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傅雨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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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雨站在原地,眼角的餘光留意著身側用槍對準她後腦的男人,再看面前的泰格將軍,表情淡定,並沒有出現任何慌亂之色。

  「聽說,你昨晚殺了我六個手下。」泰格將軍說著英文,冷厲的鷹眸認真地打量著傅雨,嘴角揚笑,但卻是那種戲弄獵物的嘲笑。

  傅雨沒有說話,只是用同樣冷肅的眼神對視著面前的男人。

  在這裡,泰格將軍是個擁兵自重的土皇帝,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

  舉槍的男人見傅雨沉默不語,立刻將槍管抵住了傅雨的頭,以此示威。

  「大膽,將軍問話竟然不作回答!」

  「我不知道將軍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應該怎麼回答?」傅雨用英文回答,清冷的水眸越發沉靜,看起來深邃如海,令人摸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這是不打算承認,你昨晚殺了6個傭兵嗎?」泰格從座椅上走下來,陰沉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卻更加滲人,如撒旦一樣詭異。

  「傭兵?」傅雨微微揚起唇角,說,「我昨晚確實遇到了小毛賊,但並非將軍說的傭兵。如果是傭兵的話,我倒是有些奇怪了,為什麼將軍的人會找我麻煩呢?」

  這話很明顯就是一個套。

  要麼就是承認自己派了傭兵圍攻傅雨,要麼就是承認傅雨遇到的不是傭兵。

  泰格眯著眼睛看著傅雨,沉靜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大笑起來,轉身對著Salinas說,「公主殿下,你這個貼身保鏢是新招的嗎?」

  「是,她打敗了我身邊的阿大,阿二和阿三。」Salinas點頭回答,眼角的餘光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傅雨。

  「哦?那倒是難得一見的好身手了。」泰格再次向傅雨走近了一點,魁梧的身材比樊雲他們更有壓迫感,身高絕對超過2米。

  傅雨背手而戰,雙眸直視著前方,並沒有因為他的靠近就後退,或者抬頭注視他。因為她非常清楚這種人的心理,要的就是一種令人臣服的存在感。

  泰格居高臨下地看著傅雨,但是只能看到她黑髮,其他什麼都沒有。

  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正常人在自己靠近的時候,或仰視,或恐懼,或後退,總歸會做出一些反應的。可是傅雨完全沒有,依然目視前方,不退不動地站立在原地。

  她就這麼自信,不懼怕我?

  泰格認真地審視著她,心裡不禁暗忖著。

  突然,泰格伸手,想要抓住傅雨,這才迫使她閃身後退了兩步。

  「我還以為你就定在地板上了,原來還是躲避的。」

  傅雨擰眉跟他對視著,雙手緊握成拳。說實話,就剛才那一瞬間,她也不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實際上雙手早就緊握成拳,而現在則握得更緊了。

  「將軍出手,不知道是要賜教,還是有其他吩咐?」傅雨雙手抱拳,儘量緩解了自己的尷尬。

  泰格笑了笑,轉身走向Salinas,說,「既然公主殿下來了,我就帶你欣賞一下我這裡的風景吧。」

  Salinas看著泰格的意思,顯然是不打算追究傅雨殺了傭兵的罪責了,心裡有點不開心,但又不能跟他撕破臉。於是微笑著點了點頭:「那麼就有勞泰格將軍了。」

  「公主太客氣了,應該的。」泰格很自然地握住了Salinas的手,帶著她往花園走去。

  傅雨緊跟在他們之後,原本領路的男人,也跟隨在身後。

  看樣子,這個男人應該是泰格的副官兼貼身保鏢,為人非常忠心。

  這一路,泰格雖然握著Salinas的手,但是眼角的餘光卻不停地瞟著傅雨。他真的有點好奇這個女人如何能夠做到不害怕他,或者是奉承討好他的。

  就算自己沒有威逼他,但是這個地方,里三層外三層全部都是持槍的士兵,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掃成馬蜂窩。她竟然可以無動於衷,保持著令人費解的冷靜,讓人不得不好奇她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

