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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紀則站起來,朝陳敬宗拱拱手:“既如此,稍後還請駙馬賜教。”

  陳敬宗回他一禮,得到元祐帝的首肯後,坐下繼續喝酒。

  吃飽喝足,兩人的比試就成了眾人期待的重頭戲。

  陳廷鑒用教訓的口吻對自家老四道:“你自負槍法不凡,今日也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秦元塘馬上道:“閣老此言差矣,犬子如何與駙馬比。”

  陳廷鑒:……

  說起來,他在京城,秦元塘不是在沿海就是在邊關,總之兩人多是書信往來,真正面對面打交道的機會並不多。

  書信里秦元塘對他確實十分敬畏,自稱都是“門下犬馬”,每年還都要送點禮給他,一開始是金銀珠寶,被陳廷鑒退回去了還嚴厲批評了一番,秦元塘便改送一些比較稀罕的土特產。陳廷鑒也是聰明人,猜到秦元塘是想在朝堂上找個靠山,他若繼續拒收,秦元塘可能一門心思光琢磨站隊了,耽誤了軍務。

  因此,陳廷鑒收了秦元塘的土特產,再三交待他安心練兵鞏固邊關,不要操心別的。

  兩人就是這樣的交情,說深不深,說淺也不算淺,畢竟陳廷鑒也是十分欣賞秦元塘的。

  就是見了面,秦元塘怎麼這般言行?著實讓他頭疼。

  陳廷鑒暗暗看了何清賢一眼,他寧可天天與何清賢針鋒相對,也不想被秦元塘這麼捧著。

  何清賢幸災樂禍地一邊摸鬍子一邊看戲,誰讓陳廷鑒喜歡做首輔呢,被人吹捧,也是做首輔的好處之一嘛。

  陳廷鑒沒接秦元塘的話,秦元塘就囑咐自家兒子,讓秦紀虛心觀摩駙馬的槍法。

  秦紀神色謙恭:“是。”

  陳敬宗卻是重重哼了一聲。

  眾目睽睽,兒子如此失禮,陳廷鑒的火氣又上來了,要求秦紀:“你儘管拿出全部本事,讓他嘗嘗教訓才好。”

  秦紀苦笑:“閣老太抬舉晚輩了。”

  陳敬宗不耐煩道:“你到底是跟我切磋槍法,還是跟他切磋嘴皮子?”

  陳廷鑒:……

  陳敬宗已經轉身朝院子裡走去。

  秦紀失笑,朝元祐帝行個禮,跟了上去。

  元祐帝帶領眾人走到廊檐下。

  陳敬宗、秦紀手裡都多了一桿普通士兵所用的木桿長槍,兩人年紀相當身形相仿,只是一個銳氣外溢,一個穩重內斂。

  真打起來,陳敬宗自然想贏,秦紀有意給陳閣老面子,只求輸得不要太明顯太快,有失秦家槍法的威名。

  秦紀的計劃,是使出六成功力。

  然而剛一交手,感受到陳敬宗槍法的凌厲以及槍身上傳來的磅礴力量,秦紀驚愕地發現,這位駙馬爺並非沾了陳閣老的光而浪得虛名,倘若他不全力以赴,可能十招內就要落敗。

  棋逢對手,秦紀不懼反喜,認真地與陳敬宗打了起來。

  兩個年輕又挺拔的武官,俱是長臂長腿,跳躍騰挪間身形如虎如豹,出招也一個比一個利落敏捷,沒有刻意耍花槍,兩桿長槍卻宛如雙龍奪珠,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唯恐錯過分出勝負的關鍵一刻。

  不知多少回合過去,隨著陳敬宗凌空一躍手持長槍從高而下劈向秦紀,秦紀躲閃不及只能舉槍格擋,但聽“啪”的一聲脆響,兩桿槍竟然同時斷了!陳敬宗的半截槍桿重重打在地上,秦紀則連退幾步,避開陳敬宗那把崩飛而起的銳利槍頭。

  陳敬宗收槍站直,遺憾地看了看手中的斷槍。

  秦紀也停穩了,扔掉兩節斷槍,朝陳敬宗拱手道:“駙馬好槍法,下官甘拜下風。”

  陳敬宗並不領情,冷聲道:“平手就是平手,有機會再比一場。”

  說完,他看向元祐帝。

  元祐帝心情很好,他不想陳敬宗因為秦紀故意謙讓而贏,也不想自己的姐夫技不如人輸給秦紀,這樣酣暢淋漓痛痛快快得打一場,他看得也痛快。

  “車馬勞頓,先休息去吧,以後有的是機會。”

  “是!”

  .

  眾官員將元祐帝送到驛館,親眼看著元祐帝進了他的別院,陳廷鑒等跟來的京官這才散開。

  陳廷鑒看向自家老四,不想何清賢先走了過去,關心地道:“剛剛的比試,駙馬可有受傷?”

  兩個小將都夠狠的,都實打實地給了對方的幾下子,那麼長的槍身,裹挾著巨力打在肩膀後背,想來跟挨了鞭子也差不多。

  陳敬宗搖搖頭,見老頭子也走過來了,他淡淡道:“閣老慢走,下官先行一步。”

  說完,他大步離去。

  其他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何清賢邊走邊調侃陳廷鑒:“若非駙馬長得像你,我還以為他是你從外面撿回來的養子,那身好功夫,真不像你能教出來的。”

  陳廷鑒:“我祖父亦學了一身好武藝,老四便是繼承了他老人家的天分。”

  何清賢:“這會兒你倒是誇起來了,剛剛怎麼一味地夸秦家那兩個小子,幸好秦將軍也誇了駙馬,不然駙馬該難堪了。”

  陳廷鑒剛要說話,就見秦元塘在前面的月洞門前站著,看到他,眼睛一亮,顯然有話要單獨同他講。

  陳廷鑒笑了笑,低聲對何清賢道:“等會兒只說你我還有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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