步走著。

  「認識你的人可多了,但是可以左右T國現在的地下皇帝的,恐怕很少吧。」

  「我已經分析過了,會不會是軍部的人?」傅雨小聲詢問。

  小九想了想,說,「從表面看,似乎是跟軍部關係比較密切,因為都是軍隊。但是深想一下,應該不是。」

  「為什麼?」

  「我們的軍部,不可能跟泰格那種人為伍的。」小九翻看了一些資料,說,「有時候,他們比我們做事還要板正,怎麼可能和黑暗的地下王國有關係。」

  「那會是誰呢?」傅雨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小九沒辦法給出答案,想了想,說,「但是按照你說的看,對方似乎不是我們敵人,因為他是在救你。」

  「現在可不能說,一定是救我,也可能是為了利用我呢。」傅雨長長嘆了口氣,說,「再沒有確定這個人的身份和目的之前,都不能說他是在幫我。」

  「櫻姐,你還真是嚴謹。可這個老先生這次是真的救了你吧。」

  傅雨低頭沉默,心裡真的好奇這個人的身份。

  「好了,兩天後的行動都安排妥當了嗎?」

  「嗯,OK了。」

  「那就到時候再聯繫吧,先掛了。」傅雨掛了電話,心裡隱隱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下了那個漢墓之後,她覺得圍繞在她身邊的事情就越來越複雜了,還帶著令人恐懼的神秘感。

  傅雨仰頭看了一下天空,夕陽西下,正好是傍晚,路人都回家吃晚飯休息的時候。

  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去了童家樂的家裡。

  樊雲真的就在家裡了,而且還特地去附近的Z國人開的購物超市,買了一些做中國菜的食材。

  當傅雨推門走進屋裡,就聽到童家樂喊道:「Ann,你回來啦,樊教授今晚做了好多好吃的,說是給你壓驚。」

  傅雨換了拖鞋走進屋裡,就看到餐桌上已經擺放了五六個菜了。

  她眯了眯眼睛,又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樊雲正在顛鍋呢。

  「你不是沒錢了嗎?還能買菜?」

  「都是Tom的錢。」樊雲轉身看著傅雨,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好看,帶著疲態,正如TOM說的,她在泰格那裡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樊雲把炒空心菜起鍋,端到了桌上,又準備最後一個番茄炒蛋。

  「累的話,先洗個澡,很快就可以吃了。我燉了豬肺湯,超滋潤的。」說著,樊雲開了鍋蓋,低頭聞了聞燙的香味。

  這種燉湯,開蓋之後的香味真的超級濃郁。

  傅雨只是站在房門口都聞到了。

  她笑著答應了,立刻就拿了換洗的衣服,到浴室洗澡。

  手腕上的瘀青比之前剛厲害了,隱約透著一點紫色。

  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真的宛如噩夢一樣。

  如果沒有那個「老先生」,她今天到底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心驚。

  作為女人,第一次是很艱難的,不想錯付。

  她雖然不愛幻想,也不相信童話故事,但是還是希望第一次可以給讓自己有好感的人。

  正想著,她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身影,把她嚇了一跳。

  天哪,發痴呢?

  怎麼會想到他?

  傅雨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努力讓自己可以清醒一點,「選男人也要選個真正的man啊,怎麼會想到那個小受呢?我真的是嚇傻了,腦子短路了。」

  她將頭埋入水中,努力平復臉上的燥紅。

  「小雨學姐?」

  這時候,樊雲突然到了浴室門口,似乎是聽著裡面的動靜,小聲詢問,「你在跟誰說話呢?」

  「啊?」傅雨猛地抬起頭,連忙道,「沒,沒有,我沒有跟誰說話呢,你有什麼事嗎?」

  「額,晚餐準備好了。」樊雲聽到她的聲音有點慌亂,蹙眉思考著,心裡挺納悶的。

  「知道了。」傅雨想都沒想,直接從浴缸站起來,然後就開了門。

  兩人四目相對,樊雲完全驚呆了。

  傅雨也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突然大聲尖叫:啊——

  「流氓!」傅雨想都沒想,一拳打過去,抓著浴巾跑進自己房間。

  樊雲的鼻子挨了一拳,兩道鼻血緩緩流出。

  童家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尋聲來到樊雲身邊,看到他在流鼻血,連忙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樊雲緩緩轉身,傻傻地笑了,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這樣了。」