  Salinas留意到泰格的目光,冷笑著問道:「你該不會在打她的主意吧?」

  「她?」泰格笑了笑,說,「她在我眼裡都算不上美女,怎麼會打她的主意。」

  「但是她與眾不同。」Salinas挑眉說道,「跟你的後宮那些女人比起來,她非常特別。」

  泰格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心裡的想法被猜中了,再次朝著傅雨看去。

  「被我猜對了?」Salinas揚著唇角,媚眼含笑,說道,「如果你真的對她感興趣,我可以讓她留在這裡。」

  「就她?會同意嗎?」泰格一看就知道傅雨的性子烈,絕對不是溫室里的小花,任人予取予求。

  「我留在這裡,她不就留下了。」Salinas挑眉說道,「今天,我就在將軍這裡吃喝玩樂了。」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泰格的眼神轉冷,又一次看了傅雨一眼,說,「我確實還沒有試過這樣的女人。」

  「不過,你可得小心,別被不馴服的小貓抓傷了。」

  「傷我?」泰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笑了笑,說,「那她的爪子一定會被折斷的。」

  「你果然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Salinas掐了他一下,一臉嬌嗔這說道。

  泰格很用力地把她摟到懷裡,鷹眸含笑,卻只是帶著一絲調侃的戲謔,沒有半點暖意。

  「你不就是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兩個人的舉動越發親密了。

  傅雨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緊緊相擁的樣子,就知道這兩個人關係不一般。

  所以,昨晚的傭兵殺手,真的可能是Salinas請泰格安排的。

  她的目的應該只是想讓傭兵拖住自己,不讓她回別墅為樊雲解圍。結果,她還是奇差一招,沒想到樊雲給她打電話之後沒有掛斷。

  「這個花園,可還漂亮?」泰格指著一層一層用台階疊加的花圃,非常美麗壯觀。

  尤其是十層台階之後,有專門的宮殿,從遠處看過來,就好像是傳說中的空中花園。

  Salinas自然說「漂亮」的,又詢問身後的傅雨,道:「Ann,你覺得怎麼樣?好看嗎?」

  「嗯,非常漂亮。」傅雨低低地回應了一句,並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花園上。

  而是留意著周圍的侍女。她們穿著白色透明的連衣裙。那種薄如蟬翼的感覺,簡直就跟沒有差不多。

  這不禁讓傅雨感到臉紅。

  雖然她是特工,但是畢竟還是未經人事的女孩,會羞赧也是人之常情。

  跟隨者泰格的步伐,他們上了台階,到了頂端的廣場。

  中央設置了一個泳池。

  不過,裡面的液體有點特別,是血紅色的,透著甜甜的味道。

  這裡是紅酒?

  傅雨看著面前的液體,眉心微微皺了起來。

  「你們看,這是我從F國進的最好的紅酒,在這裡沐浴,不但可以讓紅酒美容皮膚,還可以喝到最甘甜的葡萄酒。」頓了頓,看向傅雨,說道,「我記得你們Z國有一句詩句,就是形容葡萄酒的,叫做『葡萄沒講究夜光杯,一碗盛來發琥珀光』,是吧?」

  傅雨沒有說話,只是跟在他們身後,繼續向前。

  「怎麼了?難道沒有這句詩?」

  泰格覺得傅雨太冷了,希望她可以跟自己說話。畢竟這個地方,有他一個冷傲的人,已經夠了,女人還是溫和一點好。

  「是有這句詩,但是意境並不一樣。」傅雨緩緩開口,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情感上的波瀾,就好像是百科機器人一樣,說道:「對於將軍這葡萄酒池的形容,Z國還有另外一個詞彙。」

  「什麼?」

  「酒池肉林。」傅雨的抬眸看著這個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的沙漠軍閥,說道,「這是商朝亡國之君紂王,寵幸妖妃妲己,建造露台,以酒為池,以肉為林,最終被武王討伐剿滅。」

  ……

  這個典故,明顯就是影射泰格的慘敗不忍,說他遲早會被人討伐剿滅。

  Salinas聽了這個故事,「Ann,你胡說什麼!」

  泰格抬手,制止了Salinas對傅雨的責備,俯身撿起池中的酒杯,盛了一杯酒喝道:「這個故事我聽過。紂王失敗是因為寵幸妖姬妲己,但是我卻從沒有專寵任何一個人,所以他的失敗絕對不會出現在我身上。」慢慢走到傅雨面前,眼神陰鷙冷厲,喝完了杯中的紅酒,將酒杯丟入池中,說:

