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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沂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樣壓低了聲音:“十年前的舊事,業已蓋棺定論,聖上是好面子的人,絕不會允許來日有翻案的可能。”

  溫伯暘心頭大震,看了謝沂一眼,這人卻早已沒事人似的端起了茶碗。

  謝沂老神在在:“國公也不必總想著來試探我,不論哪一位殿下繼承大統,我都會是陛下親任的顧命大臣,誰輸誰贏,與我而言結果都是一樣的。”

  話說到這裡,溫伯暘再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他抹了把額頭的虛汗,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時,謝沂忽然叫住他:“秋獵在即,國公若是有心,不妨叫寧王殿下去爭一爭鴻臚寺的差事。”

  溫伯暘今日心中震盪一下接著一下,聞聽此言,心下納罕。

  這話算是一句提點,真假不知,後果難料,信與不信全在他自己。

  但與謝沂交好總歸沒有壞處。

  念及此,他正了正神色,拱手道:“多謝提點。”

  -

  卻說那舒玉,受了順國公府的恩惠,加之自己也有往上爬的心思,被送到謝沂處後一直留心著這裡的情況。

  如來之前教導他的人說的一樣,謝大人不近女色,院子裡來往的大多是男人,但他也看不出謝大人對男色有任何興趣。

  至少自己來了這幾日,謝大人別說碰他,面都沒見過幾回。

  像是徹底忘了有這麼一號人。

  舒玉自個兒耐不住性子,偷偷往前院跑了兩回。

  第一回 謝大人不在,雖被發現了卻無人說他什麼。

  舒玉略略將心往肚子裡收了一點,想著自己到底還是與常人不同些。

  第二回 ,他一路無阻到了謝沂房裡,還未進門,便聽裡頭傳來一個少年含羞帶怒頗為驕橫的聲音。

  “謝雲歸!把你的手拿開,這樣彆扭死了!”

  那少年說著,竟還打了謝沂一下。

  房門虛掩著,舒玉其實並未看清,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啪”的一聲打在皮肉上甚是清脆。

  謝沂也不生氣,泄出一絲笑意:“臣不動就是,殿下想如何便如何。”

  “這可是你說的。”

  只聽這二人語氣,便知關係不一般,打情罵俏不似一回兩回。

  舒玉對街市坊間的傳聞自然熟絡於心,可他一直以為傳聞只是傳聞,最多三分真七分假,如今親眼見了方才明了。

  原來竟是真的。

  這廂賀蘭奚還在擺弄自己和謝沂的姿勢,方才不慎被摸到了屁股,心中尚在羞憤,這會兒又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謝沂腿上。

  “不是說好不動讓我來的嗎?”賀蘭奚氣呼呼道。

  “臣又改主意了。”謝沂說著,在小殿下動怒前湊到他耳邊又說了三個字,“人來了。”

  賀蘭奚一聽,瞬間來了精神,也不計較他出爾反爾的事了,兩隻手往謝沂脖子上一掛,放大了聲音怪聲怪調道:“聽說順國公最近常來找你喝茶,那老匹夫慣愛做拉縴保媒的事,可往你眼前帶過什麼人不曾?”

  作者有話要說:

  崩人設式小劇場

  今天的謝大人:年紀實在小了些

  來日的謝大人:柒柒,我的

  第23章

  什麼人?

  說的可不就是舒玉嗎?

  謝沂目不斜視,偶爾用餘光瞟一眼門外,笑道:“他只管保他的媒,和臣有什麼干係。”

  言罷放了一隻手在他腰上虛托著。

  賀蘭奚橫他一眼,演出來的六分不滿頓時成了十分:“可我怎麼聽說,那老匹夫前幾日往你院裡帶了個人?”

  好嘛,原是查房捉姦來了。

  要不說感情之事最是難解,金尊玉貴的皇子遇上了,也一樣患得患失。

  舒玉撇撇嘴,扒著門縫繼續往下看。

  只見謝大人面不改色:“殿下又是哪裡聽來的閒話,臣房裡有什麼人,有哪些物什,殿下應當是最清楚不過的。”

  虧得賀蘭奚的臉背對著大門,否則這戲真是要演不下去了。

  幾句看似稀鬆平常的話,既安撫了他這個耍脾氣的“相好”,又恰到好處展現出幾分曖昧,隱晦地告訴外面的人,他們的關係有多不一般。

  只是照眼下這般旖旎氣氛,勢必要發生點什麼才說得過去……

  謝沂眼見著小殿下的臉越來越熱,一臉糾結地咬著唇瓣,似是在思考這齣戲該怎麼接。

  “我……我哪知道。”

  他哪裡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賀蘭奚眼中露出求助的光芒,才從口中被解救出來的唇瓣像掛了露水的櫻桃似的,妖艷欲滴,誘人得緊。

  四目相對,卻無一人說出話來。

  賀蘭奚始終記掛著在外偷聽的不知名小倌,有些不耐地挪了挪身子,謝沂察覺後,虛扶在他腰間的手驟然一緊,將他牢牢摁住。

  “別動。”

  謝沂說著,另一隻空餘的手托著他的後頸向前靠攏。

  這是個將欲親吻的動作。

  賀蘭奚緊緊閉上眼睛,然而預想中的事情卻沒有發生。

  他只能通過貼在臉上的呼吸,知道謝沂離自己很近很近。

  怦、怦怦……

  周遭一片寂靜,安靜到賀蘭奚甚至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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