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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如此,可等賀蘭奚脫了鞋襪,露出紅腫的腳踝,謝沂無論如何也不放心讓他自己來了。

  賀蘭奚只有高興的份,斷沒有不答應的道理,看他小心翼翼將自己的腳架到腿上,瞬間忘了疼痛為何物,只盯著謝大人漂亮的側臉頜骨不停地看。

  “過幾日有一場好戲,孤此來原是想請謝大人一塊看熱鬧的。”

  謝沂不為所動,沉默著將藥酒倒在手心揉開。

  賀蘭奚接著道:“誰知道戲沒開場,就被你家牆上的青苔……啊!”

  趁著他說話的功夫,謝沂忽然下了狠勁將藥酒揉開。

  賀蘭奚差點沒蹦起來,被他輕飄飄一按壓了下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

  “哪出戲?”謝沂放開他的腳,隨口一問。

  賀蘭奚這一年來身量又拔高不少,倘若謝沂在他面前低下頭來,吻到的就不再是額頭,而是鼻尖了。

  他起身走了兩步,雖然走起路來仍是深一腳淺一腳,但疼痛緩解了不少,聞言會以一笑,道:“三日之後,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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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時賀蘭奚走的自然是謝府大門,方元駕著馬車營造出一種瑞王殿下從正門進入的假象,再順道將人接走,可謂天衣無縫。

  “回王府嗎殿下?”方元問。

  賀蘭奚跳上馬車:“不,去飛月閣。”

  時移世易,短短一年的功夫,都城裡的緋聞逸事便更新疊代,煥然一新了。

  曾經的七皇子殿下封王遷府,翻臉不認人,一腳將謝大人踹開,和飛月閣的一位姑娘看對了眼,郎情妾意,你儂我儂,三五日便要見上一回。

  好在賀蘭奚早已習慣了被編排,懶得計較這些無關痛癢的流言蜚語。

  若是永明帝問起,便將去歲坊間編排他與謝大人的話當笑料說與他聽,永明帝一笑置之,深感人言可畏,再不過問。

  馬車行至半路,路口突然衝出一人。

  此人身手極為矯健,眼見就要撞上,竟然一個側翻借力跳進了馬車裡。

  方元只見一道黑影從眼前飛過,回過神來時,那人已經在車廂里了。

  “殿下!”

  “不要緊,你繼續駕車便是。”賀蘭奚平靜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像是同來人達成了某種共識。

  來人著一身簡單的深色勁裝,但領口袖口處繡有暗紋,絕非尋常人家的衣物。表面看上去雖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身上卻透著一股常年浸淫軍中才會有的煞氣。

  俗稱兵痞子。

  尤其他側臉有一道陳年舊傷,從下頜處一直延伸到耳旁,單看這半張臉,著實有些駭人。

  那人沒想到賀蘭奚如此上道,嬉皮笑臉沖他抱拳:“多謝多謝。”

  這對賀蘭奚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誰知對方道完謝,眼睛卻跟黏在他身上一樣,直愣愣看著他的臉,眼皮都不眨一下。

  “敢問閣下是……”

  此人舉動實在無禮,賀蘭奚剛剛蹙起眉頭,便聽前方有人大喝一聲:“姓蕭的,你給我出來!”

  蕭?

  這個姓氏讓人不由得聯想到上月從牧州回來的大將軍蕭寒聲,眼前這位……倒還真有幾分可能。

  畢竟蕭將軍如何神勇,如何用兵如神,與他是個怎樣的人都無甚關係。

  只是蕭寒聲又怎麼會被人在京中追趕得如此狼狽?

  賀蘭奚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蕭將軍?”

  對方回過神來心虛一笑:“正是在下。”

  外頭等不到回應的人卻有些急了,全然看不見是誰在駕車,直接衝上來掀開帘子。

  “蕭寒聲你……殿下。”

  賀蘭奚也是一愣,隨後眯起眼睛笑了起來:“齊大人。”

  原來方才追趕蕭寒聲至此的人,正是齊思義。

  至於為何他一個儒生文臣會追著蕭將軍跑,而蕭將軍一個統領三十萬大軍的兵馬元帥卻只一味逃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

  “齊大人同蕭將軍認識?”賀蘭奚問。

  “認識。”

  “不認識!”

  二人語氣一個比一個斬釘截鐵,意思卻大相逕庭。

  這可有意思了。

  賀蘭奚看熱鬧不嫌事大:“孤欲往飛月閣,兩位若是無事,不如一同前去?有什麼話,不妨坐下來慢慢講。”

  齊思義自然沒有異議:“殿下盛情,恭敬不如從命。”

  “蕭將軍呢?”賀蘭奚彎著眉眼沖他笑道。

  面對眼前一道充滿期許,一道滿是威脅的目光,蕭寒聲識趣地選擇了點頭。

  剛才的一切宛如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馬車重新起步,不急不緩往西市街的銷金窟走去。

  只不過車廂里多了兩個人而已。

  第33章

  銷金窟, 迷人眼,飛月閣的景象用一句紙醉金迷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齊大人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從頭到腳透著股彆扭勁, 反觀蕭大將軍, 一看就是秦樓楚館的常客。

  進門走到樓梯口這短短一段路, 已經同至少三位路過的姑娘眉來眼去了。

  齊思義黑著臉,在蕭寒聲試圖勾住人家姑娘拋來的絲巾時, 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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