  「我控制了整個城市的武裝,哦不,應該是整個T國的武裝,誰能跟我抗衡?」

  傅雨垂眸不語,臉上的表情很不屑,並不認為他是無敵的。

  這樣的輕視,讓泰格非常不高興。

  他伸手捏住傅雨下巴,強迫她跟自己對視。

  傅雨卻揮手擋開了他的手,後退了兩步,抱拳致歉:「我只是講個故事而已,泰格將軍何必當真。」

  「不不不,這絕對不是一個故事。」泰格搖了搖頭,嘴角揚著淡淡的笑容,說道,「在你心裡應該就是這麼想的,或者說非常期待有一個英雄的起義軍,可以消滅我。」

  傅雨眯著眼睛看著他,冷笑出聲:「如果這是您想要的想法,那麼就當做是的吧。我並不介意別人怎麼看我。」

  泰格眯起眼睛,眼神充斥著危險。

  Salinas也是出了一身冷汗,生怕傅雨的話得罪了泰格,讓自己也受到波及。

  「好了,我們繼續欣賞景色吧。」泰格突然轉身,回到Salinas身邊,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去。

  傅雨暗暗鬆了口氣,心裡忽然就明白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面對有決斷殺伐的暴君,說每句話都要小心謹慎,否則稍有不對,立刻就會死於非命。

  從台階形花園往下走,他們進入宮殿。

  這裡有很多小房間,每個房間的門上都貼著花朵的名字,或者說是人名?

  玫瑰,百合,風信子之類的英文單詞。偶爾有一間房間,房門虛掩著,從門縫看去,裡面有一個女人正躺著休息。

  看來這裡算是泰格的後宮了。

  傅雨大概的看了一下,掛上花朵單詞的房間有20多個,另外還有很多空房間,似乎是還打算擴充後宮呢。

  一行四人,又從後宮進入地下室。

  正常待客是不可能參觀地下室的,因為那裡設置了獄所,還有進行逼供的刑房。

  周圍的牆上,地上血淋淋的一片,還可以聽到一些悲慘的叫喊聲。

  Salinas看著這些景象,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似乎早就已經見慣了的。倒是傅雨,心裡越發氣憤起來。

  她是個學歷史的人,知道Z國古代的酷刑,但是現實並沒有真的見過。此刻,她正切身體會著這些東西,就算沒有看到真正被行刑的人,也可以想像出這其中的悲慘。

  一道鐵門之後,關押了很多女人,看樣子都是從黑市買賣回來的。

  正巧有獄卒給她們送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跑了出來,一把包住了傅雨的腿,「救我,求你,救救我。」

  「賤人,竟敢跑出來嚇唬客人,活得不耐煩了!」獄卒抬起鞭子,就往小姑娘身上打去。

  傅雨在最緊要的關頭,握住了那根鞭子,用力一腳,把人踢倒在地,手中的鞭子重重打在那人身上。

  「哎喲,疼——」獄卒倒地呻吟,看著泰格說道,「將軍,她目中無人,太放肆了,她……」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泰格用眼神示意身後的保鏢,直接把人打死了。

  鮮血濺了一地,沾污了傅雨和Salinas的衣服。

  「抱歉,讓Salinas公主受驚了。」說這話的時候,雖然對象是Salinas,但是他的眼睛卻看著傅雨,臉上揚著笑,看起來好似鬼魅一樣滲人。

  傅雨抿唇,感覺到抱著自己的小女孩正嚇得瑟瑟發抖,俯身把人扶起來,擦掉了她臉上的血污,說,「沒事了。」

  「姐姐,救我,求你救救我!」小女孩揪著傅雨的衣擺央求著。

  「Roy,送小姑娘回牢房。」泰格的聲音很冷,不容任何人提出反對意見。

  保鏢Roy立刻來到傅雨面前,把小女孩拉開。

  「姐姐,救我,姐姐……」小女孩激烈掙扎著,伴隨著歇斯底里地哭喊,聽起來只覺得刺耳。

  「泰格將軍,」傅雨開口,想要做出懇求,但是話到嘴邊又有些遲疑。

  她本來不該有這麼泛濫的同情心的,可能是自己也曾經是這樣無助的小女生,所以才忍不住想要幫她。

  但是,面對的是殘暴不仁的泰格,讓她沒辦法真的問出口。

  「怎麼?想說什麼?」泰格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倒是很想知道這麼一個高冷的女人,會怎麼樣求自己放人。

