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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蕭寒聲這個渾身痞氣的武夫竟也沒有反抗。

  難怪會被一介書生追著跑。

  行至三樓, 一位冷麵姑娘迎了出來,沖賀蘭奚福了福身:“七公子來得不巧,漪蘭今日出門去了。”

  “出門?這丫頭又上哪野去了?”

  賀蘭奚語氣處處透著熟稔與親昵,聽得齊思義眉頭皺起。

  一個這樣, 兩個也這樣,他們……

  蕭寒聲偏缺根筋似的用手肘戳了戳他, 道:“瑞王殿下年紀不大, 人倒是挺風流的,一看就是常客了,有幾分本將軍當年的神韻。”

  齊思義睨他一眼,回以冷笑。

  “長公主府請她去府上彈琵琶,怕是得明日才能回。”竹湘說罷, 好似才看到賀蘭奚身後的兩個人一般, “這二位是……”

  漪蘭的琵琶是什麼水平,賀蘭奚這一年來已經十分瞭然了, 此番必然是將其當做女兒看待的嘉平長公主找了個藉口,把人接過去小住。

  竹湘礙於兩位生人在場, 便只好換了種說法。

  賀蘭奚不欲多言, 只道:“兩位朋友, 一會兒叫人送壺好茶來。”

  竹湘從不多問,應下後將幾人引至雅間便離開了。

  熱茶至,三人依次坐下,賀蘭奚作為請他們來此陳情的人,自然得先開這個口。

  “這裡沒有旁人,齊大人和蕭將軍若是信得過本王,便將誤會好好說開。兩位都是有官職在身的人,滿大街追著跑,實在不好看不是。”

  齊思義雖任著他的老師,走出上書房,賀蘭奚卻沒那個尊師重道的心,因此他也從來不以對方老師的身份自居。

  畢竟瑞王殿下連謝沂都敢動歪心思,他哪敢指望賀蘭奚在乎那些條條框框的綱常倫理。

  於是冷眼看向蕭寒聲,道:“臣自然沒有異議,端看蕭大將軍願不願意坦誠相待。”

  蕭大將軍幾個字,被齊思義念得咬牙切齒。

  賀蘭奚轉過頭去,看熱鬧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已經解釋過無數次了,在下出身草莽,此前從未踏足過都城,又怎麼會是齊御史認識的那個人。”蕭寒聲仍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兩手一攤,打死不認。

  齊思義一拍桌子:“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多大仇多大怨吶。”蕭寒聲嘖嘖搖頭,“齊御史的那位朋友莫不是與你有奪妻之仇,竟勞您如此記掛。”

  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賀蘭奚好奇問道:“哪位朋友?”

  爭吵不下的兩個人忽然默契十足地對視了一眼,誰也沒答話。

  蕭寒聲單手抄起桌上頂好的茶水,牛飲一般喝了個乾淨,道:“有什麼事,只管到將軍府同我說道,何必在瑞王面前說這些,齊大人還是先喝杯茶醒醒神吧。”

  齊思義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的確是衝動了。

  他剛從東嶽親自辦差回來,見到蕭寒聲一時情難自抑,只想著要問個明白,竟忘了……

  賀蘭奚看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卻也看得出來,蕭大將軍應當就是齊大人認識的人。

  或許是出於什麼原因,不便相認。

  見齊思義不再糾纏,蕭寒聲也不欲多留,起身沖賀蘭奚抱拳一笑:“臣還有軍務在身,先行一步,今日多有冒犯,改日再來向殿下賠罪。”

  賀蘭奚沒理由留他,遂好脾氣地點了點頭。

  哪知蕭寒聲走到門口,又轉身露出一個略帶痞氣的笑來:“對了,多謝殿下的茶。”

  蕭寒聲走後,齊思義依舊一臉凝重,看得賀蘭奚忍不住同他開起了玩笑:“齊大人,這可是飛月閣重金難求的好茶,就這麼白白在桌上放涼,還不如跟蕭將軍似的牛飲得了,好歹沒浪費。”

  聽他提到蕭寒聲,齊思義眼神愈發複雜了,竟也學著那個不懂風雅的糙漢子一口飲盡。

  “多謝殿下款待。”

  賀蘭奚:“……”

  這一個兩個的,是多久沒喝水了?

  叫他六哥瞧見,還不得心疼死。

  齊大人喝完茶水,人也緩過來了,略一思量便知道賀蘭奚讓他過來絕不是為了替他和蕭寒聲調和矛盾這麼簡單。

  事實也的確如此。

  賀蘭奚托著杯盞,姿態從容地展示了一番品茗的正確方式,不急不緩地問道:“齊大人此去東嶽,可有進展?”

  他說的進展自然不是永明帝派遣的督察一事,而是東嶽六州溫家背地裡經營了近十年的鹽運生意。

  也就是一年前賀蘭奚托他去查的事情。

  東嶽六州距都城不遠,曾是朝廷駐軍練兵的地方,大魏最大的鹽場也在此地。

  十年前姜家滅門,北疆失守,東嶽的大批駐軍趕赴前線支援,這一去就是十年之久。餘下半數最後由祖籍就在東嶽的溫家接手,依舊養在此地,以備不時之需。

  可誰也沒想到,溫伯暘這老匹夫竟打起了鹽運的主意。

  鹽鐵之物,向來不允許私賣,一經查獲,便是殺頭的重罪。

  溫家倒是沒敢買賣,可他們卻藉機把控了東嶽六州所有的鹽運關卡,向賣私鹽的商人行方便,只要交足過路費,任你船上裝的是什麼,都能運出去。

  溫家的人在此地隻手遮天,地方官員要麼參與其中分一杯羹,要麼因為不合群被溫伯暘以各種理由罷黜,或遭遇意外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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