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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敬宗笑了:“你們都是做大事的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我忍不了,公主也不想忍。這樣挺好,你們繼續忍你們的,我們告我們的狀,就算惹了皇上不喜,那也是我們夫妻的事,與你們無關。”

  夕陽灑落過來,在地上投下兩道長長的身影。

  守營士兵以及聞訊趕來的王飛虎、林彥、盧達等人雖然聽不見陳家兄弟在說什麼,卻能從他們的神色里看出兄弟倆在吵架,尤其是陳伯宗鐵青的臉,顯然被氣得不輕。

  王飛虎嘖嘖了兩聲:“駙馬爺的脾氣真大,連親大哥都敢如此無禮,怪不得敢與公主置氣。”

  林彥雖然也是湘王一黨,因他武藝過人,平時是有些看不上王飛虎的,此時見陳敬宗連兄長過來勸說也不肯對公主低頭,心中倒是浮起幾分欣賞,鐵骨錚錚的漢子,就該是這樣!

  只有盧達很是擔憂,駙馬爺硬氣是硬氣了,會不會真把公主得罪死了,夫妻關係再也無法轉圜了?一時分隔兩地不算什麼,就怕公主一氣之下鬧休夫!

  所以,等陳敬宗單獨朝軍營這邊走來,盧達就迎了上去,想勸說一二。

  陳敬宗抬手叫他打住。

  林彥笑道:“我屋裡還藏著兩壇好酒,駙馬爺可願賞臉?”

  陳敬宗果然跟他走了。

  盧達:……

  第46章

  如今的陵州城裡, 有湘王、華陽公主、駙馬爺這三號尊貴的人物。

  湘王是老地頭蛇,城內百姓早議論夠了,寧園才是他們茶餘飯後的新熱談資, 而那晚駙馬爺一氣之下回了“娘家”,更是讓百姓們津津樂道, 漸漸衍生出各種猜測,其中最離譜的,莫過於華陽公主買了兩個唇紅齒白的伶人,駙馬爺吃醋了,放話說讓公主在他與伶人中間選一個!

  都是些無稽之談, 可誰讓百姓就好這一口呢, 從古至今, 就沒有哪個權貴沒被民間編造過這種閒話。

  百姓們可以看熱鬧, 陳伯宗、俞秀夫妻倆就辛苦了,一個忙裡抽閒去衛所勸說弟弟, 一個天天往寧園跑。

  湘王最憋屈, 小夫妻倆只是鬧鬧彆扭, 他損失的可是真金白銀!兩樣厚禮是大頭,重新聘請工匠建園子也得出錢, 最可氣的是, 他還得想辦法讓公主與駙馬爺重歸於好,不然繼續這麼僵持下去,就算華陽沒寫信告陳敬宗的狀, 這消息遲早也會傳到京城, 到時候景順帝一追究, 不就把他奴役衛所士兵的事揭出來了?

  憋憋屈屈的湘王, 又從庫房挑了兩樣禮物, 讓湘王妃去寧園做和事佬。

  公主清高,湘王妃跑了三次,嘴唇都快磨破皮了,總算成功把禮物送出手,這也意味著,人家公主現在是單純地與駙馬置氣,不會再遷怒湘王府壞了夫妻倆的感情。

  “你怎麼這麼笨,還沒勸成公主與駙馬和好?”

  最要緊的沒辦妥,湘王煩躁之下,斥責湘王妃道。

  湘王妃低著頭為自己辯解:“她連喚我王嬸都看心情,我的話能起什麼效果,她親嫂子知府夫人去的比我還勤,照樣也不管用,依我看,只有陳敬宗親自回去請罪,公主才肯消氣吧。”

  湘王就讓項寶山想辦法說服陳敬宗先給公主低頭。

  項寶山勸了幾次,苦哈哈地來湘王這邊復命:“王爺,勸不動啊,那陳敬宗是個硬骨頭,起初他還肯跟我喝喝酒,現在知道我要做什麼了,我請他喝酒他都不來,我主動往他身邊湊,他遠遠見到我就往別處走,我真是什麼辦法都想了,就是行不通!”

  湘王沉下臉來。

  項寶山試探道:“要麼,王爺叫王妃多走幾趟寧園,讓公主那邊先服個軟?”

  湘王猛地瞪過來:“你當華陽是那些不受寵的公主,事事被駙馬牽著鼻子走?還叫公主服軟,本王想去勸勸公主連面都見不到,他陳敬宗哪來的這麼大的臉!”

  項寶山識趣地閉緊嘴巴。

  也是個沒用的,湘王叫他滾!

  氣歸氣,事情得解決,眼瞅著十天就這麼過去了,已經進了二月,上次休沐日陳伯宗夫妻倆是因為剛上任不久才沒回石橋鎮,可如果拖到二月底的休沐日,陳伯宗兩口子肯定要回老家,萬一被陳廷鑒看出端倪,陳廷鑒趁機參他一本怎麼辦?

  翌日清晨,湘王派人去衛所給陳敬宗下帖子,請他傍晚來王府吃席。

  結果陳敬宗根本沒來!

  湘王很生氣,可再氣也只能忍著,隔日坐著馬車,來衛所做說客。

  陳敬宗並不肯單獨見他,湘王在項寶山等人的陪伴下來到演武場,就見陳敬宗正在與五個士兵過招。才二十二歲的年輕駙馬,赤著一雙修長結實的手臂,五個士兵圍著他團團轉,最後也沒能拿下陳敬宗,反而被陳敬宗輕輕鬆鬆地摔倒在地,引得其他士兵紛紛喝彩。

  “王爺想勸我給公主賠罪?”打完這一場,陳敬宗終於給了湘王一個正眼,“行啊,王爺陪我切磋一回,只要王爺贏了,我這就脫了衣裳,一路走過去給她負荊請罪。”

  湘王就是個酒囊飯袋,別說陳敬宗了,他連那些普通的士兵都打不過!

  他笑眯眯地給自己找補:“駙馬說笑了,我這一身老骨頭,哪裡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對手。”

  林彥手癢,從湘王身後走出來,道:“我代王爺與駙馬比試,如何?”

  陳敬宗上下打量他一眼,笑笑:“也行,倘若你輸了,你們這些人,都休要來我耳邊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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