  但是,傅雨並沒有說出口,只是垂眸搖了搖頭,說:

  「沒什麼。」

  泰格很意外傅雨這麼沉得住氣,故意對著Roy說:「等會兒給那個小女孩洗個澡,晚上送去我那裡。」

  ……

  傅雨的臉色明顯變得嚴肅起來,雙手靜靜握起,骨節間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

  「好了,我們繼續參觀吧。」泰格觀察著傅雨的表情,很滿意她的變化。

  Salinas也知道這是泰格的計策,想要傅雨出手救那個小姑娘。

  這樣就有藉口逼她就範,而自己也可以做個順水人情,把傅雨送給他,斷了樊雲對她的念想。

  在Salinas看來,樊雲之所以對傅雨專一,是因為傅雨單純,如果這份純潔被毀了,他還會不會喜歡她了?

  Z國男人有80%以上有這方面的情結,所以一旦被毀,絕對不可能再對傅雨有想法的。

  Salinas在心裡盤算著,還準備用視頻拍下片段,可以讓樊雲知道自己沒有撒謊。

  泰格帶著他們回到宮殿內,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他轉身對著Salinas說道:「怎麼樣,留在這裡吃午餐吧,等會兒一起喝杯茶。我這裡有來自Z國的上等茶葉,說什麼什麼清明前的新茶,是他們最好的茶葉。」

  傅雨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清明節前的茶葉是明前茶,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雨前茶,價格非常昂貴。

  這茶因為是沒有沾到什麼雨水的,所以茶干,味清香,每年產量很少,口感非常清爽,回味無窮。

  「好啊,我只喝過紅茶,Z國的綠茶到真的沒有嘗過。」Salinas有意留在這裡直到晚上,便直接答應了泰格的邀請。

  他們的對話,讓傅雨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這個地方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待下去,只希望快點離開。

  無奈自己是負責Salinas安全的貼身保鏢,半步都離不得,只能勉強自己繼續跟著,同時必須按捺住自己的火氣,以免衝撞了泰格,影響之後的任務。

  「那麼先去餐廳用餐吧。」泰格轉身看著傅雨,說,「Ann小姐,你也一起吧。」

  「我只是個保鏢,不適合……」

  「既然泰格將軍這麼說了,你就一起坐吧。」Salinas不等傅雨拒絕,搶先說道,「反正餐廳的位置很多,不在乎多一個還是少一個。」

  「是啊,Roy,你也一起吧。」泰格順著Salinas的話說道,「先去吩咐廚房上菜。」

  Roy恭敬地屈膝受命,轉身朝著廚房跑去。

  泰格再次看向傅雨,笑了笑,說:「那我們走吧。」

  傅雨完全不說話,沉沉嘆了口氣,就跟在他們身後往餐廳走去。

  當抵達餐廳之後,泰格坐在正前主位之上,Salinas則坐在他的左手下方,傅雨則挨著Salinas入座。

  少時,Roy就帶著廚房的傭人上菜,擺放完全之後,才在傅雨對面坐下。

  西方任何國家的飯食都沒有中餐精緻。

  無非就是麵包,沙拉,牛排,羊排,總之都是大塊的東西,絕對沒有切成絲兒或者丁兒的炒菜。

  傅雨已經吃了好多天的西餐了,總覺得胃裡有點撐,沒有多餘的空間放置這些食物。現在最想吃的就是秦言的炒菜和靚湯。

  那種是百吃不厭,怎麼吃都好吃的。

  她只是隨意的吃了幾口牛排,別的就再也沒碰了,完全失去了吃貨本身。

  大約40分鐘後,這餐午飯總算是吃完了。

  傅雨起身,走到Salinas身邊,小聲詢問:「公主殿下,預備什麼時候回去?我可以提前通知他們準備車子。」她徵詢了一下Salinas的意見,希望可以催促她儘早離開。