  傅雨坐在被窩裡,想到剛才的一幕,自己怎麼就那樣走出去了?然後……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傅雨用力打著被子,心裡真的只想找個地洞鑽。

  「Ann,你沒事吧?」門外傳來Tom的聲音。

  「沒,沒事。」傅雨聽著他的聲音,連忙回答,換好了衣服才慢慢走出房間。

  樊雲的鼻子塞著小紙卷,一看到傅雨,腦中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差一點把小紙卷都噴了出來。

  他連忙捂住鼻子,別開視線,實在不敢再看傅雨,以免血流不止。

  傅雨也是一樣,吃晚飯的時候,一直低著頭,臉頰也是越來越紅。

  一旁的童家樂,看著兩人的樣子,心裡更加疑惑了。

  他給傅雨夾菜,說:「Ann,這是樊教授特地給你做的,你嘗……」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雨夾著丟到了桌上。

  這動靜很大,童家樂把嚇了一跳。他愣愣地看向樊雲,剛好對上了他尷尬的笑臉。

  「我減肥,不吃雞腿。」傅雨也知道剛才的動作過激了,連忙做出了解釋。

  童家樂微笑著清了清嗓子,說,「原來如此。」

  傅雨沒有再說話,只是不停扒著飯,恨不得把自己臉都埋進碗裡。至於樊雲,則是每次盛湯必然灑在手上,燙的手背都紅了。

  「樊教授,沒事吧?」童家樂看著兩個人的樣子,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事,但是又似乎兩個人都不願意說,所以搞得整個氣氛很奇怪,有點壓抑。

  傅雨看到樊雲燙到手,眼角的餘光暗暗瞟了一眼,似乎隱含著對他的關心。可很不巧的,這個眼神被童家樂看到了,傅雨連忙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口中故意說道:「笨手笨腳的,活該被燙!」

  接著,不等樊雲和童家樂說什麼,已經起身離開餐桌,回自己房間去了。

  樊雲無奈地撇了撇嘴,放下碗筷,道:「我也回房去休息了。」

  「誒……」童家樂想叫住他,可是似乎沒什麼說服力。他看著桌上豐盛的菜餚,長長嘆了口氣。

  這可都是他的錢買的菜哦,不吃就浪費了。

  於是,只好獨自一人吃著晚飯。

  不知過了多久,傅雨從房間走出來,看到客廳和餐廳都沒人,就跟著聲音到了廚房。

  童家樂正在洗碗,但沒有看到樊雲的身影,遲疑了片刻,才問道:「樊雲的手沒事吧?」

  「額,不知道呢。」童家樂轉身看著她,搖了搖頭說,「你回房間之後,他也跟著回房了,沒有上藥。」

  「沒上藥?」傅雨心裡挺擔心的,說,「那你等會兒給他上點藥吧,別讓傷口發炎了。」

  童家樂眯了眯眼睛,說道,「如果擔心的啊,你可以去找他問問情況呀。」

  「誰擔心他哦。」傅雨尷尬,用力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她才走到房間門口,就停下了腳步,仔細想了想,還是打算找樊雲問一下傷勢。

  誰知,她剛一轉身,就撞上了站在身後的樊雲,頓時下了一跳。

  ……

  她後仰躲避,腳下沒有站穩,向後倒去,幸好樊雲及時攬住她的腰,問道:「沒事吧?」

  「沒,沒事!」傅雨連忙推開他,保持距離,轉身就要回房間。

  樊雲卻突然開口道:「剛才,對不起。」

  傅雨愣住了,只能在原地不發一言。

  「我不是故意的。」他道了歉,看傅雨沒有回應,便接著說,「你別再生氣了,我先回房間了。」

  「餵。」傅雨聽他要走,轉身問道,「你的手怎麼樣了?」

  樊雲有了片刻地呆滯,很快便轉身,伸出左手說,「沒事,就是有點紅。」

  「上點燙傷膏吧。」傅雨揚了揚手中的燙傷藥膏,這就是她走出自己臥室地目的。

  樊雲看著她手上的藥膏,低頭傻笑起來。

  傅雨白了他一眼,喝斥了一句,「笑什麼笑,快去沙發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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