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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官員畏懼他,不敢向朝廷揭發他的罪行,即使揭發了景順帝可能也會看在宗親的面子上輕輕放過,可如果華陽非要跟他對著幹,那可就麻煩了。
“怎麼樣,公主收了嗎?”
夫妻見面,湘王迫不及待地問。
湘王妃笑道:“收了,王爺好眼光,公主看那觀音像還沒什麼稀奇,看到《竹禽圖》時都吸氣了呢。”
湘王得意地笑,他知道《竹禽圖》的珍貴,可他確實不好風雅,一副破字畫,送了就送了。
“公主還說,今晚她就罵駙馬一頓,不許他再摻和您調兵的事。”
湘王琢磨著這個“罵”字,心情更好了,他就知道,最受寵的公主對待駙馬,就像他對待家裡的王妃一樣,根本就是當個玩物,心情好了逗一逗,心情不好,便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目光輕蔑地掃過湘王妃早已不再年輕美貌的臉,湘王在旁邊落座,問起另一件事來:“公主姿色如何,是否如傳聞那般天人之姿?”
湘王妃垂眸,木訥地點點頭。
湘王憧憬片刻,隨即惋惜地嘆口氣,他再膽大,也不敢把手伸到華陽那裡,除非華陽風流,先看上了他。
第44章
華陽收了湘王送的禮, 接下來還有一番計劃,便沒打算留俞秀在寧園用晚飯。
只是客套還是要客套一下的,湘王妃離開後, 華陽去見俞秀,提議讓俞秀在這邊歇晌, 順便陪她吃個晚飯。
俞秀惦記著丈夫還要登門找小叔子說話,笑著應了。
華陽:……
這不太符合俞秀的性子!
幸好於她的計劃也沒有太大影響。
她叫朝雲跟廚房說一聲,晚上多添兩個陵州這邊的名菜,應該會符合俞秀的胃口。
傍晚,陳敬宗回來了, 得知大嫂在, 他來棲鳳殿見個禮, 對華陽道:“有些公務要處理, 你們先吃,我忙完再說。”
華陽很少見他這么正經, 信以為真。
俞秀卻想, 小叔一定是因為她在, 不好留在這邊。
陳家的下人都說小叔粗獷,沒有丈夫、三爺身上的文雅, 可俞秀回憶著她與小叔的幾次見面, 小叔只是不愛笑,該有的敬重都沒有少。
因為自己,竟讓小叔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別的院子用飯, 俞秀心中愧疚, 小聲對華陽說了實話:“公主, 其實是大爺說他飯後會來接我, 趁機與四弟說些事情, 我才留了下來,不然哪好意思打擾你與四弟。”
華陽一怔:“大嫂怎麼不早說,我好把大哥的碗筷也預備了。”
俞秀紅著臉道:“他不想給公主添麻煩。”
華陽明白了,笑道:“大嫂回去跟大哥說一聲,叫他以後別再這麼客氣,咱們兩家同在城裡,本就該多些走動。”
俞秀點點頭。
妯娌倆氣氛和諧地用了晚飯,不多久,吳潤派了小太監來報,說陳伯宗到了,就在第一進院的客廳等妻子。
華陽吩咐朝云:“你去知會駙馬,叫他先去招待大爺。”
既然陳伯宗有話與陳敬宗說,她們還是晚些過去的好。
陳敬宗一個人吃了晚飯,想著今晚可以與她親近,正仔仔細細地漱著口。
見到朝雲,他還以為華陽等不及了,沒想到竟是讓他去招待大哥。
陳敬宗沒什麼好氣地去了。
兄弟倆見面,陳伯宗關心道:“你在衛所那邊如何?”
陳敬宗在他一本正經的臉上看到了“長兄如父”四個字。
兄弟倆的年齡差了快十歲,確實有點大,但陳敬宗本就厭煩家裡的老頭子,自然不高興再來一個同樣的大哥。
“能如何,我是駙馬,誰敢給我臉色。”
陳伯宗換個說法:“衛所里的情況,可有什麼是你看不慣的?”
陳敬宗:“沒有。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著你教我如何做官,天都要黑了,趕緊接了大嫂回家吧。”
說完,陳敬宗就攆小太監去棲鳳殿催一催。
陳伯宗隱隱頭疼,正要開口,陳敬宗跑去外面待著了。
陳伯宗:……
得知兄弟倆談完了,華陽陪著俞秀一起來的,這會兒陳敬宗又待在陳伯宗身邊了,相處得似乎還算融洽。
華陽看到陳伯宗,就像看到了一幅名家字畫,都不用陳伯宗說什麼做什麼,人站在那裡,便叫人賞心悅目。
當然,她只是按照禮節寒暄,再欣賞也不會失禮地盯著看。
“時候不早,我們就先告辭了。”
“嗯,大哥大嫂慢走。”華陽叫陳敬宗出去送兄嫂,她就不親自送到門口了。
等陳敬宗跑完這一趟,來到棲鳳殿,就見華陽坐在次間的榻上,面前的小桌上擺著兩樣東西,其中一幅是畫,她看畫的眼神,跟她看大哥的差不多。
“今天收到的禮?”陳敬宗坐到桌子旁邊,將她拉到懷裡抱著,問。
華陽解釋了一番。
陳敬宗嗤道:“湘王倒是打的好算盤,你怎麼想?”
她若真是個貪財的公主,而他也只是個沒骨頭的駙馬,湘王這收買人心的計確實能成。
華陽:“禮物都收了,我自然要盡心辦事,只是我可以罵你,你也可以不聽我的話,我這公主再尊貴,也不能跑去衛所里指手畫腳。”