  「怎麼了?你有什麼事情嗎?」Salinas輕挑著眉梢看著她,眼神冷淡傲慢,「我今天可能會留宿在這裡,不回去了。」

  ……

  傅雨尷尬,沒想到她會想要留在這裡。

  「你是有什麼急事嗎?如果沒有,就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加班的費用,我會幫你承擔的。」她說著,打了個哈欠,站起來,對著Roy說,「先帶我去客房吧。我想稍微休息一下再去庭院喝茶。」

  「請跟我來。」Roy立刻就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等著Salinas跟自己一起離開。

  「那麼泰格將軍,失陪一下了。」她微微行禮,跟著Roy離開。

  傅雨想要立刻跟上去,卻被什麼絆了一腳,手腕一沉,把一個好像鋼鐵一樣的大手拉到面前。

  「小心一點,Ann小姐。」

  ……

  傅雨站在他面前,用力掙脫了一下,發現完全沒辦法撼動。

  「泰格將軍,我必須貼身保護Salinas公主,請您放手。」

  「我也需要Roy貼身保護,既然現在Roy跟Salinas在一起,你大可以放心。」泰格的眼神冷淡無波瀾,說話的語氣也極為公式化,只是那雙眼睛的視線,始終定在她臉上。

  「保護Salinas公主,是我的工作,疏忽不得。如果泰格將軍不鬆手,別怪我不客氣了。」傅雨說完,見泰格還是沒有鬆手,立刻就揚起拳頭,向他攻擊。

  泰格只是微微測了一下頭,就避開了她的攻擊,說,「Ann小姐,你這麼衝撞我,我可以直接把你就地正法的。」

  「我只是遵守自己的職業道德,無論如何都必須保護Salinas公主,任何阻撓我的人,都是敵人。」傅雨早就想揍這個男人了,從他殺人的那刻開始,就想結果他了。

  傅雨沖拳,攻擊泰格的臉頰,藉此來讓他鬆手。

  泰格卻反應極快,躲閃著避開了傅雨的攻擊,眼神越發冷厲。突然他伸出另一隻手,順著傅雨的拳路擋開,並且扣住了她的手腕。

  至此,傅雨的雙手都被他抓著,只是橫向伸直雙手的動作,就讓傅雨整個人靠向他懷裡。

  傅雨警惕地皺起眉頭,屈膝撞擊對方腹部,迫使泰格收回手,也就阻止了自己靠向他懷裡的危機。

  「你就一點都不怕我嗎?」他踢開了傅雨的腿,湊到她耳邊小聲詢問。

  「為什麼要怕?」

  「人都是有恐懼心的,你為什麼沒有?」他很不明白這樣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當看過比你更恐怖事物後,就不會感覺害怕了。」傅雨為了掙脫他的雙手,左腳已經成一字馬靠在他的肩上。

  但是依然沒辦法擺脫。

  她實在沒辦法,用力把人撞向身後的牆面,不等他反應,額頭也跟著撞向他的額頭。

  這樣的撞擊,讓泰格暈了,不自覺地鬆開手,輕輕摸著腦門,道:「你這個女人,簡直不要命了。」

  「泰格將軍是一方霸主,不會因為我一個小保鏢的一點小碰撞,就要取我的性命吧?這一旦傳出去,可是會丟您霸主的顏面的。」傅雨總算是掙脫了他的鉗制,活動了一下雙手,朝著Salinas他們的方向追去。

  「該死的!」泰格揉著發疼的額頭,估摸著還得腫起來。他眯著眼睛看著傅雨逃跑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越發陰沉了。

  「你以為自己是誰?本將軍還沒有征服不了的人呢!」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腳離開餐廳。

  傅雨的額頭撞得不輕,伸手摸一下,疼得讓人倒抽了口涼氣。

  「媽的,什麼人啊!」她相當氣憤,擰著眉小聲喝斥,心裡很想教訓泰格,無奈這裡是人家的地盤,她根本沒得撒潑。

  很快的,她趕上了遇到了折返的Roy,詢問了Salinas的住處,直接走去了她的房間。

  敲門之後,聽到了Salinas從室內傳出來的回應,便推門走進房間。

  「公主殿下,您在哪兒?」

  進門之後,她並沒有看到Salinas,便開口詢問道。

  「哦,Ann啊。」

  Salinas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她就坐在灑滿了玫瑰花瓣的浴池裡,閉目小憩:「我要泡澡休息一會兒,等1點半的時候,你再叫醒我。」

  「公主殿下,您今天真的要在這裡休息嗎?」

  「怎麼了?泰格將軍盛情,不容我拒絕。」Salinas緩緩抬眸注視著傅雨,心裡很清楚傅雨的想法,只是她偏偏就是要讓傅雨不自在,而且要幫泰格促成好事。

  「可是,這裡是他的地盤,您孤身一人,恐怕會有危險。」

  「我身邊不是有你嗎?」Salinas輕挑著眉梢,說道,「如果你這個厲害的保鏢保護不了我,那麼我還要你有何用?」

  傅雨低頭不語,思考了片刻說,「我確實會儘量保證公主的人身安全。可是,我只有一個人,面對這裡的千軍萬馬,沒可能護您周全的。」

  「放心,泰格將軍跟我的交情還算不錯,不會做什麼傷害我的事情。總之,你做好自己的保鏢工作就可以了。」說著,她再次閉上眼睛,說,「好了,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傅雨聽她這麼說,也知道她是故意的。

  不管她昨天是出於什麼目的,讓那些僱傭兵圍堵自己,今天則是帶著報復心的。

  看來,她已經猜到,後來帶走樊雲的是自己。所以才想利用泰格,來給她下馬威。

  傅雨走出浴室,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看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直接收入衣袖之中。接著她去了盥洗室,在肥皂旁邊找到了男士剃鬍子用的刀片,直接用膠帶藏進了自己的頭髮之中。

  無論如何,她必須做好自保的準備。

  下午一點半,傅雨按照Salinas說得,把她叫醒,接著幫忙她換好衣服之後,就去了庭院。

  漢白玉的庭柱搭建起來的是非常華麗的西式涼亭。

  在裡面擺上茶具和各式糕點,就成了歐式的下午茶了。

  Salinas提著自己拖尾的裙擺慢慢走過去。

  此時,泰格已經獨自坐在裡面了。他一看到Salinas和傅雨,立刻打了個響指,示意Roy幫忙倒茶。

  西方人喜歡喝奶茶,所以在茶水中導入了新鮮的牛奶。

  「公主殿下,快來嘗嘗看,這樣的奶茶味道如何?」

  在傅雨看來,在綠茶里導入牛奶,簡直是暴殄天物。她低著頭不發一言,不去聽泰格的話,喝桌上的茶。

  「怎麼了?Ann是覺得我這茶不好嗎?」

  「明前的茶,都是好的。」傅雨一臉認真的說道,「只是這樣的茶,我們Z國人不會倒入鮮奶。」

  「那應該怎么喝?」泰格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傅雨。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茶不能這么喝。就是想看傅雨會怎麼做。

  果然,這個女人看似什麼都不在意,但對中式傳統文化很講究。

  「說了也沒用,您這裡也沒用中式茶具。」

  「誰說沒有的。」泰格示意身旁的Roy,拿出了一套紫砂茶具,說,「這是不久前一個Z國商人送我的,用這個泡茶,可好?」

  傅雨看著那套紫砂茶具,是上好的紫砂做成的。

  茶和茶具都是上好的,確實讓傅雨有點技癢,想試試看這茶泡出來到底有怎麼樣的好味道。

  她洗了手,便開始操作了。

  洗茶是第一步,接著第二步才是泡茶,最後才是品茶。

  品茶之前,先聞茶香,之後分三口喝下杯中茶,才是品茶,絕對不能少於三口。

  她把茶倒滿了四杯,分別讓泰格,Salinas和Roy品嘗。

  Salinas是第一次喝這樣乾淨的綠茶,低頭抿了一口,眉心輕蹙了一下。

  似乎以前曾經嘗過,但是嫌它苦澀,就沒有再喝過。現在,這杯茶卻不太一樣,入口清香味甘,沒有任何苦澀的感覺,難怪這些明前茶,可以買到上萬元一兩。

  泰格喝了茶,緩緩放下茶杯,鷹眸低垂著,似乎是在回味,又或者在思考著什麼。

  好一會兒,才說道:「確實是好茶,但是也必須有懂行的人進行沖泡。」

  傅雨沒有說話,放下手中的茶杯,站到了Salinas的身後。

  泰格冷睨了傅雨一眼,便對著Salinas說,「公主殿下,你這可是找到了一個活寶貝了,讓我有些羨慕。」

  「有什麼羨慕的?將軍如果覺得Ann好,大可以用Roy來換,我倒是覺得Roy不錯。」Salinas的聲音嬌柔婉轉,聽起來讓人心裡痒痒的。

  泰格卻並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揚唇笑了笑,抬頭詢問傅雨:「Ann,你覺得呢?跟在我身邊,做我的保鏢可好?」

  傅雨眯了眯眼睛,直接回答說:「不合適。」

  Salinas轉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我倒是不知道,小小一個保鏢,可以幫忙主子做決定。」

  「公主殿下,我是因為你才會應聘貼身保鏢的,如果換了別人,我未必會這麼做。本身僱傭關係是雙向的,如果您覺得我不能勝任,可以將我辭退,但是不能將我隨意轉讓。」

  啪啪啪……

  泰格在這番話之後,輕輕鼓掌,語調不緩不慢地說道,「這話很有主見,但也就只有你敢這麼拒絕主子的提議了。」

  傅雨冷眼跟他對視著沒有說話。

  「知道這裡的王法嗎?」他站起來,走到傅雨面前,一字一頓的說道,「在T國,主子才是王法,其他什麼人權之類的,都是狗屁。」

  傅雨依然緊緊跟他對視著,同樣字字清晰,道,「在我這裡,必須按照僱傭合同辦事。」

  「那你就應該去死!」泰格拔出手槍,對準備傅雨的太陽穴。

  傅雨沉默著,袖管中水果刀劃入掌心。

  泰格滑下槍栓的瞬間,傅雨手中水果刀直接劃斷槍管,隨手拿出藏在頭髮中的刀片,對準備泰格的咽喉。

  「將軍,我並不是任人欺負的角色。在你的地盤,我不可能全身而退,但是我死之前,一定會讓你陪我一起。」傅雨的眼眸低垂著,就算不看他的咽喉,也可以準備割到正確的位置。

  泰格笑了笑,眼神轉沉,對著Salinas說,「你真的是招了個不錯的保鏢。」

  Salinas的臉色鐵青,連忙起身命令傅雨:「Ann,你發什麼神經,立刻放了泰格將軍!」

  「不用,」泰格朝著Salinas擺了擺手,突然左手握住了傅雨手裡的刀片,右手握拳重擊傅雨的腹部。

  他壓根不在乎左手被刀片劃破,就在傅雨捂肚彎腰的時候,右手拔掉了深入左手掌心的刀片。

  「將軍!」Roy想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泰格立刻抬手制止,抓起傅雨的肩膀,掐住了她的脖子。

  「知道我為什麼會坐到這個位置嗎?因為夠狠!」說完,他不理會其他人,將傅雨懶腰抱起,直接回到臥室。

  「你要幹什麼?」傅雨用力掙脫,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一個女人而已,竟敢這麼囂張。我泰格這輩子,還沒有擺不平的女人呢!」說著,他就低頭吻傅雨。

  「放開,放開我!」傅雨屈膝踢他,但是幾次都被他躲開了。

  「你這個反應,讓我不得不想,你還是第一次?」他笑了,笑得非常邪惡。

  傅雨的臉頰刷的紅了,「你別亂來,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殺我?」泰格笑得狂佞,「別忘了,這會兒,你才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

  ……

  突然,泰格的手機發出了「嘀嘀」的聲音,與此同時還伴隨著紅光。

  他停頓了一下,將傅雨的手綁在床頭的鐵欄杆上,起身查看手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看完消息之後,整張臉都黑了,比剛才更加恐怖,伸手扯開傅雨的領子,看到了那塊櫻花形狀的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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